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突然俯身,用力在她脸上咬了一下。
符凉夏吃痛,抬手就想推他,却被单手抓住两只手腕禁锢在头顶。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等在这就只是单纯想给你送药,怕你感染,结果到你嘴里就成我道德绑架了。”
苏行殊恨得咬牙:“我哪里是劳什子高高在上的王子,我在你这明明连条狗都不如。”
咬着咬着,牙齿便从脸颊游走到了唇上,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女只是随意的举动便可能令事情变了味道。
符凉夏不喜欢他这么蛮横的动作,脑袋连连后撤,然而却抵在门上无路可退,唇上如撕咬般的吻重重袭来
。
她觉得他哪里是不如狗,分明就是狗。
还是被主人冷落后,出去淋雨跑了一圈彻底黑化,将主人扑到在地的恶犬。
舌根被吮得发麻,符凉夏身子逐渐被他逼得紧贴纠缠在一起。
火热的身躯烧得人神智略微有些不清醒,她刚挪动了下身子,就被苏行殊更用力地按在门上。
不明的撞击声和微喘的男声透过门缝传出,不太清晰,但却勾起人无限遐想。
门外的身影僵住了。
第88章 他怎么敢
复皓尧想问问今晚是怎么回事,那个疯女人对她有没有做过别的,还有他明明提醒过她,为什么还会上汪溪溪的当?
他不觉得她是那种蠢人,恰恰相反,他更觉得她会不会抱有什么别的目的。
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复皓尧还是准备来见见她,顺便告诉她他已经跟他哥说了,让他多给她家一点优待。
反正复家又不差这三瓜俩枣。
只是给符凉夏发微信,她没回复,复皓尧猜测她可能是睡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走人时,忽然听到门传来了一丝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
紧接着就是一道撩人的轻吟从门缝里漏出。
复皓尧耳尖不禁红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紧跟着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然而下一瞬,门内紧跟着响起的男声便令他眸底骤沉。
“狗舔得你舒服吗?”苏行殊的声线太好辨认,微哑却又富有吸引力。
符凉夏一言难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糊说了句:“走开。”
她觉得苏行殊多半已经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这么不像他的话。
苏行殊闻言丝毫没有气恼,轻笑了下,一双黑沉的眸牢牢锁定她,唇缓缓向下留恋,便吻便观察她的反应。
“真的不喜欢?”说着,似乎留意到她一瞬间身体本能流露的反应,在其上故意磨了磨,慢条斯理道,“我看未必。”
一门之隔,复皓尧默默握紧了掌中的手机,听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之一正跟他喜欢的女生耳鬓厮磨,脑袋嗡嗡得一阵恍惚,心脏疼得像要裂开。
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
复皓尧深深看了微微晃动的门一眼,眼眶发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干脆利落地将手机屏幕暗灭,转身大步离去。
……
符凉夏不记得苏行殊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就记得他坚持看着她把药上完才离开了房间。
她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梦中光怪陆离,一会是前世支离破碎的片段,一会是最近发生的情景。
符凉夏看到前世让她背上金融诈骗案,把她送进监狱,又看到后来见她在狱中被狱警骚扰,又把她赎出来的程家掌权人。
男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他说对不起,又问她以后能不能跟着他,她笑着说跟你爹。
他就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完美的履历染上污点,还想让她做他随意取乐的金丝雀,别太可笑。
符凉夏别说跟着他,她简直恨透了他。
她雇私家侦探调查他企业的丑闻,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又联合他的竞争对手恶意收购,最后终于将程氏这座大厦撼动。
她以为他会低头道歉,说他不该小瞧她,然而没有,他居然问她开心点了吗。
符凉夏从没有一刻那么愤怒过,也从没有一刻那么无力过。
她想果然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贫富贵贱,三六九等,从出生就刻在他们命里,上帝的公平从未在地球降临。
自己苦心筹谋,也不过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开心了吗”,就好像她的所有努力不过是资本眼里的把戏。
符凉夏痛到极致。
她抬手狠狠捅了他一刀。
虽然人生来不等,但同样都是血肉之躯。
看到男人手捂着腹部渐渐蜷缩在地上,盯着她的眸里埋着深深的受伤,她终于感觉到了痛快。
只是,符凉夏在梦中站在原地冷眼旁观,世界纷纷扰扰,人群的脸拉扯扭曲成白热状,她的目光落在程家掌权人的脸上,突然感到了一丝熟悉。
……
从梦中惊醒时,符凉夏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她静静地盯着前方发了会呆,才伸手揉上眉心,起身去探望程星洲。
算算时间,程父应该快到了,于情于理,她这个被救的人都该做足姿态才是。
她出门的时间很早,不到七点,本以为走廊上没什么人,没想到却在门口不远处看到了两个蹲坐在地上的身影。
两人一个坐在地板上,金发垂落,掩盖了他的神色,另一人仰头靠在墙上,眼下的乌青和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昭示着他似乎一夜没睡。
空荡荡的走廊上两个几乎像在拍画报的人没有任何声响,但却似乎有莫名的气流在两人间流动,充斥着奇异的紧张感。
符凉夏不知道大清早复皓尧跟苏行殊在抽什么风,只是在经过仰着脸的苏行殊时,突然顿了一下:“你脸怎么了?”
