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牵起虞珩的手,匆匆往前跑。
虞珩望着想一出是一出的爱人,眼眸含笑,跟上他的步伐,在春日檐下大步往前。
一刻钟后,两人抵达皇帝寝宫。
叶姜正欲推门,虞珩忽然握住叶姜的手猛地将他拽了回来。
叶姜不明所以:“怎么了?”
虞珩:“小鱼发情了。”
“那他们在……”叶姜瞪大眼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别打扰他们了,去哄宝宝吧。”
他往前迈出一步却再也走不动了,一道巨力袭来,他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倒进身后人怀里。铁钳似的大掌紧紧握住他手腕,叶姜仰头看他:“你……”
身后男人眼眸幽深,望向他的眼神涌动着他极为熟悉的欲.念。
坏了!
他怎么忘了,虞珩的发情期也在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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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帘动,沉水香缭绕而上。
一只白皙的手无力垂在帐外,帐幔微晃,从里头伸出一只肤色稍深一些的大掌,裹住那只手带回帐内。
虞止靠在骆庭时赤裸胸膛,满脸餍足。
“还难受吗?”骆庭时轻轻揉着他的腰。
虞止摇头:“不难受,很舒服。”
他们做过很多次,这是头一回虞止体会到灵.肉合一的美妙。
原来,与心爱之人做欢喜之事,是如此幸福。
他抬起与骆庭时牵在一起的手,贴上自己脸颊,笑眸弯弯。
骆庭时垂眸望向怀中之人。
虞止眉眼舒展,唇畔含笑,红润面庞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连骆庭时也感受到了那份愉悦。
蓦然间,骆庭时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他曾经真的想过,要将虞止囚禁起来,做他一人的禁脔。
幸好,幸好他没那么做。
否则他再也看不到这样的虞止了。
骆庭时呼吸粗重了几分,紧紧拥住虞止。虞止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抱住男人坚实手臂,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骆庭时,你怎么了?”
虞止眼含担忧,抬手抚上骆庭时侧脸,柔软指腹顺着那张英俊面庞轻轻滑下,温柔地安抚他。
骆庭时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自己方才所思轻声告诉虞止。
“我还当发生什么事了呢……”虞止摇摇头,双手捧起骆庭时的脸,“莫为未发生之事忧虑,君子论迹不论心,你待我很好。再说了——”
虞止笑着含上骆庭时薄唇,轻轻咬了一口。
“你之所以想那么做,也不过因为太爱我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骆庭时眸光一震:“小鱼……”
虞止黏黏糊糊啄吻着骆庭时。
“别想那么多,你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第42章
得知渝晟的皇帝要联姻,渝国朝臣纷纷请命,让虞止收回成命。
工部侍郎手持笏版,情绪激动,慷慨陈词:“自古以来,从未有两国皇帝成婚之先例,盖因此举隐患颇多啊!陛下,您与晟皇成婚有三不妥。
“第一,两国国君各自为政,可若是起了冲突你们当如何应对?感情朝政掺在一起是大忌啊,若因私心致使本国百姓受损,怕是会让百姓心寒。
“第二,您焉知枕边人不会生出异心?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枕边人窃取机密要事易如反掌。就算他此刻对您真心,可难保日后不会有贰心,届时后悔晚矣!
“第三,我大渝皇室向来血脉凋零,若您只诞下一子,他该继承哪国皇位?还望陛下三思啊!”
“啪啪啪——”虞止听罢,拊掌而笑,“爱卿所言甚是。”
工部侍郎双目灼灼:“您愿意收回成命了?”
虞止笑吟吟道:“不愿。”
工部侍郎:“陛下……”
“赵侍郎此言差矣!”陆景打断工部侍郎的话,出列向虞止行了一礼,接着道,“陛下开亘古未有之变局,实乃着眼天下,于万民大有裨益,赵侍郎莫只看得见脚下路。”
工部侍郎:“陆景你……”
“朕与晟皇婚期已定,此事休要再议,退朝!”虞止见他一副气势汹汹要跟陆景辩论到底的模样,撂下一句话,迅速离开紫宸殿。
众臣三三两两鱼贯而出。
工部侍郎快步踏出殿门,拦在陆景面前,指着他鼻子怒斥:“好你个陆景!竟连这种荒唐事都能为陛下找出理由,怪不得陛下如此信重你。”
陆景八风不动:“赵侍郎此言是在说陛下偏信奸佞?”
