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时常在道观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
  皇帝怀疑这三人都是被先帝夺舍而死,世子弄那个道观就是便于隐藏他手里的一百暗卫。
  结果让人一查,道观的确有密道,直通城外一个庄子,那庄子眼下人去楼空。
  但却有个极大的演武场,还有些练拳用的桩头和兵器未收走,像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处理。
  世子去世后,庄子便被郡王私下买去,如今郡王去世也近半年,郡王府不知这庄子的存在,便无人处理,这庄子依旧在郡王名下,没有更换东家,也就无法根据庄子的主人查到先帝如今夺舍了谁。
  皇帝猜那庄子便是先帝用来安放暗卫的地方,应是得知了胖和尚消息,先帝临时决定离京,带走了庄子上的所有暗卫。
  他担心卫清晏一行人不敌先帝的百余暗卫,最终还是派了冷三带着千余护国军,以剿匪的名义赶来相助卫清晏。
  如此,也算是给卫清晏此次出京找了个借口。
  第二部 分是蓝姝写的,她收到莲花坞那边的信,也是发现有人去了莲花坞寻人,期间与他们交过手,身手都不凡。
  但前些日子,那些人突然离开了莲花坞。
  三个消息汇总,可推断出先帝的确在四处找胖和尚,且他眼下极有可能也知道胖和尚在黄沙岭,并寻去了黄沙岭。
  胖和尚和余良志危矣。
  卫清晏再顾不得歇,一路疾驰。
  却在距离甘州城还有两日路程的益州地界,发现了两具尸体。
  余二公子认出那两人皆是跟着余良志出来的护卫。
  从两人遍体鳞伤的尸体可看出,两人死前都经过一场恶斗,死亡时间不超过一日。
  “殿下,这两人是祖父身边身手最好的,我怀疑祖父也在益州。”余二公子面色凝重。
  祖父只带了十几个护卫出来,以护卫对主子们的重视,定是身手最好的护在主子身边。
  余二公子的猜测合乎常理,但若余良志和胖和尚离开甘州,甘州药庄的人定会给时煜来消息。
  时煜并不曾收到甘州那边的消息,说明甘州药庄那边说的老者和和尚还在甘州。
  可眼前死的的确是余府护卫,余良志带的人本就不多,正常情况下,不会将原本就不多的护卫再打发离开。
  所以,定是余良志察觉有人要抓胖和尚,弄了两人假冒他们呆在甘州,他则带着胖和尚离开,极有可能在益州地界被先帝发现,才有了这两具尸体。
  要么是余良志使了障眼法,让他的护卫吸引先帝的注意力,而他们依旧留在甘州,或者躲在别处。
  而这些人被杀,说明先帝的人就在益州附近,甘州那边有时煜的人暗中护着,暂时是安全的。
  介于这种考虑,卫清晏决定先停下来在附近查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时煜则联系益州城的药庄和医馆掌事人。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条岔路上的山坳里又发现了三具余府护卫的尸体以及余良志的玉佩。
  周边草地上还有马车倾轧过的痕迹以及不少马蹄印,这些痕迹皆通往益州城方向。
  没一会儿,益州城的管事也到了他们跟前,管事道,“城内的确来了不少可疑人,我们的医馆附近也有两个人盯着,似是想盯进医馆的患者。”
  “如此说来,余良志他们或许是真的来了益州,且他们还受了伤,受伤总要医治,所以,时德厚的人才会盯着医馆。”忘尘出声道。
  卫清晏颔首,这也意味着先帝的人暂没找到他们。
  时煜道,“先帝手中拢总只有百余人,他们这些年搜寻胖和尚的下落,必定各处散出去一些。
  余下的想必都在这益州城内了,既然我们找不到胖和尚和余老大人,那便先将先帝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没了这些祸害,余良志和胖和尚的风险就减轻许多,杀了这些暗卫,或许还能引出先帝。
  “好,忘尘师父与我们一道,惊蛰带其余人入城找胖和尚他们,惊蛰你们在明,吸引先帝的人,我们在暗,逐个击杀。”
  卫清晏应着话,就从怀里摸出几块黑色布巾,分别递给了时煜和忘尘。
  三人蒙了脸,便往益州城去,身后十几个暗卫连忙跟上。
  最先杀的便是盯着惠民医馆的两人,卫清晏和时煜悄无声息落在两人身后,亮出袖中匕首,极快地同时抹了两人脖子。
  忘尘在不远处,亦用毒针一针了结了一人性命,暗卫们忙上前处理尸体。
