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宝贝，你选择哪一种方式？”
多兰的脸红了，他缓慢埋首在了墨菲的颈窝里面。
——兽人之间缔结伴侣关系并不依靠法律与道德，而是依靠留在彼此身上的费罗蒙，这是他们在18岁发情期之后身体自然产生的一种信息素，这种信息素可以在双方性/交后用于标记自己的爱人。
当然，如果有一方不想再维持这段伴侣关系，那么他们可以拒绝自己的伴侣与自己交换费洛蒙味道。
交换费洛蒙对兽人无疑是一种非常亲密的方式，几乎只会在已经订婚的情侣上面发现。
“你到时候有时间吗？”
多兰其实也可以接受墨菲的费洛蒙，因为他其实非常好奇他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又有点害羞。
并且如果让墨菲陪自己参加联谊会，那么他们还会有更长的时间相处。
“我有时间，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味道。”
墨菲伸手从多兰的后脑一路摸到臀尖，多兰的脸埋得更加深了。
“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
“给我闻闻。”
墨菲掐住了多兰的后脖子，这个动作对于小狗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多兰哼唧了两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蔓延了出来。
墨菲仔细辨认，这是一股很清淡的味道，让墨菲没由来想到了曼彻斯顿大学的公园，那时候是清晨，草地上的冰层刚刚融化，细小的青草刚刚顶破枯黄草皮，他坐在结着一层薄霜的公园长椅上，嗅闻到初春的气息。
“我的味道很淡。”多兰很不好意思。
“很好闻，我很喜欢，是春天的气息。”
墨菲的费洛蒙也被多兰勾引了出来，他的味道很克制，释放得很少，多兰趴在他的耳朵后嗅闻到了一点很奇妙的香味，像是一截窖藏多年的香木，厚重，香醇。
他们没有性/交，味道无法长久地留在彼此身上，多兰很珍惜地闻了很久。
——第二日清晨，墨菲睁开眼睛，怀里面空空荡荡，他收拾干净自己，走出卧室。
现在才五点半，深渊鸡们还在床上、沙发上放松地侧躺着，天气娃娃在屋檐下打着呼噜，但空气中属于早餐的香味已经很浓郁了。
“呀，吵醒你了吗？”
正在做饭的多兰听到脚步声，从餐厅里面伸出来一个脑袋。
“没有，我平时也会这个点起床，然后开始锻炼。”
墨菲走过去，扣着多兰的腰和他接了一个短暂的、薄荷牙膏口味的吻，他说：“我去给菜地浇水。”
“嗯，顺便帮我看一下，橘子树的花苞现在是什么颜色。”
他们现在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农场夫妻一般，一个早上起来制作早饭，一个则在清醒之后开始处理农活。
墨菲走出大门，挂在屋檐下的娃娃笑眯眯地跟着他。
“你怎么变脏了？”
墨菲轻轻点一下娃娃的沾上泥点的裙子。
“啊？”
娃娃低头一看，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漂亮的手工缝纫，有着印花的裙子沾上了大大小小的泥点。
“没事的，等会儿给你洗一下衣服，我这次来给你带了换洗的外壳。”
“谢谢你，墨菲先生!”
