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第44节
他大跨步地走近了,指着殷晚澄控诉:“他凭什么住这么好的荫山!他凭什么能喊你阿初!”
岁初不悦,轻声对殷晚澄说:“澄澄,今天又添了几对锦鲤,你去看看。”
“真的?”他眼睛亮了,抱着橙子乖巧地蹲到池水边去了。
“你看看他!不就是个孩子么,而且就跟个瓷瓶似的,一碰就碎了,我离他那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像修缮院子这种事,他能提供什么意见?能帮你什么?还得是我,任劳任怨。”
月昇愤愤不平,他提了好些意见,全被岁初否决。岁初说不用妖力要亲自种树,他便亲自上阵,说要造假山流水,他直接用妖力扛了石头落在院中,忙前忙后辛苦不说,而殷晚澄搁一旁给岁初端茶倒水献殷勤,捡漏住进他和阿初合力建成的院子,真不像话!
阿初刚才还吃他剥的橙子,他剥的有什么好的!他也会啊!
“阿初,我给你剥。”他随手捡起一个橙子嘀咕道,“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岁初听闻这话,声音不自觉泛了一股冷意:“他不需要费心这些,我还不至于让他做苦力。”
殷晚澄只需开心便好。
月昇泪眼涟涟:“阿初……你怎可忍心让我做苦力?”
她抬头,唇角笑容嘲讽:“我更想出钱请人办。”
院子的红梅、假山、池水,每一处分布都是她定好的,月昇自作主张掺和进来,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没找他算账,已经是看在情分上了。
他做事潦草,只感动了自己,弄死了好些梅树,毁了她好几块灵石,而殷晚澄剥的橙子,却认真地去除了表皮和脉络,甚至主动尝过味道是甜的才递给她。
高下立见,他还不如一个傻子。
她笑着前进一步逼退他:“你再来烦我,我把你那洞穴拆了。”
等到月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竹青实在忍不住问起:“山主最近好像很喜欢红梅。”
岁初看向她:“谁说我喜欢了?”
“那……”不喜欢,怎么整个院子都栽上了红梅。
“我只是觉得,一到冬天,荫山光秃秃的,很难看。”
她视线落在殷晚澄身上,用怀瑾仙医的药养了几天,总算是能下床了,但还是不能受冷,岁初特意让他穿上了披风。
鲜红的一团一动不动,她意识不到自己笑得温柔:“红梅漂亮,以后推开窗子一眼便能望见了,有他在,荫山也不会失了颜色,我很期待今年冬天。”
竹青疑惑:“山主若是觉得单调,我再去弄些冬天能开的花。”
岁初摇头:“荫山只有红梅便够了。”
眼花缭乱,她分不出心照顾。
竹青不再有异议,可又想不通这竹楼是怎么回事。
殷晚澄蹲在池边,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池水,池中锦鲤并不怕他,不住用脑袋蹭他的手指。
岁初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将披风给他裹得更紧了些:“让你看鱼非要碰,池水凉,你也不怕冻着。”
他只傻乎乎地笑,突然伸开双臂,望着她只说了一个字:“抱。”
岁初微微一怔,将披风上的兜帽狠狠扣在他脑袋上,蹙眉训斥:“大胆!”
兜帽周围裹了一圈狐毛,只露出他的一张脸和几缕落在外面的发丝,衬得他格外乖巧,他一字字说得认真:“抱着,就不冷了。”
明明之前抱她的时候没被拒绝,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缺了被子吗?
他歪头想了一会,又说:“我有披风,阿初进来,我抱你。”
身侧,竹青扭头努力憋笑,整理院子的妖怪声音都小了些,时不时用余光偷看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她们一定都听到了这句话,所以在笑。
岁初说:“不许,这话以后也不准说。”
殷晚澄莫名其妙地呆在原地看了她半晌,如果不是被子,那一定是时机不对了。
“那晚上再抱。”他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勾着唇又补充一句,“还有今天没有‘吃’阿初,等着。”
眼看着岁初又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扒拉几下,又递过来一片橙子,刚才在池水边他并没有吃,一直原封不动捧在手里,上面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真是越来越贪心了,这小傻子自从那一吻过后,便跟上瘾了似的追着讨吻,在她拒绝之后,竟然学会了偷吻,如今还得寸进尺地要“抱”,惯得无法无天了。
她吃着他剥的橙子,哼道:“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好。”殷晚澄识趣地不再提这些,听话地四处张望,看了一会红梅,指着红梅树疑惑地问:“那些是什么树?”
“红梅。”忍不住轻叹一声,他连红梅都不认得了。
殷晚澄看了一会,大概是由于时节未到,只是树枝,他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又低头去看池水里的鱼了:“它们饿了,该吃东西了。”
“别喂了,它们整天吃那么多,你再喂,它们会变成猪。”岁初不免怀疑,按照殷晚澄这养鱼的方式,他家里那几个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紧皱眉头:“我吃的也很多,我也会变成猪吗?”
