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十几米开外的大桌子旁,傅璟佑给谢斐、陈向东续茶,三个人也在寒暄拉呱。
陈向东听见女同志那边陆淼说红包是一个一个糊出来的,扭头调侃傅璟佑好细的心思。
傅璟佑佯装没听出端倪:
“你想要啊?那你努力努力,跟小罗同志赶紧把事儿办了,回头你们有了孩子,我跟你嫂子一定给你封个大的。”
打趣不成反被打趣,陈向东有点红了耳根子。
他摸着寸头,难得展露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姿态:
“快了,快了!”
结婚的事已经在陈向东的计划之内。
前两天陈向东还跑银行对了一下账,攒的钱差不多够买房、买家具了。
之后就看找时间跟梅子商量,看梅子喜欢院子还是楼房。
等把房子的事落实,结婚的事自然而然的就该提上日程了……
当然,这是陈向东心里的打算。
别看陈向东平时健谈很能开玩笑,这种涉及自身男婚女嫁的话题,他还真不好意思多唠。
于是便转移话题问傅璟佑和谢斐:
“过年你俩应该都有几天假吧?我那儿正好弄了几个新鱼竿,哪天天儿好了咱钓鱼去啊!”
谢斐摇头:“外面河都冻上了,上哪儿钓鱼去?”
年前腊月底一直下雪,临近过年几天又慢慢出了太阳。
化雪温度低,外面路上都冻得跟什么似的。
河道上就更是了,好些近郊的人家吃水都得先拿凿子在冰上凿半个钟头。
这种情况能上哪儿钓鱼去?
谢斐说的情况,陈向东也知道。
不过陈向东有不同见解,立即便道:
“鱼也得喘气儿吧!回头咱整把铁锹带过去,把冰面上破开一层,鱼口准好!”
这话有点道理,只是谢斐想了一会儿又说:
“那地都冻上了,现在也没处挖蚯蚓去。”
这确实是个难题。
陈向东“啧”了一声,也有些犯难。
听他们唠了一阵子的傅璟佑略一琢磨,道:
“蚯蚓好说,我这后院圈了一片大棚,前几天拔萝卜还看见了几条。”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一茬陈向东立马就坐不住了,窜着要去挖蚯蚓准备过几天用。
三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推搡,就跟不成熟毛小子一样摆手不要女同志们管,乌泱乌泱的就往后头大棚里去。
女同志们也懒得理会他们就是了。
好长时间没见面,小姐妹之间都嫌时间不够用呢,谁有空管他们去?
男同志们在大棚里搞了半身的土,女同志们则在喝过茶后,转移阵地去了陆淼的手工室。
家里来人一波一波的。
陈向东和梅子他们吃完饭才走,凌源和黑皮老四就过来了。
穗穗和黑皮老四的两个孩子朱颜、永华一进门就喊干爹、干妈,那热闹的哟……
虽然没有主张承认过朱颜和永华这两个孩子是干闺女、干儿子,但这么几年相处下来,叫也都叫习惯了。
再者说,这两个孩子和家里的几个年龄相仿,要能让孩子们多几个儿时玩伴也不错。
陆淼笑语晏晏,爽利应了声“哎”,给发过红包后,就叫家里几个孩子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去。
陆淼转头招待起了大人。
凌家和朱家明显重视这份交情,这趟过来都是全家出动。
陆淼招待凌
父凌母时,就问凌源的农场情况怎么样。
等唐梅抽出工夫过来,陆淼去招待黑皮老四两口子时,就聊黑皮老四的小生意做得怎么样。
或者问黑皮老四的老婆李月季庄稼收成等问题。
陆淼健谈,总之什么都能唠上两句,主打一个谁也不会被冷落。
这倒让头一次上门来的李月季放松不少。
她这边关照安抚拘谨的黑皮老四两口子,旁边傅璟佑跟长辈们寒暄过后,就跟凌源唠起过几天钓鱼的事。
傅璟佑邀凌源一起去,凌源没急着应答,笑了两声才缓缓点头。
陆淼看在眼里就知道他肯定有别的要忙,嗔怪瞪着傅璟佑提醒道:
“他大棚种的都是反季蔬菜,年边这段时间正是忙的时候,你没过去帮忙就算了,可别给他添事儿捣乱。”
凌源忙笑说:“帮忙那不至于,不过这阵子农场里的事儿是有点多……”
傅璟佑也反应了过来,拍拍他肩头道:
“那下回再约。”
“嗯。”
凌源眼含笑意轻轻点头,看了眼陆淼又看傅璟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陆淼洞察秋毫,转眼看向身侧的林娴。
第1142章 不安宁
林娴好笑睨了眼凌源,冲陆淼解释道:
“就是农场井里的水泵好像坏了,这几天用热水化了冻也抽不上水来,他自己研究修了两天弄不了,过来时的路上还说呢,想问问小六哥有没有时间能过去看看,约莫是看现在还没出正月,到了这儿他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陆淼失笑,开玩笑说:
“就这?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刚才胆儿都差点吓破了。”
“哈哈……”
她话说得俏皮,屋里其他人瞬间都被逗乐。
笑了一阵儿,傅璟佑肩头碰碰凌源的肩头道:
“一会儿我跟你一道儿过去看看。”
凌源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不好意思说:
“也没那么着急,晚两天等过完了年也行。”
哪里能是真的不着急?