娃娃很开心，围着墨菲转了一圈。
……
现在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多兰林打开厨房的窗户，在温凉的朝阳下掏出小奶锅，制作女巫红酒汤。
昨天深夜，七只信使鸟将他订购的靛蓝红酒送了过来，墨菲也恰好给他带来了奶油柑橘，这应当是一种缘分，启示着多兰林，这应当是制作女巫红酒汤的最佳时机。
锅中的靛蓝红酒，煮开后一圈圈开花一般泛着青紫，红酒中的酒精被煮出，熏得多兰脸红红的，他将切开，去皮的奶油柑橘加入红酒汤中，奶油柑橘瞬间染成了血红。
奶油柑橘煮熟的口感和其他柑橘都不同，更像是梨块，所以多兰林没有将柑橘捞出，而是直接在炖煮过程中加入香草。
春季的风将女巫红酒汤的味道吹得很远，深渊鸡们闻着香味醒来，咕噜着找到多兰林。
“脏爪子不准上灶台。”
多兰林将深渊鸡们赶下灶台，将它们的小窝拖到脚边，深渊鸡们才一个个老老实实叠在一起，蹲坐在小窝里抬头看他做早饭。
“我回来了，橘子树的花苞现在是橘红色。”
“看来橘子花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开放。饭好了，来吃早饭。”
墨菲走进厨房，端上分餐盘和厨具走到餐桌旁，多兰则端着双耳朵的奶锅，将奶锅放在隔热的手工编织草垫上，深渊鸡们一个个抖抖羽毛，跟着他们走出厨房，从椅子上跳到长长的餐桌上。
多兰林再一次庆幸自家的餐桌足够大。
“红酒汤？”
墨菲低头看了一眼。
“嗯，给你煮的。”
“我会认真品尝的。”
墨菲很严肃地端过奶锅，尝了一口，细细品味。
“味道很好，红酒非常顺滑，里面有着很浓的柑橘味道，里面的柑橘口感很清润，你还加了些花朵吗？”
“嗯，寒霜桃花是可以吃的，我加了些。”
多兰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红润的酒汤上面飘着桃花，乳白的奶油柑橘若隐若现，他低头喝了一口，只觉得身心都很舒畅。
“我做的很不错！”
多兰很满意，他觉得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最好的红酒汤了，主要原因是墨菲很满意。
“要把这一份给克里斯蒂安女士送过去吗？”
“嗯，就这份！”
多兰起早了，现在还不到艾琳蛋糕店的开店时间，他伸了个懒腰开始思考如果墨菲住在这里，他的房子不够大。
但墨菲住在这里，工作怎么办呢？
多兰靠着厨房的门啃奶油柑橘，他问道：“墨菲导师，你准备做什么工作？”
“我想想。”
墨菲背对着他清洗厨具：“曼彻斯顿大学校董兼荣誉教授，拉缪尔市大学古代文学教授，魔法部聘任高级魔法师顾问，以及橘子镇小学的新物理老师，你喜欢哪一个职位”
多兰越听越觉得疑惑，他沉默片刻，说道:“我的厨房只有四平米，站不了那么多人。”
墨菲被他逗笑了，他擦干净手，靠着橱柜说:“其实正经职位只有拉缪尔市大学古代文学教授和橘子镇小学的物理老师，二者都向我发出了邀请，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综合来说，拉缪尔市大学的职位是最适合墨菲的，但是拉缪尔市大学距离橘子镇还是有些距离的，如果墨菲要在那里上班，可能只能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但他已经为我牺牲很多了。
多兰挤出一个笑容:“我同意前者。”
“选择去大学教书，我们就只能一星期或者半个月见一次面，你愿意吗？”
“那里比较适合你。”
多兰开始讲述墨菲去拉缪尔市大学的优点，越说他越觉得合适，但墨菲却走近几步，轻声询问:“我只想问你，你舍得吗？”
“……不，但那里最适合你。”
多兰再次强调。
“我也不舍得的离开你。”
墨菲直接无视了后面的半句话，他说:“你不是说我可以在你的卧室里面设传送阵吗？我觉得我们可以折中。”
“我觉得你屋后的那片寒霜桃花林不错，我会在里面设好传送阵，去拉缪尔市立大学教书，每天很快就回来了。”
“并且，我只有周二和周四有课，偶尔开会。我会有很多时间陪着你。”
“伸手。”
墨菲示意多兰伸手。
多兰听话地伸出手，摊平。
他手上出现了一枝漂亮的寒霜桃花，与四月初半凋零的桃花不同的是，这支桃花依旧保持着三月的璀璨。
“这是我上个月刚来的时候取下来的花枝，我在上面刻了法阵，有了它，你也可以穿梭传送阵，只不过前提条件是持有魔法石，外加上只能走过我走的路。”
“有了它和传送阵，以后你想随时见我，是完全可以的。”
多兰捏住那束花枝，花枝在他手中燃烧，生长，结成了一个花枝手镯，紧挨着艾迪给他的手环。
一青一红，看起来竟然很合适。
墨菲的话语一步步给了多兰充足的安全感，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回应这份深情，他只能上前几步，拥吻墨菲。
这是一个很漫长柔软的吻，多兰能感觉到，他和墨菲的磁场正在一步步吻合，贴近，但无疑，墨菲做的比他多多了。
我能为他做什么呢？
多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亲吻最后结束在餐桌旁，9点的闹钟响起，多兰直起腰准备去找克里斯蒂安，但他的手被拉住。
墨菲的眼睛欲望翻滚，多兰咬住嘴唇，红着耳朵，在晨光中软下腰，再次吻上墨菲的嘴唇。
他问:“……那，那小学的新老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