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微凉的手掌扳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然后——
在我的脖子咬了口。
是咬,不是啃,也不是吸。
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不到痛,只觉着下面难受得发涨。
咬了10来秒,他离开我,欣赏自己的杰作。
车内后视镜中,我的脖子印着红痕,椭圆形的牙印就像主人给小狗戴的项圈,整整齐齐的齿痕,跟沈月生一样漂亮。
他怎么这么会咬啊。
“签名盖个章。”沈月生说,“你说的,我答应了。”
第24章 .“要舔吗”
沈月生没判断错,蒋非凡果然信守承诺,在周四下班前转款了。
20万到账心情舒畅,“ka战狼群”播报我的签单喜讯,转岗半年终于扬眉吐气。
天籁是我转岗ka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关键客户,签单的喜悦促进大量多巴胺的分泌,我摸摸脖颈尚未消失的牙印,非常想要抱着沈月生来一发。
养精千日用精一时,我趁张元吉不备,偷了把他的枸杞,却没成想被陈夕抓到现行。
陈夕拍拍我的肩膀,眼神满是怜悯,“小蓝片解决不了的问题,吃枸杞也够呛管用。”
看来我买小蓝片的事儿已经传遍ka,估计偷枸杞这事儿也过不去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你们怎么看,只要沈月生认可我就行了。
下班后,我火速窜进某橘色牌子的24h无人售货店,撑起编织袋,按照沈月生的湳枫“也行”标准,买了一麻袋东西。
周五晚上开始干,算上周末能干两天半,公寓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什么铁人也干不动。我想对自己好一些,于是开车去2km外的大型超市买了小桌板、衣架、鞋柜等小型家具;又买了毛巾、拖鞋、牙缸等生活用品;将麻袋里的东西收进床头柜、洗手台、大衣柜……耗时3小时,终于将公寓布置得有了人气儿。
我忍住想要炫耀的冲动,没给沈月生发信息,准备明天给他个惊喜。
2027年7月16日,星期五,天气:日日日日日!
我穿着印有太阳图案的连帽卫衣,找出仨月没穿的小白鞋,背着双肩包站在玄关,说:“妈,我周末陪客户,不回来啦。”
因为之前报备过,所以我妈没说什么。
社畜的悲催就在于,无论生活中遇到什么,都要及时调整心态,完成既定工作。好在工作时间过得很快,我与蒋非凡对接需求,又与执行团队敲定排期,勤勤恳恳忙了一天,终于挨到下班。
白领区晚高峰堵得要命,平时半小时的车程,愣生生堵成1小时。
「我:堵车ing,主人等我一会儿哦【小狗郁闷】」
沈月生没回信息,应该是在忙。
窗外有个推车卖樱桃的大爷,纸壳板写着50/斤。我看着红彤彤的樱桃,突然想到“吻技好的人可以用舌头将樱桃杆打结”,于是鬼使神差地买了2斤。
到品胜时快7点,教学楼灯火通明,走进正厅,见小雨管一个50多岁的阿姨叫“主任”。
我:“……”
卖教具的为了成单如此牺牲,实乃销售业界楷模。
我坐电梯上五楼,离老远就听见沈月生办公室的谈话声。
“沈总,现在不需要、不代表未来不需要,您不要说得这么绝对,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谈……”
“重谈?”沈月生开门逐客,语气冰冷,“你有什么筹码与我谈条件?”
桃花眼浸了毒,眼刀似利刃,见血封喉。
屋里人被他的气场震慑,主动找台阶下,“沈总先忙,今天就不打扰了。”
我与放贷的销售、卖教具的销售本质上一样,只不过我的运气好一些,能得到沈月生的青睐。
桃花眼看向我,利刃瞬间变明眸。
我与其他乙方,还是有区别的。
“还在门外站着干嘛?”沈月生贴近,热气顺着耳廓呼过,将我从走廊掴进办公室,伸脚带上门。
我被撩得心猿意马,吹捧道:“主人好厉害,感觉像是很会谈判的样子。”
“‘感觉像’?”
马屁拍到马腿上,我努力往回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从不敢跟客户这么谈,主人真的很会控场。”
“因为我谈的是乙方,你谈的是甲方。”
总是这么理智干嘛,连个蒙混过关的机会也不给,真是的!
我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我听说很多有钱人大量购置资产,用资产抵押出钱,然后再用钱买资产……周而复始实现循环。”
“你一个卖白菜的,操什么卖白粉的心?”
