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穗理的所有回答都被淹没景光的亲吻里。
  他不想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知道的,在母亲的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小孩。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十分漫长。
  第二天早上千穗理起来的时候,景光已经去上班了,洗漱好看手机才看到他发的信息。
  【我给你们做了早餐,午饭和晚饭的食材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我会很晚回来,你和绘梨衣不用等我吃饭。】
  她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这条信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分开了七年的夫妻要如何相处呢?
  特别是丈夫还是个有着秘密的人。
  第17章 结婚之后
  千穗理和绘梨衣吃过了早餐之后,绘梨衣便开始练琴,做一些别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沉浸在母亲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事件中。
  窗外的蝉鸣声响个不停,刺眼的日光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碎影,客厅里传来了绘梨衣弹的琴声,千穗理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她觉得最近自己的思绪实在太混乱,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记在电脑上。
  首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去了解景光在卧底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既然他不肯直说,她只好去问别人,这个别人指的是零。
  第二件事便是如何与景光相处,夫妻相处也是一门学问,更何况,他们还分开了七年。
  千穗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以及........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还有点偏执。
  只是,夫妻如何相处,她也不是很懂。
  在刚结婚的时候,新婚夫妻,蜜里调油,感情正好。
  要不然,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奈奈阿姨?
  她的身边的长辈唯一婚姻幸福的就是奈奈阿姨了,但奈奈阿姨和她的丈夫曾经也是分居很多年.......
  哥哥的话........千穗理觉得自己的哥哥阿武的婚姻好像也没有参考价值。
  这么看起来,好像就只有花的婚姻比较有参考价值了。
  她想起了成熟可靠的黑川花以及可靠的大哥了平。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黑川,对方可能在忙,没有及时回复,不过也不着急。
  绘梨衣练完琴,千穗理便带着她画水彩画,在此之前,母女二人有时候不想出去,就会在家一起画水彩画,摆在客厅的好几幅水彩画都是他们画的。
  对于目前的情况,千穗理还是和绘梨衣大概地提了一下,因为景光曾经卧底的组织盯上了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最近他们都会少出门。
  千穗理也并不想过多拘束着绘梨衣,这也不利于她的恢复。
  对此,绘梨衣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只好接受了这个决定。
  与此同时,景光在写好自己的文书报告,听着伊藤给自己汇报千穗理和绘梨衣的状况之后,确认他们一切安全,便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电梯门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正是被关在审讯室的基安蒂。
  当然,科恩被关在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他们在米花百货商店射中了千穗理之后,开第二枪的时候,却看见了苏格兰冲了出来,从他们的枪口下保住了千穗理和绘梨衣。
  基安蒂不满地啧了一声。
  该死的苏格兰。
  此时耳机里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基安蒂,科恩,现在撤退,公安他们正在上去。”
  景光救下了千穗理的同时也联系了伊藤,让他们带队去抓捕基安蒂和科隆。
  基安蒂仇恨地盯着站在玻璃窗外面的景光,看着他居高临下的模样,摆出了傲慢的态度,她恨得咬牙切齿。
  景光微微扬着下巴,冷静地站在基安蒂的对面,蓝灰色的眼眸深邃又冷漠,“基安蒂,对于我开出的条件,考虑好了吗?”
