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炸毛的头发压不下去,周越钧索性胡乱捋两下过过手瘾,坏心的给虞灯薅乱。
  “去睡吧,我请半天假,守着你。”
  坏得很!
  *
  周越钧在歌舞厅干了近两个月,临走前,总得同谢蒙招呼一声。
  谢蒙办公室总是黑沉沉的,厚重的遮光窗帘拉得死,空调开的温度也低,叫人莫名脊背胆寒。
  “要走了?”
  谢蒙双腿交叠放在桌上,手里捧着烟灰缸,随意抖了抖火星子,上挑着眼觑人。
  他眼白少,相由心生,所以人也显戾性。
  周越钧话不多,态度也不冷不热的:“嗯。”
  谢蒙早清楚周越钧这死人性子,硬生生看顺眼了,而且还挺稀罕人的。
  “走什么?到哪儿干不是干?在这儿不干得好好的吗?”
  “我再给你加两百,干得好我也不会亏待你。”
  谢蒙的话绝非作假,因为他是真给钱。
  周越钧在这儿的两个月,谢蒙给的奖金都快赶上他的工资了。
  还是在除去那五百,和受伤那些天的补偿的情况下。
  跟着谢蒙确实挣钱,盆满钵满算不上,但肯定吃香喝辣。
  “我听说你弟弟考的是个大专?”
  “那种大学读了两年出来也没什么出息,我给他介绍一个挣钱的活儿。”
  不以为意的轻视间,还有几分小算计。
  周越钧剑眉冷戾,瞳孔漆黑阴鸷,凶相渐露,对谢蒙的心计昭然若揭。
  “不用,他得读书。”
  谢蒙一贯知道周越钧有血性,他喜欢有血性的人,所以也不怎么压制约束,继续自说自话。
  “一个月少说也有两千块,遇上阔绰的雇主,给个几千上万的小费那都是常有的事。”
  “很轻松的,不用一直站着,发发牌就行了,一天工作也就四五个小时。”
  谢蒙边说,还边梭梭手做动作。
  两千块,那可是当工人累死累活一年赚的钱,他就不信周越钧真不心动。
  周越钧已经知道谢蒙介绍的是什么工作了。
  那一刹那,眼底划过暴虐的弑意。
  “蒙哥——”
  曾晖从门口闯了进来,没敲门,慌慌张张的,行为有些鲁莽。
  曾晖故作后知后觉,又表现出对谢蒙的敬畏,却没退出去。
  “刚才领导打电话来了,你没接到,让我跟你说个事。”
  被这么一打断,谢蒙本该动怒,但领导的事比天大,肯定比一个周越钧重要。
  他挥了挥手,示意周越钧出去。
  *
  那天过后,周爱凤就没来虞灯他们家闹过了。
  警察查到了线索,基本锁定了嫌疑人,但那两人动作快,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上了去外地的火车。
  几乎是连夜走的。
  要不是周爱凤闹那一通,兴许,钱已经找回来了。
  一千块,绝非小数目,寻常人家省吃俭用不知道得攒多久。
  周家不太平,基本都是天天吵,周爱凤的儿子还惦记上了她的棺材本,逼她把手里的钱全交出去。
  虞灯这几天还是被周越钧软囚禁在家,因为周越钧担心周爱凤恼羞成怒,对虞灯动手。
  早晨下了场急雨,但气温燥,地面很快就被蒸干了,空气中残留着湿闷和一股子土腥味儿,更让人气大了。
  虞灯种的花没养活,但那两盆蔬菜长势格外的好。
  一盆小白菜都吃完了,虞灯又在种,刚冒了芽儿。
  另外一盆韭菜也割过了一茬儿,现在是第二茬儿。
  虞灯蹲在地上,腰肢和屁股间的线条感蜿蜒,明明像是上厕所的姿势,他做来却尤其萌。
  小漂亮手臂如藕节,纤细白净,用剪刀剪下韭菜时,不经意间扫到花盆,就撇撇嘴,小脸死绵绵了。
  花枝不是干的,而是呈一种腐烂状,一眼就能看出,是水浇多了,把它涝死了。
  虞灯用小铲子扒拉了两下,绷着面团脸,嘴都能挂油葫芦了:“都救不活了~”
  周越钧挡着太阳,一站一蹲,显得他身躯更为挺拔,如松又如山。
  长裤包裹了他腿部的肌肉,只显得修长高挑,还颇有几分范儿。
  “不开也好,开了招蜜蜂,你忘了上次蜜蜂蛰你的事了?”
  第59章 都不干净,你不嫌脏啊?