不是,咱俩都是可以上床的关系了,你的嘴巴咋还这么损呢?
我问:“我就是有点儿好奇,刚刚那人说可以放贷,主人咋不贷款呢?”
“贷款不要利息的吗?”沈月生淡淡道:“前几天找投行是想贷款注资,之前品胜收购学校、建教学楼、周转不开时才会贷款。企业杠杆加多了、没有偿还能力会破产,不要什么都听人乱说。”
融资杠杆触及知识盲区,我听不懂,只能干巴巴地“哦”。
沈月生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摸摸我的头,问:“吃饭了吗?”
“没呢。”
“那正好我也没吃,先吃饱再回家吧。”
我们又来到沙县,他难得请客,还非常体贴地给我加了个鸡腿。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嚼着鸡腿琢磨过味儿:这是一会儿要干体力活,怕我没劲儿啊!
我抡起膀子火速干饭,不过片刻盘子空了,但看沈月生吃得慢条斯理,碗里还剩一多半,盯着人吃饭会尴尬,我只能找话题:“呃,刚在品胜大厅,好像看到教务处主任了。”
沈月生拉长音“哦”了声,淡淡道:“卖教具的是主任老公。”
“啊?”
“所以他们睡了,有问题吗?”
因为卖教具的跟教务处主任是夫妻,所以主任建议建议换教具;因为他们的朋友圈或者学校档案有配偶信息,所以被沈月生顺藤摸瓜查到关系。
仔细想想,换教具的小事儿沈月生犯不上深入调查,之前说“卖教具的睡了主任”就有问题,只是我没反应过来而已。
沈月生似乎喜欢将快乐建立在我的愚蠢之上,每当我心情低落时都会摸摸我的头,奇怪的是,只要被摸我的心情就会变好。
就像小狗对主人摇尾巴。
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真笨,笨死我算了!
到公寓时正好8点,我换上小狗拖鞋啪嗒啪嗒跑进屋,向沈月生展示焕然一新的公寓。
沈月生摸摸我的头,说:“不错。”
在外面被你撩,回家可由不得你了!
我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抱起,扔到床上,单手撑在他的耳畔,做出炫酷霸总壁咚的动作。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沈月生有些惊讶,眸子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期待。
床上,我的影子盖着他的,我们的呼吸在空中纠缠,眸中都燃起火。
沈月生勾住我的脖颈,等着我进行下一步动作,我拉开抽屉抓了一大把樱桃,兴致勃勃地问:“要吃吗?”
空气安静2秒,沈月生眼睛里的光没了,嗓子里像是堵了口痰,咽了几口吐沫,咬着唇上的死皮,将它咬下拽破。
我慌忙起身找纸巾。
沈月生恨铁不成钢似的轻哼了声,低头捧起我的手,伸出舌将樱桃卷走。
鲜血将下唇染红,牙齿将火红的樱桃嚼得汁水横溢,似夺人心魄的狐妖,雪白的毛皮点缀炽烈的红。
节骨分明的手划过我的卫衣,热度透过布料传来,他拉开卫衣下摆,慢慢地伸进来,然后一点一点向上。
我像个快要爆炸的开水壶,脑袋里“呜呜呜”叫,完全动不了。
狐妖非常自然地环住我的腰,手掌贴着我的后腰,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再次衔走樱桃,嘴唇似是而非地抿了下我的指尖,我吓得立刻缩回手,然后鬼使神差地将食指在嘴里嗦了口。
桃花眼与我对视,暗示的意图非常明显。
我将他再次压在床上,沈月生半眯着眼,摸摸我的头。我这回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进行下一步,却不料沈月生突然起身,飘进浴室了。
哪次都是,点完火就跑,再一再二不再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我追进浴室,说:“一起洗!”
氤氲水汽包裹嶙峋的骨骼,白皙的肌肤泛着冷冽的光泽,颈肩能看到蜿蜒的青色血管,皮肤薄薄一层吹弹可破。
我将他拥进怀中,薄薄的身体微微一颤,我心口稍稍一紧,所有欲望都顺着淋浴冲走。
此前我一直认为,与金钱和地位无关,我最痴迷的是沈月生的外貌,但现在看来,我的欲望似乎与他的外貌关联不大。
他摸我的头,我就开心;他勾勾手指,我就迎合;他咬破嘴唇,我的第一反应不再是漂亮,而是心疼……我想要他快乐,而不是向他索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