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还不赶紧给我上药,疼死我了,我就是在你洗完澡之后打了把游戏就穿这儿来了,太倒霉了,每天不到五点就要准备去上朝,天天看你黑着张脸,我感觉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板。”
  白逸很自然的把衣服脱了,正要脱里衣的时候霄时云摁住他的手,他僵硬的说:“让国福给你上药,朕该上早朝了。”
  “那你阻止我脱衣服干嘛?一会儿不还是得脱。”白逸脱衣服这个动作牵扯着后背的伤浑身都疼,“霄时云快帮我一把,把里衣解开。”
  见霄时云没动催促道:“快点儿啊,我知道你失忆了但咱俩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前两天你不是还要看我腹肌呢吗?现在你就能看见了,我真的有腹肌。”
  里衣的系带在侧面,白逸扭腰指给他看,带子被缓慢抽开,衣襟敞开露出脖子下漂亮的蝴蝶锁骨,有一层薄肌不是很夸张。
  霄时云只看了一眼就把白逸的衣服死死合拢,薄唇抿在一起,带着怒意的说:“少在朕面前耍这些花招,你知道那些人的下场。”
  说罢便出了大殿,徒留白逸一副宛若天打雷劈的表情坐在龙床上,“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脱衣服上药的吗?怎么又把我衣服给合上了。”
  白逸费劲的解开里衣等给他上药的人进来,他这么严重的伤恐怕得有两天不能下地,怨恨霄时云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失忆了。
  “陛下,可用奴才给刺史大人准备沐浴更衣?”国福在殿门口迎面等来了面色不善的霄时云,隐晦的问出他在心里预想了很多遍的结果。
  “他昨天不是刚洗了澡,朕的水不要钱吗?”霄时云略过国福坐进轿撵。
  “可是、可是陛下,如果不清理的话很可能会生病……”国福欲言又止的劝说。
  霄时云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感,“再废话朕割了你的舌头。”
  冷汗从国福额头划落,他胆战心惊道:“奴才遵旨。”
  难不成皇上昨夜没有和刺史大人那个?竟是他会错了意,真是该死。
  他低着头用余光瞄着皇上起轿去上朝,轿子已经朝前走了两步,还未松口气便听见遥远的前方穿来宛若恶鬼活阎王索命的声音。
  “国福。”霄时云想起来殿里的白逸,头一次隔着段距离喊国福。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一把年纪五六十岁的国福夹紧了两侧的手臂站的笔直,他觉得再跟陛下几年他会老年早逝。
  “滚去给白逸上药。”霄时云简单交代了下,便去上了早朝。
  “奴才遵旨。”国福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直至目送皇上走远才起身。
  上药?国福在心里好好品味下这两个字,看来他还得给白公子准备沐浴,皇上初经人事这方面青涩懵懂是有可能的。
  命人去取了上好的金疮药,又从御医院里挑了个经验丰富的太医过来。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才忐忑的往里走。
  白逸上眼皮下眼皮渐渐合上,已经做了回笼梦,感觉床边有人在贴近他,白逸瞬间惊醒睁开眼。
  是国福公公那张笑眯眯的圆脸,“刺史大人您睡醒啦?”
  “艾玛你吓死我了。”白逸劫后余生的拍了下胸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皇宫的外来之客,且毫不顾忌的躺在龙床上有多反客为主。
  “大人别紧张,老奴奉命找来太医给公子上药,您看是否需要奴才为您脱衣?”
  “需要,快给我看看疼死我了。”白逸稍微翻身后背就火辣辣的疼,迟早有一天他要把霄时云按在地上打。
  两个训练有素的后宫小太监上前准备脱白逸的裤子,小太监刚摸上裹裤的系带,白逸抬脚便踹了过去,带着怒气和羞涩的问:“你们干什么!”
  “大人息怒,奴才等人听凭陛下吩咐给您上药。”国福低下脑袋说。
  谁家好人上药脱裤子,霄时云有病啊让人脱他裤子,“我伤在后背公公难道不知道吗?就是霄时云命人打的我!”
