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这次阿尔文确认了之前那并不是错觉，这块宝石确实在散发暖意，在昏暗的房间里还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东西真的不太正常，或许他不该拒绝布鲁斯检查的提议。
想归想，阿尔文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只是艰难地翻身从侧躺变为仰躺，握着袖扣的手放到额前，然后闭上了眼睛。
4.
后半夜，阿尔文被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吵醒，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影从他的窗户翻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带着眼熟的红色兜帽，另一个则是穿着造型奇特的灰色大衣。
阿尔文都懒得起身，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杰森会和大号达米安混在一起，这小子向来很有想法，“两位，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我可不像你们是夜行生物，行行好吧，看在我已经熬了两天的份上，离开我的房间，请！”
“我们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杰森的语气古怪，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痛快。
阿尔文翻了个白眼，“这个时间送来的，比起礼物我更想称之为恶作剧。杰拉德，我以为你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杰森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睡糊涂的家伙计较，“真的是礼物！”
他说得如此真诚肯定，这下阿尔文确实被他勾起了兴趣，按下床边的按钮，半张床带着他的上半身缓缓升起，“让我看看。”
一直沉默着的大号达米安捧着一个盒子走过来，他先是把盒子放到阿尔文手边，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杰森感觉无论看多少次这种画面对他的眼睛都不太友好，这会让他做噩梦的。但为了阿尔文看到礼物后的反应，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
5.
阿尔文对着大号达米安道谢，他也不习惯被达米安照顾，然后才把视线转向这个明显是临时找来的礼物盒，不过上面的丝带倒是很有仪式感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看就是杰森的手笔。
解开丝带，打开盖子，出现在阿尔文眼前的是一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绿色头颅，这个白脸的疯子像是生前那样唇角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开眼睛玩那些只有他自己觉得有趣的游戏。
有一瞬间，阿尔文自八岁那年就失去知觉的双腿抽痛了几下，手抖到几乎拿不住盖子，他面上一片空白。
杰森凑过来，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不能怪他，手刃仇人的快意充斥着他的内心，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已经用尽了他的全力，但同时又有种一种难言的空虚无措，追逐了这么多年，差点让他彻底离开这个家的目标突然实现，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怎么样？我就说是礼物吧！这个大号恶魔崽子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骗我，直到我真的亲手杀死了这个疯子，又砍下他的头带回来给你。只可惜我今晚没有带上我的反|器|材|枪。”
阿尔文低着头，“你们杀了小丑。”
“是的，我们杀了小丑。”杰森重复他的话。
两双泛着红意的眼睛对视，房间里陷入沉默。
6.
阿尔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还催促地推着大号达米安，“快带我去蝙蝠洞，你得快点走，等到老头子发现小丑死了，他一定会找你麻烦。”
大号达米安任由他动作，还顺手扶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杰森把小丑脑袋收好，“我在现场留了刺客联盟的标志，他现在大概率在找刺客联盟的麻烦。”
杰森接到大号达米安的眼神示意收好礼物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需要听他的，而且他也没注意这个大号恶魔崽子什么时候留下的标志，“你和刺客联盟还有联系？”
大号达米安，“我是刺客联盟的主人。”
言下之意是帮我顶锅应付蝙蝠侠是他们的福气，就算不是一个宇宙的也一样，很达米安的想法。
杰森都有点同情刺客联盟了。
“那拖不住老头子太久的，你还是快点走比较好。”阿尔文在大号达米安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还有你，杰拉德，跟着你的朋友随便接个外太空的任务出去躲几天。”
杰森想说自己不怕老头子，但看着阿尔文着急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
7.
“事实上，你们并不需要这样。”床边的台灯里传出提姆的声音，“我和芭芭拉帮你们遮掩了一下，按照定位，b正在去刺客联盟的路上。”
“哦，谢谢你，小红还有芭芭拉。”
杰森刚对着台灯说完话，阿尔文的房门自外打开，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夜翼有些尴尬地用手臂勒住不断挣扎的罗宾，用口型说着抱歉，他没拦住蝙蝠侠。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蝙蝠侠的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三个人，最后停留在杰森手里的盒子上，“红头罩，把它给我。”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是杰森最讨厌的，他挑挑眉，当即就要张嘴顶撞。
阿尔文操作轮椅挡在了杰森前面，“我想父亲您还不至于抢弟弟送给我的礼物？”
蝙蝠侠沉默，但他伸出的手依旧没有收回，这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了。
阿尔文也不肯退让，他还泛着红意的眼睛直直盯着蝙蝠侠，杰森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
8.