人铲点雪烧化了还能对付对付,农场里还那么多畜牧呢!
只不过碍于眼下时间,凌源确实如林娴说的那般,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傅璟佑。
傅璟佑原本没考虑到这层,可经陆淼的提醒,他自然也知道凌源的难处,便轻笑道:
“现在就差西二那片儿的年还没拜,一会儿往那边去都是顺路正好的事,不耽搁什么。”
凌源这才点点头,笑了笑没再推辞。
下午傅璟佑开车送凌家几口子回去,顺带上凌源的农场上看看,他们前脚刚走,薛家就过来人了。
陆淼起初只以为是单纯的拜年,到后头请薛姨妈、薛姨父坐下才知道不是。
原来昨晚除了京北这边几个大人物没过上安稳的大年夜。
薛家和隔壁市翼区的聂家,同样都过得不安生。
聂云戈在京北上学,平时也都住在薛家。
可过年边上,于情于理,他总该回翼区的家里待几天。
毕竟孩子妈是没了,可孩子爸和爷奶还在呢,薛姨妈想留他也没有合适理由。
这次送聂云戈回去之前,薛姨妈也都跟孩子商量好了,最晚大年初三就接他回来。
只是没料到大年夜就出了事。
聂家打来电话,叫薛姨妈过去接人,薛姨妈两口子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
聂家的长辈和女人都回房休息了,聂家客厅就站着聂大哥和聂云戈他爸。
至于聂云戈?
聂家虽烧着炉子,却敞着大门。
半大的小子穿着薄薄的毛衣,叫人拿绳子捆着跪在地上,头上也不知道让什么东西打了,半张脸都是血。
一双眼睛也跟要吃人似的,就直勾勾的瞪着他亲爹。
薛姨妈差点没吓疯。
聂家没给什么解释,那种情况下,薛姨妈也想不起来问,着急忙慌的赶紧就跟薛姨父一起带孩子去了医院。
这个点儿来傅家,薛姨妈也是空手来的。
一个钟头前他们两口子才陪着孩子从翼区转院到了京北,压根儿没抽出空闲去买。
薛姨妈食指和拇指撑开两厘米的距离比划给陆淼看:
“眉毛上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再往下一点眼睛都保不住!昨天在翼区医院那边,他那边的大伯跟着一起去医院看过,说是孩子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这话我一点也不信!十来岁的孩子,又不是三两岁,走路好好的能从楼梯上滚下去?”
就算真是孩子自己摔的,那对待犯人似的拿绳子捆着孩子,又是什么意思?
薛姨妈心里断定,肯定是聂爸后娶的那个女的不消停,夹在中间挑拨是非。
想到这里,薛姨妈搭上陆淼的手说情:
“好妹妹,那孩子现在略微好了点,可是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我也是没辙了,只能来找你帮忙。”
过去聂云戈总上傅家来玩,陆淼对他也是相熟的。
可这事儿陆淼虽听了揪心,真要说起来,她能帮上什么忙?
仿佛看出陆淼的疑惑和为难,薛姨妈抹了眼泪道:
“那孩子最喜欢跟夏夏玩,你让夏夏跟我去一趟行不行?让夏夏哄哄他……”
薛姨妈说着,又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这……”
陆淼有点犹豫,但想着过去家里几个孩子也常有去薛家玩的时候,就又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