  先帝暗卫身手不凡,但时煜和卫清晏原本武功就高,加上后面有功德印加持,功力大增,忘尘在大觉寺几十年,武功亦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是同伴的无响应,让先帝的人心生警惕,三人再想暗杀便颇费了些功夫,甚至到后面直接交上了手。
  如此,到天黑时,拢共杀了先帝十七个暗卫,之后惊蛰等人身后再没了跟踪之人,各医馆处亦找不到疑似先帝暗卫的人出没。
  那些可疑人好似突然凭空消失了般,这意味着他们极有可能抓到了余良志,但也有可能是忌惮三人的暗杀,暂时藏匿。
  三人便摘了面巾,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余二公子得了时煜示意,直接去了益州知府衙门报官。
  益州知府得知户部尚书的父亲,曾经的内阁大臣余良志在益州城被追杀,还失踪了,吓得忙张罗人全城寻找。
  这一晚,益州城很是热闹,益州四个城门皆加派了防守。
  而时煜在客栈突然被一个妇人拦下。
  第265章 怀疑
  妇人见到时煜很是欢喜,“在这遇到王爷实在太好了,我家小公子近日又发病了,郡主见不得小公子难受,便要老爷出去寻医。
  可老爷的心早被后院那妖精勾走了,不愿出门,听闻那神医又是个有脾气的,下人未必能请得动,郡主没法只得自己来。
  谁想在路上遇到歹人,那歹人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掀了郡主的车帘,郡主受了惊吓,现在说什么都不敢出门了。
  不知王爷此行去哪?何时回京,可否允我们随您同行?”
  她口中的郡主,是先帝弟弟凌王的养女嫣然郡主,有个出生便病弱的儿子。
  嫣然郡主比时煜大几岁,时煜与她算不上相熟,但也不陌生,认得眼前这嬷嬷的确是嫣然跟前的玉嬷嬷。
  听了玉嬷嬷的话,时煜问道,“嫣然堂姐现下如何了?可请了大夫?”
  “请了,大夫说是惊到了,郡主养在深闺后宅哪里见过那样血腥场面,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老嬷嬷想起当时场景,也打了个寒战,将时煜当做救命稻草般,“我们只带了几个护卫,都是不顶用的,老奴只能惦着脸求王爷护一护郡主。”
  时煜想到城外那些尸体,还有马车印,蹙眉,“你们在哪里遇到了打斗?”
  “就益州城外一处山坳,听说那神医云游去了甘州,郡主心急便让车夫走近道,结果遇到那种事,被这一吓,郡主不敢再去了,可又觉愧对小公子,急得眼睛都哭肿了。”
  又是甘州?
  时煜和卫清晏对视一眼,“可知为何打斗,你们又是怎么逃离的。”
  “我们到时就见两伙人打了起来,黑衣蒙面人多,另一伙瞧着是护卫打扮,像是要拦着黑衣人。”
  玉嬷嬷极力回忆着,“老奴瞧着这情况,吓得就让车夫掉头,谁料有黑衣人发现了我们,上了马车。
  我们出来得急,就带了三五个人,老奴担心黑衣人伤了郡主,便报了郡主名号。
  好在菩萨保佑,那人许是忌惮郡主身份,这才放了我们离开。”
  时煜若有所思,“本王去看看堂姐。”
  嬷嬷听了这话,知道容王这是不会不管他们了,忙松了口气,可想起什么,又迟疑道,“祸不单行,郡主被那样一惊,出疹子的毛病又犯了,不知是否肯见您。”
  此事,时煜有印象,嫣然郡主打小身体也不好,一旦受激脸上就会起红疹,似过敏了般,不太好看。
  时煜曾在太后殿中见她犯过一次病,倒也理解她不肯见人,但如今的情况,他不得不谨慎,便道,“堂姐不适,既是遇上了,我们自然要去看看。
  便是不见我们,远远瞧一眼,在门外问几句,也好安心。”
  嬷嬷生怕惹得时煜不快,丢下他们不管,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嫣然郡主责骂,福身道,“王爷说的是,请随老奴来。”
  见卫清晏也跟着他们一起,她便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只觉得她气势凌厉不输容王,尤其眉心那红莲更显威严。
  那日一大早,郡主就吩咐她跟着出城,所以,她还只知容王娶了安远侯府的姑娘为妃。
  并不知护国将军还活着,容王妃就是当初的护国将军,眼下还被立为皇太女。
  有次在街上她曾见过安远侯府的常卿念,不是眼前这女子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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