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还抬举,自己算个啥玩意哦,蝙蝠身上插鸡毛,分不清自己是什么鸟。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人。
真太可怕了。
石兰花听不进去,风风火火踩着小板凳爬上杖杆儿。
就等着看陈青枫拿不拿好东西出来。
眼睛一眨都不眨,恨不得给大门盯出来一个洞。
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也不知道在里边干啥,这一会儿两个冻梨怕是都造完了。
老头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
都离婚了,要是赵香梅再嫁,四个孩子还指不定姓什么呢!
在疼有什么用,还能给你们养老不成?”
越说还越大声,这恶心人的嘴脸,让陈青枫恨不得出去邦邦给她两拳。
陈老头重重的咳了一声,撩了下眼皮。
“老三家的,你去,把我的洗脚水给我倒了。”
“哎!!”吴喜凤眼睛一亮,响亮的应了一声,大下午的,哪来的洗脚水。
公爹这是忍不了石兰花,让她用脏水泼她呢!
陈青枫眼睁睁的看着他三婶儿在锅里舀了两瓢热水,又加了点韦德罗的泔水。
出门,头都没抬,直接就泼了出去。
“啊啊啊……老三家的,你干什么,呸,呸,你眼瞎啊?
泼我干什么?
你用啥泼的我?又热又臭?”
“哎呦大嫂,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啊,我就想泼远点。
省的在门口结冰出门再滑倒了。
劲儿用的有点大。
这青天白日的,谁知道你没事儿能爬杖子听墙根,你说说!!
这快过年了,我给咱爹做了双新棉鞋,咱爹非要洗了脚再试试。
所以这个水……”
“呸呸,呕……吴喜凤,你就是故意的,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翻着白眼跑进屋刷牙,想着这是公爹的洗脚水。
石兰花被恶心的不断干呕。
石兰花和吴喜凤做妯娌多年,石兰花总是仗着自己是嫂子。
又生了俩带把的,对吴喜凤没少耀武扬威,横挑鼻子竖挑眼。
吴喜凤就生了俩闺女,这么多年也再没有动静,自觉矮人一头,一直直不起腰。
陈长河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她自己心里不好受。
以前没分家时,她不愿惹事儿,让家里吵闹,也是受了些气的。
虽陈长河护着她,可有些时候老娘们拌嘴,老爷们也不好说什么。
自从分家,吴喜凤胆子也大了起来。
也敢和石兰花呛声了,现在更是脏水说泼就泼,支棱的很。
颇有点赵香梅的架势,陈青枫看的目瞪口呆。
陈老头满意点头,他小老头可不愿意儿媳妇对他指桑骂槐。
在炕沿磕了嗑烟灰,穿上新鞋子,背着手。
“走吧,你用自行车驮着我,我找你姥爷唠会嗑儿。”
也顺便看看孙女给买的收音机。
吴喜凤,陈长河也跟在身后。
看完亲妈热闹的陈胜楠重新躺回炕上,面皮抖了抖,要笑不敢笑。
她妈就是人菜瘾大。
谁都打不过,还偏偏爱撩骚。
石兰花刷完牙,洗完头,又换了身衣服,继续骂骂咧咧。
一会儿骂陈青枫,一会儿骂吴喜凤。
这些年她欺负吴喜凤习惯了,突然包子反抗,挨欺负的成了自己。
让她格外的生气,气的牙根痒痒。
不知道想起啥,又骂赵香梅,“我看她就是一肚子心眼子。
离婚了,反倒是能耐开了。
男人的钱拢在自己手里不算完,还想把老两口也都拢在手心里。
打量谁不知道她那点小算盘。
想抢老两口那间房子,没门,咱家才是老大。”
石兰花分析的头头是道,自觉将赵香梅看的透透的。
眼皮子太浅,陈胜楠忍不住,又对着墙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间房能值几个钱?
公社黑市都让青松哥仨垄断了。
她跟着喝汤一天现在都能挣将近二十块钱,小怡还将火车站介绍给了她。
那天她整整挣了五十多。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真是操蛋极了。
“妈,你快消停会儿吧,我这要和我爸商量事儿呢!”