并非她眼力好,实在是苏行殊半边脸的伤过于可怖,揍他的人显然是专往脸上招呼。
苏行殊目光越过她落在另一端的复皓尧身上,面无表情说道:“狗挠的。”
时间转回几小时前。
复皓尧用力摔上自己的房间门,剑眉凛冽,眼神不虞。
正巧这时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跟复琅舒的信息前后发了进来。
他先点开私家侦探关于汪溪溪行踪的调查,她汇报出境的行程早在几天前,很难说不是当时就已经把符凉夏作为了目标。
否则以汪溪溪的性子,该是直接杀到他们飞机上,全程跟白忻粘在一起才是。
只是汪家是否知道她雇凶这一点,尚且存疑,毕竟汪溪溪的姨父还在国议院,又跟此次选举得势的程家不是一个派系,这个风头上生事,只会给别人递刀。
估计程议员也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会在这个当口立刻飞过来。以他的作风,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击政敌的机会。
复皓尧看完后就关掉了信息,如果程议员要出手,那他能操作的余地就很小了。
反正汪溪溪本也不该轮到他处理,脑中闪过刚才听到的声音,他垂下眼帘想到,或许他该处理的另有其人。
复琅舒发过来的信息更简短一点,他说:【让我让利,看在我亲爱的弟弟第一次求我的份上,当然可以。】
复皓尧颇感意外地挑了下眉,商人重利,他哥更是其中翘楚,他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但他一句“谢了”还没发出去,就看到对面似乎能穿透屏幕猜到他要发什么般,紧跟着又发来一句:【别急着谢,就怕人家根本不需要。】
复皓尧盯着发来的文字沉默两秒,将后面那句反复看了几遍,心里隐隐冒出种预感,又不敢相信。
男生面无表情时像只凶狠的猎犬,似乎下一秒就能一口咬死猎物般:【什么意思?】
复琅舒:【符科仁在接触苏家,似乎有联姻的意向。】
他无意识敲击手机的动作顿时一顿,眼神里闪过明晃晃的荒谬。
联姻。
苏家就苏行殊一个独子,总不能是让符烈冬去,人选已经明晃晃写在了他脸上。
只是据复皓尧所知,似乎符家还没有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资格。
他一字一顿回:【他怎么敢?】
不知道是在说符科仁怎么敢攀苏家,还是在问他怎么敢让符凉夏跟别人联姻。
复琅舒:【他有什么不敢?人如果不贪婪就不是人了。】
复皓尧盯着聊天框,久久回不过神。
正巧这时,他听到隔壁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似乎是苏行殊出来了。
复皓尧几乎未经思考,便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间门,直接跟路过他房间门口的人对上了视线。
看到他过分水润又略显红肿的唇时,复皓尧瞳孔顿时骤缩,神情瞬间变了。
苏行殊听到声响,停住脚步看来,挑眉道:“还没睡?”
明明只是随意看过来的一个眼神,复皓尧却隐隐从里面读到了炫耀。
复皓尧:“睡不着。”
苏行殊笑了下:“是吗,正好我也没有睡意,要不要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