“你……”工部侍郎手一抖,连忙摆手,“我没这意思,你休要胡言。”
陆景皮笑肉不笑道:“既无事,赵侍郎莫要挡我去路。陛下大婚,邻邦诸国定然前来相贺,我礼部还要接待来使,拟定章程给陛下过目,忙着呢。”
工部侍郎涨红了脸,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心思活络的官员凑了上来,悄声问陆景:“陆侍郎在朝上所言似乎颇有深意,可否透露一二?”
陆景朝皇帝寝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回道:“事关两国,陆某不敢妄言,日后你们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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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止下了朝去处理朝政,在半道上被人拦住御辇。
他抬眸看去,一双含笑的眼和着融融春景映入眼眸。
目光扫见一团白,虞止定睛一看,三只白猫正在骆庭时脚下打转。他心头一惊,连忙道:“快上来!”
骆庭时抱起三只猫踏上御辇。
“喵呜~”一看见虞止,两只小奶猫就兴奋地扑进他怀里,亲昵冲他撒娇。
小白如今已经长成了一只大猫,端庄地坐在御辇中看着他们父子玩。
片刻后,一行人抵达东阁。
骆庭时与虞止相携而入,阁内侍从被纷纷遣离,殿门缓缓关闭。
不远处,一双阴冷的眼紧紧盯着那扇门,发出一声狞笑。
虞止揣着两只小猫踏进东阁侧室,俯身将它们搁在软榻上,转头教训骆庭时:“你怎么把宝宝带出来了?他们还小,吹着风怎么办?”
骆庭时拢住虞止指着他的指尖,低头亲了一口。
虞止指尖微痒,瞪了骆庭时一眼:“理亏了,想色.诱朕求得原谅?”
骆庭时摇头:“并非理亏,只是想亲亲你。”
虞止抽出手指:“无赖。”
“喵喵!”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猫叫声,虞止连忙回身,两只小猫团见父亲们不理他们,急得直叫唤。
两人一人抱了一只猫,坐在榻上陪他们玩。
骆庭时拨弄着儿子的小猫爪,向虞止解释道:“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身体强壮,能爬上能窜下,走路也稳稳当当的,该带他们出来看看了。你不知道,今日这俩小崽子差点偷溜出去,幸好被我撞见捉了回去。”
“什么?!”虞止大惊失色。
骆庭时揽住虞止肩头,温声道:“不能将他们一直拘在殿里,如今春日正盛,天气和暖,带他们出来瞧瞧不妨事,好过让他们自己偷跑出来。若是旁人瞧见,就说是小白的孩子。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宫人都知你养了三只白猫,何须因此而一直藏着他们。”
虞止沉吟片刻,抬头看骆庭时:“你说得有理,先前父君也让我把宝宝带出来转转,宝宝大了,我不能让他们闷在殿里。”
骆庭时低声一笑,垂首吻上虞止的唇。
“哎呀,你怎么……”虞止立即抬手捂住怀中女儿的双眼,另一只手伸进骆庭时怀里忙乱摸索。
骆庭时闷哼一声,微哑声音自两人相贴的唇边溢出:“你摸哪儿呢?”
虞止闪电般迅速收回手,脸颊微红,轻轻咬了一口男人薄唇,抱怨道:“还不是怪你,快把团团眼睛捂住。”
“捂住了。”男人嗓音中带着几分潮湿。
没人管的小白坐在地上歪头瞧着他俩,一双圆眸充满不解。这情形它在古越见过多次了,甚至还看见过那个像山一样的男人把喵喵主子按在床上弄,喵喵主子受不住了,就会发出一些令猫难以启齿的娇媚猫叫。
有次还引来了一只狸花公猫。
小白挺了挺胸膛,带着几分骄傲神色。
它把那只猫打跑了。
虽然此事只有它一只猫知道。
屋内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看着眼前情形,小白虽然不解却也照做,抬起猫爪捂住了自己眼睛。
“喵呜~”
两只宝宝以为父亲在跟他们玩游戏,兴奋地在两人掌心乱拱。
虞止掌心被蹭得发痒,笑着离开骆庭时的唇,气息略有些不稳:“回寝宫再继续。”
骆庭时双眸微亮:“今夜朕能……”
虞止:“朕允你侍寝。”
虞止转头望向一旁小几上的食盒:“对了,这是什么?方才朕就想问了。”
骆庭时深深看了虞止一眼,起身将食盒打开,取出里头之物一一摆在桌上,向虞止介绍:“这叫春露盏。”
“这是……”虞止惊讶地望着桌上一盏盏小食,浅粉浆壳映着瓷白杯盏,润泽清透,看着便教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