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不你先、帮我弄一个简单的发髻吧。”宋清漫开口,既然kk说饰品要大胆,那么发型上一定不会是很夺目和夸张的,否则重点并不会凸显在饰品上。
造型师应该不算是专门负责艺人工作的,她带过来的工具很少,手法上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好在最终的效果不错,她给宋清漫做了个水波纹的发髻。
“我去拿饰品。”造型师说。
魏茹在外面打电话沟通工作,屋内只剩下了宋清漫一个人。她活动了一下肩颈,骨头跟着咔咔作响。下个月的专场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这段时间为了专场,蒋芷云连商务的工作都没有给她接,一切都等到专场结束后再说。
她有些劳累地闭上双眼,仰头靠在椅背上。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蒋芷云对她很好,魏茹也很好,从工作到现在,大家都对她很好,甚至说有时候还会迁就她。
听到有人进来,宋清漫并未睁眼。
她的声音很细,像是下定了决定地开口:“小茹,我决定了,我努力为公司赚钱。”
脚步声停下。
宋清漫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后才睁开眼回头去看。
付司衡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嘴角上扬。
他看着宋清漫,缓缓开口:“你这样说,我很像一个黑心老板。”
第24章
宋清漫猛地站起身, 颇为局促地看着付司衡。
她还以为是魏茹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付司衡。
“你怕我?”看到宋清漫这个反应,付司衡走到她跟前,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停在离她还有半步远的地方, 身上的雪松香漫过来,将宋清漫整个人包裹住。
“没有。”宋清漫的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蝶, 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进来的是你。”
“你警惕性太差。”付司衡说着,“屋内只有自己,还能放心大胆的闭眼走神。”
“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宋清漫的声音细若蚊蚋,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倔强。她瞥见镜中男人扬起的唇角, 那抹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 在她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
付司衡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过来,顿了顿后他才重新开口:“来试珠宝吗?”
“嗯。”宋清漫点了点头。
“坐吧。”付司衡说。
手中的首饰箱放在桌上, 黄铜锁扣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宋清漫这才留意到付司衡进来时手里是提着东西的。
箱子一打开便是鬓云主题的珠宝,付司衡站在她身后, 从镜子里看着宋清漫标致的面容, 淡妆更加凸显了她五官的优越。
鼻尖的一点痣仿佛有勾人的魔力, 在清纯中又多了丝妩媚。
宋清漫穿惯了素净的衣服,但没几个人知道,她穿艳丽的衣服会有多么夺目。
付司衡修长的手指触碰在宋清漫的头发上, 另一只手拿着发簪, 从镜中对比了一下位置后将发簪插在了偏右侧的位置。
一支银色发簪,末端是镶嵌进去的绿翡翠, 没有流苏,看似有些单调简约,但远看又因为这一点绿变成了点缀。
“还有两条项链, 你更喜欢哪个?”付司衡问她。
宋清漫看着箱子里的项链,粉钻吊坠切割成鸢尾花形状,转动时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满钻链条则像揉碎的月光,蜿蜒成流动的星河。单看款式,她挑不出来。
但如果搭配造型,还是链条的更合适一些。
“这个吧。”宋清漫指了下。
带着凉意的项链触碰到皮肤,宋清漫猛地绷紧脊背。
付司衡的指腹擦过她颈后肌肤,替她扣好搭扣。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稀世珍宝。他拿过同款耳坠,手指触碰到宋清漫的耳廓。
她的耳垂要大一些,老一辈人常说耳垂大的人有福气,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所谓的福气。以前的付司衡总是很喜欢捏着她的耳垂,软软的,弹弹的,像是刚拆开的果冻,有时候还会红红的,可爱极了。
“我曾经……”付司衡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他的手指在宋清漫的耳边划过,低头看着这个让他时隔多年却依旧念念不忘的人。
“我曾经说,会送你一条项链。”
是啊,他曾经说过的。
记忆突然决堤,那次她在临市比赛结束,两人利用下午的空闲时间逛了当地很出名的商场,一家轻奢的饰品店的橱窗里放着一条黑色碎钻的项链。
钻石在橱窗的暖黄灯光下像落满星星的夜空。
“漫漫,以后我就买它来送给你。”少年的眼睛比橱窗里的钻石还亮。
“你等着,很快我就可以买到了。”
可后来,她终究还是没等到。是她先失言了。
宋清漫走神间再次听到付司衡开口:“跨越多年的礼物,送你。”
脖子上的项链被换下,变成了当年在橱窗内看到的那条。
“你买了……”宋清漫颤抖着手触摸到项链挂坠,声音有些哽咽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抛弃我的前一天。”付司衡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她心口发疼。
窗外突然暗下来,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迅速晕染了整个天空。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像巨人在云层里擂鼓。
宋清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
她定了定神才勉强拉回自己的理智。
“对不起。”她说。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付司衡长臂一伸,座椅带着宋清漫转了半圈。她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形成一个密闭的圈,将她困在这气场里。
宋清漫没开口,低头躲避付司衡的视线。
付司衡继续问:“你既然喜欢名利,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回来,依旧可以得到这些。不是吗?”宋清漫的声音很低,顿了顿后她抬头直视付司衡,“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们结束了。我想,你我都不应该停留在过去。”
“我是想结束。”付司衡自嘲地笑笑,笑声里裹着碎玻璃般的尖锐。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我他妈是想结束,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结束了。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的指腹用力,宋清漫的下颌传来钝痛,“宋清漫,你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我这么多年依旧对你念念不忘。”
“好,既然你想要名利,我都可以给你。我们——”
“付司衡。”
宋清漫屏住呼吸缓和了一下后再次开口:“我们不可能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冰冷的话说出口让付司衡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清漫,半响后才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越发的可笑。
“宋清漫,你真的。”他摇头,嘴角扯出荒诞的笑,“我甚至都在怀疑,你从一开始是不是都没有爱过我。”
他松了手直起身子。
“我觉得过往,都好像是我在做一场梦。你只是我梦中的参与者。”
宋清漫将椅子转了回去,闭了闭眼。她抬手把项链解开,放在了桌上。
起身前她还是忍不住在桌上多看了几眼。
“阿煜,我很抱歉。”宋清漫颤着声开口,努力让自己不露出难过的痕迹,“我希望,我们今后就只是合作的关系。”
“为什么?”付司衡发笑,“你喜欢钱,喜欢舞蹈,所以你抛弃了我,选择出国。现如今呢,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在犹豫什么?”
“可我不爱你。”宋清漫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我无法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宋清漫,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付司衡将她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你无法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还会接受那个男人的资助,还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我爱他。”宋清漫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爱?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是一个人?”付司衡的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讥讽。
宋清漫笑了声,柔声解释:“爱不爱,与合不合适并不冲突。”
话不能讲太多,宋清漫用力挣脱开付司衡的手,“我该走了。”
她的步子很急,出门前还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几乎是逃走的步伐。
出了门,魏茹就在不远处站着,。看到宋清漫苍白的脸,她慌忙迎上去。
“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他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