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夏初辞自知理亏,只得干笑回道:“苏小姐说笑了,正事要紧,要不让双方团队其他人员进来,一起谈谈项目的细节?”
苏依茗往后一靠,道:“开发方案很不错,合同条款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只不过还需要加上一个附加条件。”
夏初辞缓缓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端庄优雅地坐好,总算是找回了点自己的气场。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们会尽量满足。”
苏依茗眯着眼睛注视着她,道:“条件很简单,你给我当助理,为期一年。”
夏初辞一怔,皮笑肉不笑道:“苏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咱们现在谈的是公事,是合作,请不要公报私仇。”
苏依茗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意味不明道:“公报私仇?你倒是说说,我们都有哪些私仇。”
我说那点子陈年破事,你到底要记得什么时候啊,咱就不能放下过去,好好展望未来么?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不要多想。”
“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却说让我不要多想?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夏初辞破罐破摔:“你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苏依茗气结,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想要掐死你。我现在就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倒是好好解释啊。”
夏初辞腹诽:我要是能解释得通,我还搁这儿跟你打什么哑语啊。
她继续茶艺表演:“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失去你。”
苏依茗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戾,她嗤笑道:“呵,好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朋友的?”
夏初辞不耐烦道:“哎呀,我都知错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愣住了,这诡异的对话属实有点匪夷所思。
夏初辞扶额:真是见鬼了,这一套渣男语录我是怎么张嘴就来的!
空气安静片刻,苏依茗终于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给我当一年随叫随到的助理,当然你也不接受,直接拒绝我的条件。”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拒绝,你转头就把项目转给别人。还随叫随到呢,怕不是要随时随地整我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除了硬着头皮应下,她还能怎么办呢。
苏依茗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把提前准备好的附加协议推给她,道:“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夏初辞盯着那张罪恶的“卖身契”,咬咬牙,慷慨赴死般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哼,不就是一年么,老子忍了。
苏依茗的办事风格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夏初辞前脚签了附加协议,她后脚就安排人签合同,不见半点拖泥带水。
妙妙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合同,终于确认她们如期拿下了这个项目,道:“这合同签的时间刚刚好,咱们不用改签机票,今晚就可以飞回去了。”
夏初辞惆怅道:“把我的那张机票取消了吧,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得留下来伺候苏大小姐一年呢。”
妙妙惊讶道:“啊?老板,你被潜规则了。”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夏初辞刮了她一眼,继续道:“给苏依茗当一年的助理,这是咱们拿下这个项目的附加条件。”
“可是,这摆明就是个火坑啊,你怎么傻乎乎就往下跳呢。”
夏初辞呼出一口气,无奈道:“那能怎么办呢,不跳,咱这项目就吹了。而且,当初我之所以来到苏氏,不就是为了给她当助理么。”
“那怎么能一样呢,以前你们是好闺蜜,她自然处处罩着你。现在你可是抢了人家的父母和未婚夫,还有苏氏继任人资格,说不定人家现在分分钟都想把你给炖了。”
夏初辞送了她一个白眼,道:“别人这么说我也就算了,实际上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么!”
“我心里有数没用啊,正主心里有没有数才是关键。看她那样子,误会不浅啊。”
妙妙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你放心,等哪天你被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我会记得给你上柱香的。”
把聒噪的妙妙打发走后,夏初辞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状态都放松了下来,这时她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脚还软绵无力的。
或许是白天在岛上晒太久,中暑了。
实在是太困太累了,她没顾上吃晚饭,倒头就睡。
不知道过来多久,夏初辞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但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浑身使不上劲。
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反反复复,夏初辞被一次次吵醒,只得勉强伸手,顺着声源摸手机,无意识滑动一下屏幕,有气无力:“喂?”
声音沙哑,鼻音很重。
电话另一头的苏依茗一听就知道她生病了,扔下一句“待会儿给我开门”便挂了电话。
而夏初辞根本就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是耳边安静了下来,她就又烧晕过去了。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她不想动弹,潜意识里认为来人按几下,没人开门自然就会走人,可是对方并不如她所愿,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那刺耳的门铃声着实是烦人得很,夏初辞只好艰难地爬起来,闭着眼睛,踉踉跄跄地摸索到门边,打开了门。
她没有理会门外的人,甚至都没有意识辨别来者是谁,便转身想回床上继续睡,还嘟囔着:“谁啊,扰人清梦......”
可是从床上爬起来到开门这段路,已经让她的体力快消耗完了,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力气再走回去。
苏依茗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把搂住她的细腰,直接打横抱起,然后朝卧房缓缓走去。
第38章 生病 做个标记,省得别人惦记。
夏初辞整个人被烧得晕晕乎乎的, 一挨到床就只想永远沉睡下去。
然而,却偏有人不如她所愿,给她又是擦身体又是喂水的, 舒服是舒服了,可就是烦人得很, 她每每即将要进入梦乡,总会被强行拉了出来。
夏初辞烦躁地睁开眼皮,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扰了她的好觉。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瞪大眼睛,也看不清那人的五官长什么样, 只依稀中觉得有几分熟悉。
现在她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迟钝又迷糊, 她完全分辨不出在眼前晃悠的人影到底是谁。
夏初辞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口齿不清嘟囔着:“你,你是谁啊……”
苏依茗忙前忙后地伺候了半宿, 对方竟然还不知道她是谁,心里瞬时冒起一股躁火,她没好气反问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夏初辞呆呆地看着她,几秒钟后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虚弱回应道:“哦, 是你啊。”
苏依茗凑到她的耳边, 轻声问道:“那你说我是谁?”
“你个扑街黄瓜, 害得我好苦啊......”夏初辞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继续胡言乱语:“都怪你, 苏...依茗,才这么没有人性......”
“......”
苏依茗真想把这只白眼狼从床上拎起来,但看到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有些心疼。最后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去和一个烧坏了脑子的人计较,只得无奈地咽下这口气。
十分钟后,苏依茗联系的私人医生来了。
给夏初辞量了体温,又全身检查了一通,最后掰开病人嘴巴时,那医生“咦”了一声,便朝苏依茗看去,道:“我说你是属狗的吧。”
苏依茗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好好治你的病,再啰嗦半句,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医生撇了撇嘴,“你自己看嘛,嘴巴的伤口都发炎了。”
夏初辞嘴角上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咬的,再加上苏依茗的暧昧态度,让人很难不怀疑她是罪魁祸首。
苏依茗这才紧张地凑过去,细细查看,嘴角红肿,口腔内壁的伤口还泛着白,看着都疼。
她想起了一周前在厕所咬破人家嘴唇的事,当时她看到夏初辞和一个陌生女人那样亲密,一时气不过便略施惩罚,没想到竟会伤得这么重。
医生看她一脸愧疚,安慰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中暑而已,打针吃药就能好。”
苏依茗瞪了她一眼,“那你还傻站着干嘛!”
嘿,好心当驴肝肺,医生默默叹了口气,给夏初辞打了退烧针,又配了药。
“这药一天三次,一次一小包,我给配了三天的药量,伤口发炎可大可小,如果明天还不退烧就要去医院,知道吧?”
“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还能不知道么,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