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后面听说他要拿户籍页办事,贺宏进就不扣他的,转为本尊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傅璟佑又好气又好笑。
  说了几次也没能说动贺宏进这个老古板,索性办事儿的时候就把他带着了。
  爷俩每天同进同住,贺宏进跟在后头还总是犟脾气的板着个脸,村里人见笑话打趣。
  都说爷俩之间的情况完全调了个个儿。
  过去的时候,是贺宏进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闷声闷气的傅小六。
  现在是傅小六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声不吭的贺宏进。
  打趣之余,众人又纷纷叹息。
  感慨时间流失太快,连傅小六都长大成人,成了几个孩子的爹,他们这些人,怎么能不老哟?
  再说迁户口的事儿。
  贺宏进思想相对传统,挺不赞同这事儿的。
  可是听傅璟佑解释,贺宏进再不赞同,到后面还是点了头。
  不点头还能有什么折儿?
  这会儿大学要户口的时候不去弄,以后那几个小豆丁小学、中学、高中再要户口呢?
  农业转城市可不是那么好转的,难道等那个时候再让亲家一家子费心劳神吗?
  都是理性和情分的事儿,他家的这个小子是女婿,不是儿子,哪能做到那么理直气壮?
  规矩和说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总要懂得变通。
  什么落叶归根、容身之所的,讲究不了就不刻意去讲究。
  贺宏进和傅璟佑商量,定期把房子修缮修缮,尽可能的多坚挺几年。
  也叫他们寒假、暑假不忙的时候,常回来看看。
  房子就算是修缮了,总空着败的也快咧。
  傅璟佑的骨子深处里,也藏着传统观念。
  这事儿,他总觉得对家里二老有所亏欠。
  便点头一口应允下来,答应有空就会回来。
  至于家里二老让带去京北的东西,他上回跑路躲过了,这回却躲不了。
  说了一万遍京北院儿还养着鸡在,贺宏进和陈桂芬就是听不进去。
  以为他嫌不好拿,行囊精简再精简,贺宏进还是编小笼给他装了五只。
  其他的还有红枣、莲子等若干。
  事后走的时候,傅璟佑坐上车,从车窗丢了两包下去。
  贺宏进追着赶着,又从后面的车厢窗户塞上了车。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傅璟佑怕他老胳膊老腿儿的再给卷去火车底下,便深沉叹了口气,老实收了东西。
  天色幽暗,火车上,傅璟佑偏头看向窗外,心情迫切的想和妻儿团聚。
  差不多的时间,大河村的土砖小院,贺家老两口刚吃过晚饭,正带着敏杰一起坐在院里乘凉。
  一旁依着腿边,收音机里传出绵密的儿童嬉笑声,喊“爸爸”“爷爷”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这十天半个月里,傅璟佑虽然来回来去的走了好几遭,可老两口的心里却并不舒坦。
  不止老一辈这样,似乎所有长辈都这样。
  即希望孩子往外走,能见大世面、能有个好的前途。
  等孩子真的走远了,又舍不得了。
  可年轻的小辈,注定是要高飞的。
  这一代,下一代,下下代……
  都是如此。
  户籍的事处理明白,之后返京,傅璟佑跟家里一合计,机电厂那边就直接告了假。
  厂长知道他是家里确实有事,才提前终止工作,就也没亏他。
  按上班天数给他结了一半实习工资,正
  好一张大团结。
  第735章 陆小宝,超牛的
  傅璟佑拿着钱买了半斤油炸花生米,外加两瓶老白干。
  傍晚陪同一个车间里的几个老前辈坐下唠了两钟头才回去。
  之后真要忙一阵子了。
  孩子们开学早,进了九月初就要送去学校。
  尤其是时安。
  城里的学校讲究多,好的学校就更有讲究了。
  京北大附小的各种书面手续就不说了。
  正式开学上课之前,还得带人过去统一基础体检、量尺寸订制校服和红领巾等。
  傅璟佑忙了几天,基本料理完孩子们的事儿,京北几所高校陆陆续续地也要开学了。
  国英社那边,陆淼这期的帮忙也到了头。
  就跟谈老师打了招呼,提前请了假两天歇班为开学做准备。
  ……
  之前当书袋的帆布口袋用得太久,边角已经磨损出了小破洞。
  陆淼选休闲风格的麻布料子重新做了一个。
  临了朴素手提袋的包带一侧,还用方形的轻丝面料点缀,给系了一朵别致的花。
  必要的时候解下来,还能当帕子使的。
  弄完这些,陆淼拎高手提袋打量。
  要么极简,要么极奢。
  这样就挺不错。
  她满意地轻轻点头,把大块布料收了起来。
  缝纫机台面上还剩两段裁剩下的细碎布条,十五到十八厘米长,两指宽的样子。
  做不了什么,丢了或者当绳子系带使总觉得有点可惜。
  陆淼回屋拿了几卷宽窄不一的蕾丝边出来。
  她捏着蕾丝边和布条比画,思索能做点什么。
  唐梅忙完外头的活儿,捏着蒲扇进来坐在她身边扇风:
  “哎哟这天儿,都立秋个把月了,还不见凉快下来呢?”