大号达米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更怀念自己的宇宙了，虽然他曾经嫌弃自己的父亲感情过于充沛，但比起这个宇宙的蝙蝠侠，那都算不上缺点了。
当初哪怕陶德一枪打碎小丑差点毁灭宇宙，德雷克小丑化在哥谭发疯，布鲁斯也没有像这个蝙蝠侠一样用对待罪犯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孩子，明明蝙蝠侠刚出道的那段时间也是杀人的，还是说小丑要比他的孩子更重要？
大号达米安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当然是用更辛辣讽刺的语言。
蝙蝠侠被他刺得更沉默了，头顶的耳朵尖尖都有些萎靡，“我需要检查那是不是真正的小丑。”
杰森：“用不上你，我还没有眼瞎到认不出杀死自己的人。”
下一秒，蝙蝠侠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布鲁斯疲惫的脸，“阿尔，杰拉德，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也没有把小丑看得比你们更重要。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去死，但我并不想因为他把我的孩子变成杀人犯，他不值得。”
9.
夜翼在他身后欣慰地用罗宾的斗篷擦眼泪，天知道他等布鲁斯长嘴等了多久。罗宾十分嫌弃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斗篷，却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对夜翼发难，也没有挣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
夜翼看着眼前相顾无言的几人，恨铁不成钢地小声道，“快点给他们一个拥抱啊！你还在等什么，布鲁斯？！”
在场的除了阿尔文都是义警，他的声音和拿着喇叭大喊也没有区别。
布鲁斯无奈笑笑，对着两个孩子张开手臂。
杰森还在犹豫，大号达米安直接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又把坐在轮椅上不太方便的阿尔文拎了起来丢到布鲁斯怀里。
磨磨蹭蹭，日常半推半就被自己家人强行拥抱的大号达米安不理解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
阿尔文的腿使不上力气，他尖叫道：“我要流下去了！”
布鲁斯更用力地抱住了他，“别担心，阿尔，我抓住你了。”
杰森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但也分出一只手抱住了自己脆弱的哥哥。
布鲁斯在这个难得的拥抱里叹息。
10.
第二天，时空仪器终于蓄能完毕，蝙蝠家都来送大号达米安离开。
阿尔文带上了大号达米安送他的袖扣，整个身体都被暖意填充，杰森别别扭扭地帮他推着轮椅，显然还没从昨晚的事情缓过来。
那个装着小丑脑袋的礼物盒经过特殊处理正摆在蝙蝠洞里，被一个个复杂的仪器检测。
最后，当大号达米安的身体将要消失时，布鲁斯非常郑重地看着这个来自平行宇宙的孩子开口道，“谢谢！”
11.
当达米安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自己宇宙的车库里，先是接到一通德雷克打来指责他把哥谭丢给他自己偷跑的电话，和熟悉的兄弟进行一番口头交锋后，达米安按照原计划启动汽车前往布鲁德海文。
一场异世界旅行并不能成为他去教训弟弟的阻碍。
第129章 平行宇宙
章前预警：全部都是阿尔文的前世，被夜枭炸掉的各个地狱设定的宇宙，所以没有好结局
阿尔文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实在太累了，太久没有休息让他快到极限了。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低垂着脑袋，被机械取代的双臂用力握住身下轮椅的扶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至于他坐上轮椅的原因很简单，自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腿显眼得可怕。
红蓝异色的两只眼睛中瞳孔开始扩散，有着红色眼睛的那半张脸苍白虚弱，布满了不祥的黑色纹路。
“呵......”阿尔文有些自嘲地低低笑了一声，空荡荡的蝙蝠洞让这笑声更添了一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