  只要她帮公安吊出了brennivin,他可以帮她争取刑期减少。
  “你们公安就那么爱进行利益交换吗?”基安蒂冷笑着反问。
  他一开始还在想着田中苍介的死法实在与组织的行事作风实在不符合,但想起来组织的确有个人喜欢这样虐.杀的杀人。
  由于在碎尸上无法提取到有用的线索,更何况找不到第一现场,所以更加无法获得有用的线索。
  他只能调取监控、田中苍介所有的通话记录与聊天记录等材料。
  那就是brennivin,冰岛的国酒,也称为黑死酒。
  他曾经因为一个暗杀对象是法国人与brennivin合作过,事后,brennivin以虐杀为乐,那个任务结束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brennivin。
  brennivin在组织也是出了名的神龙不见首尾,而且据说只听命于那位先生。
  恰巧的是,brennivin与基安蒂的关系不错。
  倘若不是有手铐锁住基安蒂,估计她会像一头老虎一样扑上来撕咬着景光。
  她恶狠狠地盯着笑得势在必得的景光,沉默着没有说话。
  景光看着她的反应,不再多说什么。
  她不配合,他也有另外的方案。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景光点开了手机,想知道千穗理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有伊藤的报告,但是他还是想看一下她。
  他的千穗理。
  他想……只想有个能够真正属于自己和千穗理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
  这个时候,监控显示捧着一盒蛋糕以及三杯饮料的小田切由奈到了。
  虽说休假,但是女人依然穿着宽大的西装,显得十分职业干练,经过检查的她一踏进玄关,便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不知哪里的视线。
  小田切由奈打量着四周围,想要找寻出那道视线,但扫视一圈未果。
  可能最近有点敏感,她暗想道。
  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的千穗理笑眯眯地抱住了许久未见的由奈,“由奈!”
  小田切由奈放下了手里的蛋糕,看着大病初愈的千穗理,确认她一切还好便松了一口气。
  虽说她因为工作实在繁忙,但并不代表自己和千穗理的关系生疏。
  “你一切还好吧?都康复了吧?”
  “嗯,hiro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
  小田切由奈听到千穗理提起景光的名字,想起最近在政界发生的事情,要是换作别人可能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也是从父亲小田切敏郎口中得知,这些下台的官员都与公安有关。
  与公安有关会是什么事情,她也能猜到大概是什么。
  小田切由奈看着一无所知甚至还有些茫然的千穗理,便知道她的丈夫估计什么事情都没有和她说。
  不说的动机,她也能猜的出来是为了保护千穗理。
  有时候她还真是讨厌这样的男人,她的父亲也是这样,从小便是什么事情都不说,对她和哥哥也是十分严厉,最终导致哥哥锒铛入狱。
  后来,小田切敏郎经过了这个事情,学着如何和孩子沟通。
  不过,不说明白,千穗理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么危险。
  小田切由奈在纠结是否要和千穗理提她的丈夫到底做了什么,毕竟这算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干涉别人夫妻的事情也不是很好。
  但是,她并不想好友被隐瞒的一无所知。
  所谓的为了保护千穗理,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想法呢?
  关于绘梨衣因为目睹了千穗理受伤而暂时失声的事情,她告诉了小田切由奈,有些事情不适合和哥哥讲,也不适合和京子他们讲,更加不适合和景光讲。
  她便和由奈讲,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妈妈做的太失败了?没有保护好绘梨衣。
  小田切由奈一直都觉得千穗理是个很好的人,不仅仅是作为母亲,她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千穗理,你要相信自己,在绘梨衣心里,你是个很好的母亲。”
  “由奈,你呢?你过得怎么样?”千穗理吃下了第一口焦糖饼干蛋糕,甜腻腻地,极大缓解了她烦躁郁闷的心情。
  坐在她旁边的绘梨衣更是如此,她本来就很爱吃蛋糕,只是千穗理为了她的健康着想,让她很少吃。
  小田切由奈随意地耸了耸肩,她的生活还是十分平常的,每天做各种各样的案件,早就对人性丧失了希望。
  “还是一样,每天开庭、写判决,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在家写小说,出去采风寻找灵感,比我这样的生活好多了。”
  小田切由奈吐槽着自己最近的当事人,有个案件的当事人还下班尾随她,意图想要捅死自己,如果不是爸爸刚好下班回来,她可能真的一命呜呼。
  千穗理无奈地苦笑,“我还天天被编辑催稿了,不过她最近看在我受伤的份上终于放过了我。”
  两人似乎短暂地回到了大学时期,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小田切由奈准备开口要和千穗理说一下关于景光的事情的时候,她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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