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嗯，再见。”
  黎辰倚在摩托车上，指尖把玩一枚银色打火机，目光追随着那个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
  “霍秦野。”
  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陆灼去逛商场，然后给沈子晋打了电话。
  “怎么啦~”沈子晋听起来心情不错。
  “说吧，那叫什么黎辰的问你要了多少钱。”
  “他没要我钱。”
  “是吗？你们谈恋爱你没给人家点零花钱啊？”
  “当然给了。”
  “多少啊？不会就给个几万块吧。”陆灼挑眉。
  “也没多少，三百万。”
  “三百万，你们才恋爱几天啊，三百万？你是沈冤大头啊！”
  “他之前送外卖的，他有个生病的弟弟，我不想他太辛苦。”
  “安心是他弟弟？”陆灼给自己挑了一套睡衣，一看价格4999。
  他又放了回去。
  “不是，他弟弟还在医院呢。”
  黎辰那样子怎么可能是个送外卖的。
  “沈大头，你可长点心吧。”
  他挂了沈子晋的电话。
  他打开微信，看着霍秦野的一朵白云的头像，又俗又土。
  他给他改了备注【610】
  还剩六百一十张照片没删，等着数字变成零的时候，他就彻底解脱了。
  “陆少，这睡衣还要吗？”一旁的导购恭敬地问道。
  “不用了，颜色我不喜欢。”陆灼买了点小甜点就回研究院了。
  陆灼回到房间后，立刻给齐耀打了电话，让他把自己家里的衣服送点过来。
  陆灼抱着手臂站在衣柜前，眉头紧锁地盯着里面霍秦野整齐挂着的衣服。
  自己定制款衣服和霍秦野简洁的白衬衫挤在一起。
  他眼神在两人的衣服之间来回扫视。
  然后陆灼从浴室扯了条毛巾过来，把毛巾拧成一股绳。
  在两人衣服之间的衣架上打了个死结，硬生生在中间隔出一道“三八线”。
  第36章 让男朋友委屈了
  做完这一切，他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那条白色的毛巾像条楚河汉界，将衣柜一分为二。
  很完美。
  等霍秦野结束实验回到房间时，陆灼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了。
  听到开门声，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用余光瞥了眼正在解袖扣的霍秦野。
  “同样是s级alpha。”陆灼故意把手机转了个方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沈大头给他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你今天主动加微信的那个，五天给了三百万零花钱。”
  霍秦野走到衣柜前准备拿睡衣，目光在那条“三八线”上停留了两秒。
  他单手解开毛巾结，两人的衣服又贴在了一起：“让男朋友委屈了，我努力挣钱。”
  “谁是这个意思了？”陆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那点工资我可瞧不上。”
  “知道了。”霍秦野的声音混着浴室门关上的声响。
  水声响起后，陆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傻假傻，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吗？”
  他瞥见书桌上的白色手机，一个翻身下了床。
  霍秦野的手机密码又改成了他的生日。
  解锁后，陆灼看见自己的微信被置顶在最上方，备注赫然写着【男朋友】。
  他轻哼一声，手指飞快地把备注改成【主人】。
  往下滑动，就是【黎辰】。
  “哼，都说是骗子了，还特意把他名字改回来。”陆灼撇撇嘴，又把备注改回【骗子】。
  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突然弹出：
  【骗子】：能约你吗？
  陆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手机扔回床尾。
  等霍秦野擦着头发出来时，看见陆灼正躺在床上翘着腿：“有人约你。”
  霍秦野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后开始回复。
  陆灼用余光偷瞄着，忍不住开口：“他是沈子晋的男朋友，一个骗钱的骗子，你主动加他做什么？”
  “他问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霍秦野回完消息，把手机放回桌上。
  “谁问你要，你都给？”
  “不是。”
  陆灼坐直身体：“那你为什么加他，你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还是你有钱给他骗。”
  霍秦野听着陆灼不爽的声音：“都不是，我的钱连男朋友都养不起，可没钱给别人骗了。”
  “那你把他删了。”
  霍秦野回头看他。
  陆灼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瞪了回去：“沈大头没你们那么多心眼，你们两个人最好自觉点，别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霍秦野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那个【主人】。