  虞灯怎么可能忘,上次那蜜蜂,有他两根手指大呢。
  尾针肯定很粗,真蛰到他脸上,只怕都得让他破相十天半月。
  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周越钧身上去,给人压得实实的。
  白白便宜了周越钧。
  也让周越钧在不正经的道路上开辟了新思路。
  周越钧眸光下垂,阳光照在雕琢锋利的脸上,并未削减他的轮廓感。
  他的外衬扣得松松垮垮,衣袖卷起,隐约可见肉体,沁着薄汗,却不油腻邋遢,徒添了狂野恣肆的性感粗蛮。
  “行了,外面晒,脸都红了,进去。晚上给你包饺子,去看看醪糟怎么样了。”
  周越钧前两天忙,没顾着醪糟的事,今天打了酒,蒸了糯米,来做醪糟。
  “晚上我在店里拿点水果,给你做水果醪糟。加荷包蛋也好吃。”
  他弯下身,手扣住虞灯的小腿,将人从地上端了起来。
  小小的一个,跟小鸡仔似的,被周越钧圈禁在胸膛里。
  虞灯本以为周越钧要把他放到床上,他脚趾头都伸出去了,可周越钧却没撒手,把他端在半空中。
  “这个姿势像什么?”
  虞灯起先还脑子发懵,但在某一刹那,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瞬间领悟了一点。
  就是周越钧买的那本脏书里的。
  书里记载了很多,虞灯被周越钧逼着看了点,都觉得自己眼睛脏了,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怎么能那么直白赤裸,那么详细?
  就该把印书和买书的人通通逮捕!
  周越钧饶有兴致:“下次试试。”
  口吻漫不经心,但虞灯已经察觉出了色色的欲气。
  裹挟着躁动,似乎要将猛虎放出笼,等它大肆厮杀,随意征伐鞭挞。
  “周越钧!”超级凶,要咬人了。
  虞灯被放到床上,脸都熟透了,软乎的耳垂几近渗血,含怨嗔怪周越钧时,骄矜得更勾人。
  一抹绯红卷着朱颜,精致的五官都显愠怒,虞灯齿关咬了又咬。
  周越钧居高临下,视线在虞灯身上扫视着,粘稠野欲,恨不得用眼神来剥衣服,然后吃干抹净。
  “休想!”
  虞灯休闲在家,穿的当然都是宽松的短袖短裤,抬腿往周越钧身上一踹,短裤更是往上滑。
  能看见什么?
  能看见雪白和白色布料。
  虞灯只是瞧着瘦,但他的瘦并不是瘦骨嶙峋的皮包骨,骷髅那种。
  他有点肉,而且肉感给人的感觉很不错。
  不仅捏着是软的,轻蹭会留下红痕,重一点会破皮,掐上一把,指腹间都是满的,还往外泄。
  “也不许看我!”
  虞灯实在是受不了周越钧那眼神,太过火太肮脏了。
  饥肠辘辘,燥灼难耐,在他眼里看不见半点冰川湖泊,只有侵略和焚火。
  脚踝还被周越钧圈在手里,摩擦的那两下,虞灯感觉脚心都起火了。
  他蹬了两下,想往后爬去,但爬不动。
  就像是浮水的旱鸭子,拼命用翅膀拍打着,却只能下沉。
  虞灯还没跑开呢,就被周越钧擒着踝骨拽了回去。
  那么软弱,跟煮熟的面条一样,被周越钧扯回身下,衣服也缩了上去,露出那截单薄莹白的腰肢,以及下陷的腰窝。
  “跑什么?”
  周越钧覆盖上手,惩戒性的捏了两下。
  ……
  虞灯抱着自己的脚看。
  周越钧身上那么硬,踹一脚他脚都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铁长大的。
  周越钧打了水来给虞灯洗脚。
  擦一下脚用凉水没事,他打湿帕子,汲干水后,将虞灯的腿放在他膝盖上,轻轻擦着,跟对待易碎的宝玉那般。
  虞灯躺在床上,手里正举着画本:“都不干净,你不嫌脏啊!”
  周越钧坦然:“有什么脏的?”
  老婆哪里都香香的,他多想自己身体也多沾染一点虞灯的气味。
  融入他的骨血才好。
  虞灯见周越钧油盐不进,就把书砸到了周越钧身上:“反正……也不能亲。”
  “你要再亲,我的嘴巴就不给你亲了,哼。”
  闷闷的,横横的,听得出有点恼怒,但浑身的粉红也不容忽视,明显是羞耻得面红耳赤。
  反正虞灯是理解不了。
  擦干净后,周越钧还牢牢扣住虞灯瘦小的腿。
  粗粝的指腹被钢筋和砖头磨得糙,还黑,抚摸在白软滑腻的肌肤上,并不显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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