  听见白逸直呼皇帝名讳,一干太医纷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终于把外袍脱下来,待上好了药膏,白逸感觉后背一阵清凉,像是浸了水的薄荷一样。
  太医嘱咐道:“还请大人半个时辰后再把衣服穿上,衣料捂住伤口不利于伤口透气恢复。”
  “有劳太医和国福公公了。”白逸从床边的外袍里摸出几两银子,分别塞进了国福和太医手里。
  “那大人好生恢复,奴才告退。”国福笑着领人出去关上了殿门,奢华的寝宫重新恢复了安静。
  阳光从镂空窗棂照射在香炉上,白逸伴随着类似鹅梨帐中香的幽幽青烟闻着闻着就睡着了,以大学生的作息来讲,中午十点是还没起的点儿,半夜三点睡觉刚刚好。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了再说,难得不用上早朝,凭借着这股懒劲儿,白逸成功睡到了霄时云下朝回宫。
  霄时云抱着手臂站在床榻前,垂下的睫毛颤了颤,眸色愈发深邃,好一幅美人在卧欲遮欲掩的场景。
  乌黑顺华的长发披散在白逸的肩头颈侧,束冠的玉簪即将滑落。
  为了让后背的药干的更快,白逸露出了后背,挨打后的痕迹横斥在结实的背上。
  在梦里白逸感觉后背痒痒的,像是有人在帮他挠痒痒,那只手很有力量。
  随后又感到温热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霄时云有些冷意嘲讽的说:“爱卿真是比猪都能睡。”
  第3章 干到死吧
  对于白逸来说,这是个闲暇的下午,他和霄时云对坐在庭院的棋桌两头。
  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天,还找回了好兄弟,白逸无疑是感动的,只是他还是荆州刺史,还得回去任命啊。
  毕竟他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那年过半百的老头剩着,也怪不好意思的。
  那老头是荆州县长,等他回去估计得骂死他了,文书写的一塌糊涂,到履职述职的时候就装头疼肚子疼。
  麻烦是找不上他的,因为他就是个麻烦,白逸对自己有很清晰的定位。
  犹豫再三后白逸落下一子黑棋,“元宵,我得走了,咱们下月上朝再见。”
  霄时云下棋的手一顿,把手里的白棋扔进棋篓里。
  他平静的说:“不当汤圆了?既然想走那就走吧,换个人跟我玩儿也是一样的。”
  元宵和汤圆是白逸想出来的绰号,在皇宫养伤的十五天里,他和霄时云暂时摒弃了古代的称呼。
  而是用现代加密黑话互称,霄时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还挺配合他。
  重新进入刺史身份,白逸站起来朝霄时云行了个礼告辞,“皇上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白逸走向景乾殿大门,两侧的官兵拦住白逸,“陛下未允许,请大人稍等。”
  他回头看霄时云,见霄时云脸色阴霾的低头喝茶,迟迟不放自己走。
  “陛下?臣得回荆州了。”
  茶盏碗盖刮过幽绿的茶水,那茶杯不偏不倚的带着内力砸在白逸脚边,霄时云抬起淡色的瞳孔盯着他笑问:“朕让你走了吗?”
  一股寒意爬上白逸的后背,他总觉得霄时云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简直像换了个蕊子一样。
  “那皇上想让臣如何?”白逸心里发毛。
  “荆洲刺史有人暂代你了,朕的身边恰好缺个提鞋的奴才。”霄时云站起身闲庭漫步朝白逸走来。
  他捏住白逸的下巴,红润的唇似是有些水光,陪这位冒牌的荆州刺史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该收网了。
  白逸往后退了一步,又被霄时云的手臂紧紧锁住腰,他有一瞬间不敢抬头看霄时云的眼睛。
  “爱卿在害怕?”
  废话他当然害怕,白逸不可置信的问:“霄时云你要阉了我?”
  霄时云黑了脸松开白逸,“对,朕要阉了你,一会儿就跟国福好好学学怎么当太监。”
  国福咳嗽一声拿出圣旨,“荆州刺史白逸接旨,宣皇上旨意,即日起暂时革除荆州刺史一职,
  当侍景乾殿御前行走,需精通陛下饮食起居安排,居于景乾殿,钦此。”
  “白公子,接旨吧。”国福把圣旨交给白逸,他怒火中烧的夺过圣旨,喘了两口气瞪着霄时云,“臣领旨谢恩!”
  霄时云恢复了帝王应有的表情,语气冷然道:“看来你很不满,那就去打扫整个景乾殿和御花园,不干净就拖下去再打三十板子。”
  若论翻脸的速度霄时云应该位居全国第一,明明上一秒还在愉快的下棋,下一秒就把他贬成奴才扫大院,有病吧。
  白逸怀疑霄时云是不是有心理有问题,自己招他惹他了,“我不去。”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个带刀侍卫压住他去打板子,白逸笑容满面的补救道:“哎哎哎别碰我,开玩笑的奴才马上去!
  保证清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皇上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滚。”霄时云心情不好的挥了下手,等人都走干净了安落无声后,重新坐回了刚才和白逸下棋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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