  他回过头看着陆灼笑了：“我可很自觉的。”
  陆灼怔怔地望着霍秦野含笑的眉眼，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学的时候。
  那时候的霍秦野很是招人喜欢，总是被全班同学围着，可又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小情绪。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清晰。
  “为什么要给别人讲题？”小陆灼气鼓鼓地把铅笔盒摔在桌上，“我的成绩那么差你不管，天天就知道管别人，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不准你再给别人讲题了，你要是再给别人讲题，我就不理你了。”
  “我给你讲题你又不听。”那时候霍秦野也是这样歪着头看他。
  只不过那时候是下午。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
  “不听那是我的事。”小陆灼把凳子拖得吱呀响，“你不讲就是你的问题。”
  霍秦野被他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逗笑了，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那现在要听吗？”
  “要！”小陆灼立刻把凳子挪近，胳膊肘故意撞了下霍秦野的手臂。
  其实霍秦野讲了什么他早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下午阳光很好，霍秦野的手指修长白皙，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时骨节分明。
  他的声音很轻，却比教室里任何声响都要清晰。
  陆灼盯着他。
  “又不想听了？”小霍秦野笑着看着他，“是不是想吃东西？”
  “都不是。”小陆灼戳了戳他的手指，“秦野，你只和我一个人玩吧。”
  第37章 扇巴掌
  陆灼望着眼前的霍秦野，忽然意识到一个的事实。
  他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个会乖乖听他话的小班长，那个只给他一个人讲题的霍秦野，早就在他们绝交的那年消失了。
  他在做什么？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学生一样，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什么？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两个背地里做什么龌龊事。”陆灼声音冷了下来，“为了沈大头，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霍秦野伸手关掉了大灯，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他逆着光站在床边：“你想怎么饶不了我？”
  “揍你。”陆灼攥紧拳头，“打得你跪地求饶。”
  “噢。”霍秦野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就为了那个单纯可爱的沈大头。”
  “是。”陆灼梗着脖子，“他现在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
  “知道了。”霍秦野淡淡道，“你说好多遍了。”
  陆灼看着霍秦野不太高兴的样子，心里稍稍舒坦了一点。
  “你知道就好。”他翻过身背对着霍秦野，“睡觉。”
  身后传来床垫下陷的动静，霍秦野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
  陆灼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霍秦野躺着没动，似乎在玩手机聊天。
  “你睡不睡觉？”陆灼烦躁地拽了拽被子，“手机那么亮，还让不让人睡了。”
  霍秦野侧过身。
  “吵死了。”陆灼用脚踢了他一下。
  虽然是手机静音，但手指按住屏幕上还是会发出声音。
  陆灼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
  以前从没见霍秦野大晚上跟谁发信息，怎么刚加上那个骗子就开始聊个不停了。
  是在商量约会地点？还是在讨论见面时间？
  他猛地回过头，正好看见霍秦野关掉手机，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知道了。”
  陆灼死死瞪着他，霍秦野迎着他的目光，忽然轻笑一声：“你看起来有点凶。”
  “你照片删了吗？”
  “嗯，刚才删了。”
  “今天倒是痛快。”
  霍秦野道：“毕竟我比不上沈子晋那么有钱，也没他那么单纯可爱，让你不高兴了。”
  “我……不是在意这个。”陆灼愣住了。
  “噢。”霍秦野伸手捉住他的指尖，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陆灼指尖一阵发麻，触电般甩开他的手：“我什么都不在意，你少烦人就行。”
  他躺下把被子拽得哗啦响。
  身后床垫微微下陷，霍秦野从背后将他整个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