陈青柳显然也受不了,打蛇打七寸,见她妈又要张嘴,赶忙说:
“我想了一个来钱的道儿……”
琢磨了这么多天,陈青柳终于琢磨出一个适合大猪圈的项目。
“什么办法?”
陈长江来了精神,这几天他也在琢磨,百分之十的奖励。
年年给,连着给五年,这实在太诱人。
一想到陈青怡每年都能多拿上百块,甚至更多,陈长江这心里就直冒酸水。
陈青桂也凑了过来。
石兰花也不闹腾了,坐在一旁老实的听着。
陈胜楠竖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关键时候好向陈青怡告密。
谁才是真心的好姐妹,她分得清楚。
陈青柳很享受这种瞩目的感觉,瞬间豪情万丈。
“我想着咱们可不可以糊火柴盒?”
“火柴厂年年不是都雇人糊火柴盒嘛。
咱们大队人多,要是价格稍微便宜点,人家说不定能同意。”
“也不用便宜太多,我打听过了,一千个火柴盒五毛,便宜一分钱就行。
那火柴厂一年糊的火柴盒多了去了。
我打听到,火柴厂一千盒算一件,每年能卖出去二十多万件。
找咱们,能省一大笔钱。”
不得不说,陈青柳还是有点脑子的,东北冬天长,大家猫冬又没有什么事儿。
糊火柴简单容易上手。
家里大人老人孩子都能上干,一家只要肯干,一个月挣个八九块不成问题。
石兰花喜得手舞足蹈,乐的直拍巴掌。
“哎呦,妈的老闺女就是聪明,一点不比陈青怡那个臭丫头差。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大队长啊,现在就去。”
石兰花现在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甚至还扒拉手指头。
第236章
既生怡何生柳一家就算挣九块钱,大猪圈一百一十六户。
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块,一年就是一万多块,那给他们百分之十……
陈长江和石兰花都好像喝醉了!
晕晕乎乎,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青柳很是得意,立马穿上鞋,裹上大棉袄,和陈长江准备上冯长喜家。
陈胜楠则紧随其后,悄悄的上了陈青怡家。
陈青怡听她说完,一脸的古怪,“那个陈青柳找大队长去了?”
“去了,她和我爸,我妈,我哥一起。
他们一走,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找你了。”
陈青怡看她是跑的呼哧带喘,一脑门的汗珠子。
赶紧让她上炕歇歇,又给她冲了一杯大枣茶,可把陈胜楠稀罕坏了。
她一直眼馋陈青怡鸡蛋大小的枣。
偏偏陈青怡哪哪都大方,这个大红枣却抠门的很,一个也不给她吃。
滋溜一口,果然很香甜。
陈胜楠将刚才陈青柳说的话,学的分毫不差,有鼻子有眼,“你咋不着急?”
“我急啥?”
陈青怡一口一个栗子,绝了,又甜又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今天是她,明天就能是别人。
大家伙集思广益,多出主意,让咱大队过上好日子不是很好嘛?
又不是分蛋糕,别人块儿大了,我的就没了。”
她可没那么小心眼,她也不是为了和谁攀比,不过是见大家伙都不容易。
恰恰自己又有这样的奇遇。
“也是。”
陈胜楠啧了一声,“你这样想,我妹可不是,你看吧。
她要是成了。
还不知道在你跟前怎么显摆呢。”
“我真是不想看她那嘚瑟的嘴脸。”有的时候血缘比什么都牢靠。
但有的时候,似乎又一点都代表不了什么。
陈青怡笑眯眯的吐着栗子壳摇头,“放心吧,她成不了。”
陈胜楠往陈青怡身边靠了靠,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吃瓜群众的好奇。
“为啥啊?”
“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大队长一心致富,能放过?”
“你快别卖关子,你是不是知道啥?”
陈青怡滋溜口茶水,这栗子太噎人,拍了拍胸口,砸吧小嘴儿。
“因为她晚了一步。”
“你没见,对,你没去大集,你上东屋问问咱奶他们。
会计回来了吗?”
“你快别吊人胃口,磨磨叽叽,快说。”
陈胜楠也是个急脾气。
“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吧,以前这活都是公社街道的。
咱给人撬走了,公社人还不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