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王直也是风寒丢了命,且他们都是刚考中的进士,时煜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便亲自进了宫。
卫清晏听完,没敢耽搁,将事情告知了皇帝。
皇帝抱着破煞,眉目沉重,“此事务必好好查一查。”
顿了顿,他道,“这几日你忙着,想必也没空照顾阿布,他便留在宫里吧。”
时煜莫名。
阿布还需要照顾吗?
一杆枪不是直接搁着,然后每日喂点血养着就成了?
但这种想法只是在脑子里打了个转,便合计明白了前因后果,定是岳父和小舅子相认了。
皇帝这才想着将儿子留在身边,培养感情。
他这个做女婿的自然要有眼色,忙道,“我留点血在这里。”
卫清晏也留了些血,又将凌王府的事同皇帝说了。
皇帝确实知道凌王府的事。
但他和凌王妃本也没什么接触,先前也是猜到嫣然可能是凌王妃和先帝的孩子,便也不待见凌王妃,没打算管这事。
见卫清晏已经管了,且清晏说是为了蓝姝腹中的孩儿积福,他便觉得行一行善也挺好。
不只是两个小宝需要积福,他怀中的阿布二宝也需要的。
刚刚抱着他看皮影戏,二十二岁的大男孩了,看个皮影戏竟然那般激动,还和他讨论剧情来着。
说,他从前很想看戏,但因为是暗卫,只能主子去哪里,他跟去哪里,所以,从来没完整的看完过一出戏。
当然,他不是说阿姐对他不好,只是他从前做的是暗卫,就得做好本分。
问能不能今晚看个通宵,堂堂皇长子,这样小小的要求问的小心翼翼,他都险些落泪了。
“若宝,从朕的私库拿一笔银子出来,往后每月以阿布名义,城门施粥三次,必须是浓稠的,还得加上包子。”
他得为他的二宝攒些功德,没准功德盛了,阿布就能离开破煞,行动自如了。
这样往后想去哪,都好去的。
至于大宝,倒是不必他操心的,时煜那些药庄、医馆积攒的功德全都是供给大宝的。
卫清晏不知道皇帝已经把她这嫁出去的水,泼出来了。
马车上,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着急忘记给娘符咒了,没有符咒,娘是听不到阿布说话的。”
“没事,岳父会转达。”时煜安抚她,“这样不是更能促进他们父子感情交流么?”
皇帝估计嘚瑟得很呢。
卫清晏想到父皇刚抱着破煞不撒手的样子,确实如此,便将此事放下不想。
“沈老汉会做这些梦,很大可能是沈常山托梦,说明他还没有入轮回,他去死几十年,按理早该轮回的,这一点很可疑。”
卫清晏呢喃,“莫不是被困在了凤昭,不得轮回?还有王直,我在他灵堂没有找到一丝怨气。
会不会也被弄去了凤昭?可凤昭要这些魂魄和怨气做什么呢?会不会和凌王妃口中的尊者有关?”
她的问题,时煜一个都回不上来,但也明白,卫清晏这不是在问他,而是她思考问题的习惯。
等卫清晏不说话了,他才道,“我已经让人去吏部要今年中进士的学子名单了。
只是距离春闱过去不短时间,有些学子已经返乡离开京城了,只能用你皇太女的身份,向各州府发令,让他们关注归家的进士,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卫清晏先前只是让礼部关注一下,突然又出事,她还没顾得上去想防范问题,时煜替她想到了。
她捏了捏自家男人的脸,感激道,“谢谢。”
真是个贤能的内助啊。
时煜敛眉浅笑,“只希望能帮你更多些,若那些进士魂魄都去了凤昭,那我们凤昭之行,也得提前了。”
“时煜,我在想,凤昭的人为何要对我大魏学子下手呢?他们都是我大魏的栋梁,要动我大魏栋梁,对方想来身份不会低。”
她看向时煜,“或许,届时你会难做。”
时煜倒没此顾虑,“他们除了是大魏栋梁,还是人命,杀人者偿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你不必忧心,我不会难做。”
但他心底深处亦有隐忧,但愿这件事,别引起两国争端才好。
萧之安正好骑着马,走在了马车边上,惊蛰见是他,故而也没提醒车里的两人。
两人后面的话,便被萧之安听了去,他突然出声道,“害死王直的真的是凤昭人吗?”