岁初没忍住笑出来:“嗯,猪蛇。”
想想若是殷晚澄变成小胖龙的话……还挺可爱呢,只是他吃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见他长肉。
“好了,跟你说个正事,这几天收拾一下自己房间的东西,竹楼建好了,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殷晚澄瞄了一眼竹楼:“可我喜欢和阿初住一起,我想晚上……”
那些小丫头又竖起耳朵在听了,岁初赶紧拉着他走远。
殷晚澄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岁初送他的衣服,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不对劲,他以为自己记错了,不死心地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不见,顿时感到天塌了。
“阿初……阿初……”当夜,殷晚澄泪眼汪汪地扯着岁初的衣角,“荫山……进贼了。”
“什么?”岁初被他拉进房间,入眼便见他房里本就不多的家具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子被褥全部扯开,椅子桌子柜子全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乍一看,还真像遭了贼。
这贼怎么专挑他的房间偷?是瞧着他痴傻,以为少了东西他察觉不出来吗?
岂有此理!
“竹青,吩咐下去,把手脚不干净的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来我荫山偷东西!”
“对!”殷晚澄立刻附和,“捉到了,把他的腿打断,让他再也不敢偷澄澄的东西!”
竹青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刚想开口,便见岁初沉着脸道:“打断腿太便宜他了,我看这爪子也别想要了,剁了去,以儆效尤!”
殷晚澄想到什么,突然问:“没手没脚的话,是不是就变成蛇了?”
岁初实在搞不清他的想法,但顺着他说的话想了想,觉得若是那人断手断脚匍匐在地上也煞是有趣。
“你丢什么东西了?一会让竹青重新给你买。”
“买不到的。”提起丢失的东西,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边嘟囔道,“那么多宝贝,没了,都没了……”
越说越伤心,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又要哭了。
岁初慢慢蹲到他身前,按住他肩轻声说:“你说说是什么,买不到的话,我再给你更好的。”
“我那已经是最好的了。”他重新看了一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他记得明明藏在这里了,下次,他一定得随身带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比不上她给的?连岁初都有些好奇了,再三追问,殷晚澄才闷闷不乐地嘟囔:“阿初应该知道的。”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盒子,里面有石头、红绳、糖纸……”
越说越熟悉,岁初终于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了。
这不就是她顺手没收的小盒子么?她随手放进案边,后面又忙着修缮院子,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说了半天的贼人……竟说的是她自己。
她张了张唇,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他,殷晚澄却没注意到她神色古怪:“阿初,那个贼太可恶了,必须好好惩罚,你刚刚答应的,不会食言吧?”
一双拳头越捏越紧,那副模样好似如果贼人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毫不留情地挥手揍过去。
岁初立即将话咽到了肚子里去。
“我知道了,贼肯定是能抓到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你也别着急,兴许你那盒子不是丢了,而是放到了别的地方,你不找它,它就突然蹦出来了。”岁初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不要想东想西,先养好身子,还得结契。”
可她提到的话题着实不怎么好,说到双生契,殷晚澄又眉开眼笑,把遭贼一事抛在脑后,又缠着岁初结契。
他是一刻也等不得,拍着胸脯认认真真道:“阿初,澄澄已经好了,可以结契了。”
话落,开始急不可耐地扯自己的衣服,完全不顾房间里的竹青是否还在。
竹青尖叫一声,捂着眼睛红了脸。
哪样的结契要脱衣服呀……竹青从未听说过。
她脑子转的飞快,灵光一闪。
难不成,是双修!
第39章
竹青想起有过几次,她撞见上神趁山主午睡,放缓呼吸蹑手蹑脚偷吻山主的画面。
还有……房里惹人遐想的声音。
山主突然大肆改动荫山后院……原来是这个目的!
先是一点点灌输歪曲思想将上神带歪,接着投其所好温水煮青蛙,时机成熟时趁上神头脑不清醒双修,这是要把上神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她从手指间悄悄撑开一条缝。
岁初伸出一截手臂挡在殷晚澄面前,另一只手将他按在怀里,双眸散漫地落到竹青身上,眼里的警告之意并未遮掩。
竹青很是识趣,重新捂上眼睛:“山主,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溜烟跑得没影,还顺带将院子里的人全都清走,便于岁初对殷晚澄下手。
岁初远远听着竹青兴奋地在院里说不要让任何人打搅她,心道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尽胡思乱想。
她放下衣袖,看着怀里正发愣的人,训斥道:“在别人面前也不知收敛,也不怕被人看光了身子。”
殷晚澄正愣着,盯着她胸前看得紧,而后摸了摸自己胸前,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没有……”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