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紧。
  负面情绪诞生的怪物，对于负面情绪的感知最为敏锐，尽管只有一丝，可以忽略不计，它还是捕捉到了。
  对于怪物来说，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心爱的主人不高兴了。
  春织：“……”宠物不好的一点，就是智力有点低，会被情绪操纵，她的，仰或是它的。
  稚嫩的手拍拍章鱼的大脑袋，“把他放下来。”
  章鱼：[咕噜…生气……]
  “现在还不可以杀死他。”西西说对于宠物要有耐心，所以春织很有耐心。
  这个孩子，没有善恶观，坂口安吾注视着她和它的对话，心底的警惕升高。
  缠绕在食指的线，逐渐开始变色。
  其他情绪侵占覆盖原先的情绪，为情绪修改。
  春织抬手，眼神充斥着信任的坂口安吾凝望着她，宛如看着自己的神明。
  “mimic首领的名字。”
  “纪德。”
  明艳的色彩迅速消失，警惕和恐惧占据高位。
  坂口安吾呼吸急促，犹如看怪物的目光看她，瞳孔剧烈的颤动着，实验体a-301，能力——情绪。
  除却疑似能扩大他人负面情绪，还包括，修改他人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这个能力是仅针对她，还是所有人。
  拿到答案，春织转身就走。
  很晚了，不回去的话，作之助会担心的。
  人走后，树林传来脚步声。
  包裹严实，手握枪支的人走了出来。
  “没事吧。”
  坂口安吾垂下头，眼镜反光，“没事，我们走吧。”要把这个孩子的情报进行更新。
  织田作……
  .
  “作之助。”
  春织站在人群中，注视着在餐厅附近四处张望的人。
  织田作之助扭头，“春织，一个人出去了吗？”
  昨天春织和他说不去找他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也没多想，以为是餐厅需要加班。
  他结束加班后，打电话给餐馆老板，知道了春织还没回去。于是绕路来餐厅，却没看到人。
  询问了里面的店员，才知道春织正常时间六点下班，之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
  织田作之助很担心这个孩子，尽管她有异能力，但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春织牵住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担忧，“嗯，去做任务了。”
  织田作之助：“任务？”
  森鸥外没有说不可以告诉别人，于是，春织把和森鸥外交易的事情全告诉给织田作之助。
  春织：“以后，作之助想要离开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愣住，上次太宰和他说了首领想要见春织。
  他知道港口mafia的手段，也只以为是想要拉拢一个异能力者。毕竟精神操控类异能者，少之又少。
  春织的愿望是成为偶像，织田作之助也不想让她参入横滨势力当中。
  不过……
  太宰治：“织田作，你没办法一直保护她。”
  没有组织的异能力者，尤其是年纪小的。
  大部分黑手党的组织，都会秉承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
  当春织出现在横滨镭体街那刻，有关于她的消息就已经出现在各大组织桌上。
  上一个实验体是中原中也。
  谁也不知道，疯狂的研究员，会不会创造出第二个类似中原中也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观望。
  第一起自杀案件出现后，接二连三的奇怪案件频繁。
  他们，都行动起来了。
  港口mafia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沉默片刻，织田作之助宽厚的手掌落在春织头顶，“对不起，交易结束后，我们和咲乐他们，大家一起离开横滨吧。”
  根据条约，属于横滨势力，禁止扩张至横滨界之外。
  春织不明白作之助为什么道歉，但她回答了“没关系”。
  第8章
  把交易告诉作之助的结果，就是——
  背着书包的春织，身后光明正大的跟着一个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辗转一晚没睡着，因为担心所以跟出来了。
  .