但其实他心里觉得太子哥哥和嫂嫂说出来,就定是有证据的,所以没等两人问,又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死王直啊?”
第288章 龚峻也出事了
不等卫清晏两人回话,萧之安便从马背跳到了马车上,蹲在车辕,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兄嫂。
时煜拉了下他,“进来坐。”
堂堂皇子,蹲在马车外,总归不好看的,最主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时煜担心他会掉下去。
亲王马车足够大,萧之安坐到了两人对面,“景阳大夫还是没看出问题,我也让凤昭跟来的御医看了,也没看出什么。”
王直的死,他一直怪天道不公,可现在害死王直的很有可能是他凤昭人,这对他来说打击有点大。
凤昭人为什么要害王直。
卫清晏和时煜给不了他回答,因为他们也在查。
时煜没有再安慰他。
萧之安十八岁了,他有他的成长路,他以往被保护的好,如今知晓凤昭平和的表皮下,或许血雨腥风,时煜希望他将来能有面对世间凶险的能力。
只是到了王府,还是道,“王直那边有人,你今晚在府中好生休息下。”
眼底的乌黑都可以作画了。
沈老汉已经听秦家兄弟说了,先前那个送他银钱,让他治病的女娃,竟是当今皇太女。
从不知她身份,他能自如相处,现下得知了卫清晏身份,又有求于她,心中惶然忐忑,哪里能坐得住,早早便等在了前院。
看到卫清晏过来,百姓对皇家人的本能恐惧,让他迟疑了下,但想到皇太女推举的赋税改革皆是有利于百姓。
再见她虽变了相貌,看向他的神情依旧温和,沈老汉心里的恐惧散去不少,上前就跪下,“求殿下救救草民的孙子,他好不容易才中进士。
草民夜夜做梦,他的魂魄被困在凤昭,逃离不得,草民心痛如绞啊。”
秦家兄弟亦跟着行礼。
“老人家先起来,我们去花厅说话。”卫清晏虚扶。
正欲回自己院子的萧之安听了沈老汉的话,便顿足眼巴巴地看着卫清晏,“嫂,我能跟去吗?”
进士和凤昭这样的字眼,都让他联想到王直。
想到王直活着被誉王妃抓,死活还可能被抓了,他哪里能安心去睡。
时煜无奈,“无论听到什么,不能对任何人说,同意就让你跟着。”
刚心疼他,担心他掉马车,纯属多余,再怎么悲伤,他心里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家谁做主,知道问小晏比问他管用。
“我不说,连小舅都不说。”萧之安捂着嘴点头。
卫清晏颔首,“走吧。”
此事牵扯到凤昭,玄术上的事怕是无法完全瞒着萧之安了,将来到了凤昭,有些事是需要他的参与的。
一行人到了花厅,卫清晏让大家落座后问道,“老人家,您孙子去世前,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和平日一样乖,就是考中了,依旧日日在家看书,除了偶尔受同窗所邀,平日连门都少出的。”
沈老汉神情沉痛,“老汉心疼他,说已经考中了,可以歇歇了。
他还同老汉说,学海无涯,就是中了,才更要看书,将来为官才不至于轻易被人蒙骗,才有能力真正为百姓做实事。”
在场众人听了,心里都不好受,且不论沈鸿兴为官后如何,便是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是个心思清正之人。
萧之安痛心道,“王直也是这般想的。”
都有清正为官之心,看说出那番话,想来沈鸿兴品性也不会差,王直品性,卫清晏是知道的,又都是刚中的进士。
或许,再找出一些他们的相似之处,就能寻到点线索,“老人家,春闱前后,他可有去算命或者测字之类的?
亦或者有没有出现过,被人拿走头发和血的情况?”
有人要夺他们的命,总要有个关联才能办到,邪术作恶,惯用的便是八字,头发之物。
王直母子已死,萧之安与他虽是好友,也无法得知他所有事情,只能从沈家这里找。
沈老汉神情微变,“考试前,我儿媳曾去当时的寺庙拜过佛,为孩子祈福,可是有什么不妥?”
“可有透露八字?”有些人家祈福,会请庙里的高僧掐算一番。
陪着沈老汉一起来的儿子,也就是沈鸿兴的父亲忙摇头,“没有的,就是求了个签,还是上上签,我家婆娘一高兴,还给了助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