  “应该快了,活儿等太阳歇一歇再干啊,都晒成什么样了……”
  “哪是什么活儿?就是孩子的几块尿布,太阳大洗了正好晾起来。”
  唐梅笑眼望着她摇摇头,转口提起另一茬:
  “小谢马上也要结婚了,礼怎么随呀?”
  “就那么随呗,先前凌家多少,他们家就多少。”
  以为唐梅是怕两家关系亲近,随少了会不体面,陆淼补充道:
  “五十块也不算少了,多少人一个月都挣不了那么些钱,佑哥实习工资也才二十块。”
  唐梅摆手,“这礼可不算少。”
  两家不偏不倚,唐梅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文佩那会儿过来问这事儿,说怕随少了不好看,问问你随多少,她参考琢磨一下。”
  “你不是知道我随的多少吗?”
  “是。”
  唐梅点头,又说:
  “我跟她说的也是五十块,这不是怕你想一出是一出,多加点或者扣下来点,回头闹得跟她那边不好看吗?就问问。”
  要是说了随礼是五十块,临了又超出五十块,那不叫人误会,以为是故意压人一头吗?
  再换个角度,要是低于五十块,也让人不好写。
  万一人家理解成坑他们多花钱呢?
  陆淼顿了一下看唐梅,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点子上。
  “随礼随多随少看个人情况,真有情分也不是靠钱来衡量的,这个东西没什么好参考的……以后再有人找你问这事儿,你就说不知道,非要追问就让他们来当面问我。”
  这问题怎么回答都容易出错。
  碰上个心思多的,数额说得略大一点,保不准人家还要猜忌起家底儿呢。
  个人视个人和两家之间的情况,随个人的就是了,有什么可参考的。
  唐梅“嗯”了一声点点头。
  陆淼不爱别人插手她的事,她是知道的。
  也就因为刘文佩是新媳妇儿,她才插了这么一句嘴。
  现在想想也是。
  凌家跟他们家的情况就不一样。
  随礼方面的事,就是要拿主意,刘文佩也是该回去问她公婆。
  凌家老两口虽然不在这边儿,可是离得也不远。
  唐梅想着点点头,心中不插手闲事的想法愈发坚定。
  陆淼机灵“嗯”了一声,突然有了想法。
  修整布条毛边,再剪下一段颜色相近的生成色蕾丝与布条对齐。
  陆淼埋头“笃笃”踩着缝纫机,很快一条精致独特的蕾丝发带,就显现了全貌。
  没有太费劲地去想,之前一些用不上的废料就又有了着落,而且还能上新款了。
  很不错!
  陆淼满意弯弯眸子,窸窸窣窣裁剪蕾丝边继续做下一条发带。
  想到什么,她偏头问了一嘴:
  “刘文佩什么时候找你问随礼事儿的?最近好像没怎么看见她过来呀?”
  “她哪是过来了?就是前两天下午梅子帮忙给看着孩子,我出去买菜的时候撞见了才唠那么一嘴,最近没怎么来了。”
  “哦……”
  陆淼若有所思应了一声。
  想法虚晃一下,很快又没放在心上,继续低头捣鼓自己的。
  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有点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毕竟刘文佩不是在人民大学的食堂里找了活儿干吗?
  兴许人家只是忙呢?
  晃晃脑袋,陆淼没太把事儿放在心里。
  ……
  再说高校开学后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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