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就是见今天的鱼不太大,生生忍住了,他可是哥哥。
陈青松和赵香梅也抬头看向陈青怡。
“咋的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是不是曹晓语又来了?不用给她面子,再纠缠你,你就给她扔出去。”
“妈说得对。”
“……”
四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她,就没见过那么招人烦的孩子。
前脚还对着陈青怡阴阳怪气,羡慕嫉妒恨,后脚知道赵彩霞祛痘成功。
变白变好看是因为陈青怡,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总是索要。
还是白要。
不给就来找麻烦。
被收拾了两次也不长记性。
陈青怡心里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她爱的家人,“不是因为她,今天收到一封信。
是陈长波来的。”
几人心里一咯噔。
陈长波是谁,那是她亲爸,现在却被直呼其名,肯定是……
四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种可能。
赵香梅攥紧领口,呼吸有些不顺畅,这些年她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
“小怡……信,信呢?拿给我看看。”
她不能慌,她是当妈的,不能慌。
哥儿三个也是一脸的紧张,害怕,紧握着拳头,让人看了不忍心。
爸爸通常在孩子的心目中都非常高大,即使陈长波不经常回来。
但这不影响他们对他的崇拜。
陈青枫就多次说过,以后要去当兵。
陈青怡将被她攥出褶皱的信纸递给赵香梅,“妈,你还有我们。”
赵香梅身子轻轻地晃悠了一下,使劲儿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信。
下一秒,眼眶通红,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豆大的眼泪顺脸淌。
这是她第一次在孩子们面前哭。
不是嚎啕大哭,是默默的流泪,像受伤的小兽呜咽。
妈妈不是超人。
她只是一直很坚强,可凭什么坚强的,独立的人就应该为了那朵离了男人活不了。
柔弱的,需要保护的菟丝花退让。
陈青怡轻轻地抱住赵香梅,无声的安慰,眼神却阴恻恻的,透着狠辣。
陈青柏也伸着头看完了信,脑子里像炸开了锅,他使劲儿咽下喉咙里的硬块。
陈长波信里当然不会写他看上了别人。
真那么写他就完了。
写了一堆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没有感情了之类的话。
让人看了发笑,呵呵……懦夫。
连离婚都不敢回来当面说的懦夫。
这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儿。
陈青松和陈青枫都眼眶红红,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小铁蛋在饭桌上随口说了一句,“妈,我今天听见隔壁老陈家吵吵起来了。”
铁蛋是吴大娘的老来子,四十岁才生下他,平时也是宝贝的不得了。
吴芬芳眼睛一亮:“因为啥你听见了吗?”
小铁蛋嘴里塞的鼓鼓囊囊,也不知是不是果丹皮吃多了,格外的饿。
“我没太听清楚,好像是陈青柳和知青怎么地了。
让她妈发现了,就吵吵起来了。”
“不对,不对。”吴大娘大儿媳妇也一脸的八卦,“我回来时遇见了栓柱子。
他说他也听见了。
当时吵的可激烈了,好像是陈长江有点问题。”
“啥问题”
这下吴芬芳激动的饭都不吃了,一脸的兴奋,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大儿媳妇脸红了红,“就是石兰花想那啥……
但是陈长江不想那个啥。
石兰花就说他是不是学吴有德兄弟俩,出去吃野食了。
陈长江勃然大怒。
石兰花不依不饶。
然后陈长江就说自己,咳咳……”
哎呀,羞死人了。
小媳妇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结婚五几年,剧情需要没领证,陈长波知道赵香梅不是死抓着不放的性子。
就直接写了信。
大队长给证明就算了离了婚。
第64章
谣言四起2吴大娘却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彪悍老娘们,脱口而出。
“就是年龄大了,有心无力了呗。”
农村老娘们都很是彪悍,说起这方面毫不避讳,“啧啧啧……
他才多大岁数。
也就四十吧,就不行了?
怪不得石兰花要跟他吵呢!”