  天依旧是夜，星星一闪一闪，月亮注视着下方街道。
  这个时间点，除了刚刚下班的社畜之外，就只有距离公司太远，准备乘地铁上班的社畜。都是社畜。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并肩走着。
  织田作之助声音平稳：“春织，其实任务我来完成就好了，你还要上课。”距离上课还有两个小时。
  春织言简意赅：“作之助不杀人。”
  而她和森鸥外的交易是，杀死mimic首领——纪德。
  “这阶段的知识我都学过，不会影响成绩。”春织侧头看向他，“作之助别担心。”
  听出宽慰的织田作之助解释：“我没有担心这个，只是春织没有杀过人。”
  除了小部分群体，大部分人类对于杀死自己同族，总会存在不忍、恐惧以及反胃。
  他担心春织会不适应，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春织了然，“嗯，但我不会恐惧。”
  “作之助，我还没学会恐惧，痛苦和悲伤也只会因亲密的人存在。”春织语气平淡，“作之助初次杀人，恐惧吗。”
  没有。织田作之助回想，那个时候，除了杀人，他找不到其他能够活下去的途径。
  春织：“我也不会。”
  他们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人越来越少。
  不知不觉，脚步停在一处破旧的教堂前。
  没有走近，因为织田作之助预知到自己被枪击中的未来，手牢牢抓住春织，把她塞到自己身后。
  春织被藏在织田作之助身后，透过他，凝视着这间教堂。
  狂喜，渴望……唯独没有警惕和恐惧。
  很像，和刚来这个世界的她很像。春织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些情绪交织汇聚成一个词——死意。
  擦过脸颊的情绪线诉说着，里面的人都是一群渴望死亡，却又不愿意自杀，而是希望被别人杀死的家伙。
  春织：“作之助，他们醒着。”
  “嗯。”织田作之助观察起周围，并且通过异能力，找到了进去的办法。
  抱起春织放在树后，织田作之助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先把一楼的人解决了。
  但……
  人类无法靠近，怪物无所畏惧。
  紧闭的大门被触手砸坏，压倒躲藏在门后的两个黑衣人。
  什么？！
  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先一步被无形的触手困住。
  毫无悬念的战斗。
  眼睛若是无法看见，那要怎么才能躲过无形的怪物？
  人类无所遁形的情绪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搭配上怪物，可以说是压倒性的胜利。
  甚至春织都没有使用能力。
  黏糊糊的章鱼绑住属于春织的猎物，可怖的脑袋凑到她身前，撒娇般蹭着她。
  “你们是谁？”纪德没有惊慌失措。
  没有人回答。
  织田作之助看着半空中挣扎的人，他们身上隐约闪过转动的眼球和蠕动的触手。
  比起错觉，织田作之助更倾向于，这里有一只无法被观测到的怪物。由春织饲养。
  春织从织田作之助怀抱里下来，朝他伸手，一双碧绿的眼睛凝视着他。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腰上挂着的枪递给她，甚至贴心的演示了如何开保险栓，“要这样子打开。”
  一遍就完全记住的春织点头，单手举起枪瞄准对方。
  “嘭。”后坐力很大，索性章鱼支撑住了她。
  春织甩了甩手，有点麻。
  织田作之助一直关注着春织，见她神色与平常无疑，收起枪，熟练的开始收尾。
  春织尝试帮忙，但被监护人作之助拒绝。
  章鱼在一旁偷偷摸摸的卷起一具尸体，然后塞进满是利齿的嘴里。
  “作之助，把尸体喂给多目就好了。”多目，春织给章鱼取得名字，因为它身上很多眼睛。
  织田作之助：“多目？”
  春织：“是我养的宠物。”
  张望一圈，没看到春织口中的怪物，织田作之助想起刚刚看见的触手，上面的确很多眼睛，应该就是春织养的宠物了。
  后续工作由多目去做。
  因为春织要去上课，织田作之助上班也要迟到了。
  .
  平常的一天。
  放学依旧和咲乐他们一起回去。
  餐馆离得比较远，地方也偏僻一些。
  只有车辆来往，行人少之又少。
  幸介：“下周是体育祭了，真嗣、优、克己、咲乐和春织，你们报了什么项目？我报名了跳远。”
  真嗣没有参加，“我可以带着水去看你们。”
  优参加了长跑，克己参加跳远。
  咲乐：“我体力不好，也没有报名。”
  春织一直待在实验室里面，没有上过学，完全不清楚这回事，班里面也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