暴雨里 第103节
苏祈安瞧着徐清落打开车门,先是把阮晋伦一顿骂,他好声好气替徐清落扣上安全带,倒是没任何怨言。
阮晋伦生性好脾气,倒和徐清落互补上了。
这阵子谭斯京没那么多时间陪苏祈安,他飞了外地,说是要忙上一周才能回来。
昨晚去的,还要六天才能回厦城,苏祈安先回了自己那儿,没去罗伯威。
谭斯京不在,苏祈安倒也不是很愿意去那儿。
六天的时间,除了微信上的问候,还有白日空闲时间的联系,倒也算是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第七天,谭斯京从外地回来,给苏祈安带了盒山楂雪球。
红彤彤的山楂裹上一层雪白糖糕,签子扎下去,酸甜口感直冲口腔里。
谭斯京看着苏祈安漂亮眉眼轻皱,他问她:“不好吃?”
苏祈安皱着眉,眼眸盛了雾气:“这个太酸了,没有上一个好吃。”
谭斯京靠在椅子上,和她隔着半臂的距离,眉梢微扬,似笑非笑:“不是你说,上次的酸汤火锅好吃,想吃酸的?”
“可是这也太酸了吧?”小姑娘被酸得眉眼皱皱,一双杏眼湿润润的。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吃了下一个。
其实也就那一个酸,后来苏祈安专心吃起来,倒顾不上和谭斯京说话了。
谭斯京趁着午休时间过来找苏祈安。
一会儿还得赶回stg,今天是周六,临时多出来的应酬,谭斯京问苏祈安要不要陪他去?
苏祈安有些犹豫,问他:“是饭局吗?我去不合适吧?”
“而且,你姑姑不是也在那儿嘛?”
上回在那儿碰见谭茉的事情苏祈安没忘记,后来她才想起来,stg其实投资了谭茉的律所,法务之间常常互动审批合同。
“她不在。”
多少苏祈安是有些怕谭茉的,看起来风情万种,之前还说了些那样的话,接触下来,总觉得是个妩媚又干练的人,像……一只狐狸。
谭斯京把苏祈安的椅子转过来,椅角在光滑瓷砖上发出细微声响,小姑娘人也跟着转了个身。
手里还握着山楂雪球,她瞪着眼睛,似乎没想到谭斯京会有这个动作。
距离一下被拉近,那香根草冷调的气息悠悠荡漾鼻间。
“她是狐狸,你是什么?”
谭斯京漫不经心,指腹擦去苏祈安唇上沾上的白糖,“你是一只,怕狐狸的布偶猫小姐。”
逗趣又浑痞的话,苏祈安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然后,她轻捶谭斯京的胸口,又娇又柔的凶:“谭斯京!”
再急,也只能柔柔地说出这三个字。
谭斯京被苏祈安的反应惹得忍俊不禁。
苏祈安陪着谭斯京去了应酬。
一众员工的面上,谁都知道谭斯京带了个姑娘来。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笑得温婉和一行人打招呼,说的话吴侬软语的。
偏生招招手,那谭斯京就弯了腰,为那小姑娘介绍谁是谁。
太过惹眼的画面,外头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
小姑娘打了招呼,站在谭斯京身边,没挽手。
谭斯京游刃有余地处理社交,苏祈安没听懂他们说的那些合作。
只听谭斯京是如何驾轻就熟,雷厉风行地处理事情。
谭斯京早早就成了stg的当家。
他是真的厉害,苏祈安看着旁人对他俯首臣称,夸赞他,说他把那样难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谭斯京眉目带着疏离,淡淡应着。
苏祈安看懂了他神色里的厌恶,真心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应酬。
有人问他苏祈安和她是什么关系?
苏祈安的耳朵不自觉往那边靠齐,换作在从前,那一定是第二天就烟消云散的痕迹。
谭斯京却带笑,淡然从容:“那你可要问她,她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我这名分啊,得看人愿不愿意给。”
两句话,在场员工捂着嘴笑,一句长长的“哦”,惹得苏祈安耳垂都红了。
谭斯京一句“行了”,护着她,才堪堪静下来。
这算什么啊,算什么都是苏祈安的,包括谭斯京。
谭斯京不喜欢应酬,苏祈安就说她好累呀,有眼见力地说好累,等没什么事儿了才敢说。
雪花纷纷扰扰,冷空气一阵一阵的。
苏祈安揉揉谭斯京的手,在酒店外头盯着他的脸说:“谭斯京,你最近又瘦了。”
“你没有好好吃饭,我应该好好陪你的。”
刚刚饭局上,他眼里的疲惫、厌恶,苏祈安不是看不到。
那些人如何说的苏祈安不是没听见。
那种心疼的感觉在苏祈安心房里无限放大,她揽着谭斯京的腰,抬头看他,好认真地回复刚刚谭斯京在饭局上说的那些话:“谭斯京,你说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那你记住,你是我的人间三月天,最有温暖,最有希望的春天。”
“你是惊蛰,在我潮湿又阴暗的暴雨季节里,带来了万物复苏的气息。”
从来没有这样正经,这样认真地和谁告白过。
话音落地,苏祈安的耳垂都红了,她低头,贴在谭斯京的胸膛上。
然后,就听到谭斯京的心脏快速有力地跳动。
一声,一声,接着一声。
她不敢看谭斯京,小姑娘说完情话就怯懦了。
“苏祈安,你听见了吗?”谭斯京回搂着苏祈安,抚着她的脑袋,那样长吐一口气。
“嗯?”苏祈安好慢地应他,声音藏在衣服里,闷闷的。
谭斯京低头,嗓音低哑。
“我要疯了,我的心也是。”
第70章
……
苏祈安把手钻进谭斯京的手里,和他握住。
谭斯京不爱说那些什么文艺又矫情的话,刚刚那句话已经很明显了。
苏祈安懂,但是还是挺难为情的,窝在他怀里好半天。
等听到后头有声响了才钻出来。
谭斯京带着苏祈安回去,回罗伯威。
雪已经停了,厦城的雪一直都是小雪,缥缈若无,没多久就已经停了,路面上化成水,湿漉漉的,像下了一场雨。
路上车开得挺快的,苏祈安能感觉得到。
滴滴声响起,门被推开。
那句谭斯京疯了,苏祈安也感觉到了。
没有循序渐进的前戏,单刀直入,在苏祈安身上发狠地探索。
她浑身都白,冷白如玉,稍微用点力就留下了痕迹。
苏祈安哭的小声,哼唧声像是谭斯京的战利品,指骨稍微一抹,在那肌肤上揉了把。
她哭得更无声了,忍不住稍稍叮咛一声,“谭斯京,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像是落入水中,苏祈安的鬓角湿漉,锁骨也是,眼角也是。
谭斯京眉骨深邃,眼眸晦沉,嗓音哑几分:“好。”
指骨抽了出来,薄唇也是。
然后,还没消停两分,谭斯京捞起苏祈安。
无论再怎么叮咛,谭斯京都没放过她。
小姑娘第二天还要去律所,当初在谭斯京这儿没有留下什么衣服。
拉开柜子,一排的裙子大衣,符合她的身材审美。
简单的配色,连饰品都有。
苏祈安隔着几寸距离问谭斯京:“什么时候准备的呀?”
谭斯京看她,“你回来时。”
算算日子,应该是那天她回罗伯威楼下时。
苏祈安抿唇,忍不住笑。
只不过,脖子上的痕迹还是很难遮掩,昨晚太狠了,谭斯京在她脖子、锁骨处的流连不是假的。
冬季,身上的痕迹可以很容易就被挡住。
律所里没几个人在意这回事儿,稍微带过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