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子弹头,茶壶嘴儿。
她男人四十时,还让她怀上了小狗蛋呢,一时间优越感爆棚。
慈爱的看着小狗蛋。
这是田和种子都优良的象征。
表情明显的,除了胡吃海塞的小狗蛋,其他人都看出来了。
搞得她男人老脸一红。
心里却也隐隐的有些自得。
别说四十岁,就现在他也行。
栓柱子家同时也在说这事儿,说辞却换了一套,“我今天听到老陈家吵吵起来了。
好像石兰花说什么没爸。
什么离婚的。
也不知道说谁,我离得远,没听清,就看见她那表情挺幸灾乐祸的。
高兴地脸都扭曲了,恨不得拍巴掌。
陈长江和陈青柳也偷笑呢!
我听魏保国说,他们马鹿窑子大队以前就有离婚的。
那男的搞破鞋,非要娶小老婆。
小老婆干啥啥不行,说话就会嘤嘤嘤,花钱还大手大脚。
原来的老婆却长得又好看,又能耐,又贤惠。
偏偏那男的猪油蒙了心。
离婚后那女的本来就伤心难过,又被大队上的碎嘴子说闲话,实在受不了。
喝老鼠药死了。
然后那女的儿女就恨上了那些说闲话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连着用火点了好几家,房子都烧没了。
人也烧伤好几个。
可惨了呢!”
“活该,烧的好。”栓柱子他妈呸了一声,她倒觉得孩子是好样的,有血性。
“明明是男的不对,为啥没人骂那个男的,都埋汰那个女的呢?”
才六岁的栓柱子妹妹,小小的脑袋瓜儿里有着大大的不解。
这让大人们没法解释。
比如齐牡丹,吴有德,吴有荣三人,两个男的已经开始下工了。
也没人当面说什么,最多背后撇撇嘴。
意淫几句,好艳福之类的。
齐牡丹却截然不同,根本就不敢露面,就怕被二流子逮到调戏。
再说些下流的话。
就这还有不少脸像橘子皮的老婆子,对着人家大门吐口水。
什么骚狐狸,小贱人,不要脸的娼妇,骂的可难听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偷的是她们的男人呢。
其他孩子也都在家不经意,玩笑一样的,说着老陈家。
丫蛋最卖力,也很有表演天赋,给自己加戏,连陈青柳的暧昧对象都提出来了。
倚在妈妈怀里撒着娇,脆生生的说:“那个知青我认识,叫李承平。
我和拴柱子他们看见好几次了。”
伸出手指扒拉着,“小树林,小河边,打谷场……”
小丫头可没说谎,他们天天满哪乱窜,还真就看见了好几次。
丫蛋妈心里直呼刺激!
心里小人直跺脚,恨不得立马出去和小姐妹分享。
面上却还要认真教育闺女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也不要和别人说。
就在老陈家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午饭时间,谣言满天飞,还是三个不同的版本。
集合了凄美地棒打鸳鸯,香艳的老夫老妻那点事儿。
还有凄惨的,我的前妻。
故事越传越离谱,有人最关心枪的子弹有多粗,茶壶什么样上。
农村没几家有茶壶的。
也有人最想知道陈青柳和李承平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毕竟李承平就像高岭之花。
反倒是搞破鞋,离婚这种事儿他们不咋关心,之前这事儿又不是没有。
不过就是没离而已。
整个大队都热闹起来,不管手里有活没活,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连游荡在社员之外的知青都隐隐约约的听说了。
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看向李承平,满脸的意外。
梁夏天撇着嘴,翻着白眼,语气很是尖锐,“我还以为李知青眼光有多高呢。
看不上咱们知青,倒是看上个乡下土吧垃圾的豆芽菜。”
她在李承平刚来时就一见钟情,追着身前身后跑,也示好过,可被礼貌的拒绝了。
但看李承平对别人似乎也没那意思,心里诡异的平衡了些。
可现在晴天霹雳。
被陈青柳这个要貌没貌,要家世没家世,连高中都还在读的丫头片子给压了一头。
更别说这丫头还是陈青怡那个贱女人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