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萧晏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莫不是有了肌肤之亲?”
陆知苒笑而不语,一副默认态度。
萧晏辞脸黑了几分。
“那蠢丫头定是被戈叙白哄骗,占了便宜。”
好小子,自己看错他了,本以为他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知苒眼神微妙,其实,谁占谁的便宜,还真不好说。
萧晏辞他心里头还有点莫名不得劲。
他和知苒可是有父皇赐婚的,他都还只是拉了拉小手,旁的啥都没做,唯恐唐突佳人。
戈叙白这还八字没一撇呢,那小子就敢上嘴了。
下次见了他,自己非得把他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再抬头看向眼前的佳人,萧晏辞的眼神添了几分别样意味。
“待回了京,我立马让父皇择定婚期,我们尽早成婚。”
决不能被他们两人比了下去。
陆知苒轻轻“嗯”了一声,不知为何,面上亦多了几分热意。
这头,戈叙白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定是有人在想他。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上面似还残留着独属于叶寒衣的芬芳润泽。
他本只是想送她礼物,再讨要一个回礼,却不想,那人却说自己没有准备,然后直接上前,勾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
饶是他脸皮厚,也不由得耳根微热,心跳加速。
她粲然一笑,问,“这个回礼如何?”
戈叙白心中的渴盼与情愫被瞬间勾了起来,也不再畏首畏尾。
他说:“不够。”
然后便又覆上她的唇,唇齿交缠,迟迟没有分开。
经此一遭,他的心更乱了,那股牵肠挂肚的感觉越发强烈,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孟浪。
但转念一想,是她主动挑起,自己难道还有把人推开的道理?
那实在是太过不解风情。
叶寒衣躺在客栈硬邦邦的木床上,也在回味白日之事。
她行事大胆,但如此大胆,也是头一回。
她想着,反正都要走了,索性豁出去,能占一点便宜算一点。
没成想,自己反倒成了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她的嘴都被亲肿了!
以前她常听娘亲骂爹爹,说他是属狗的,原本不解其意,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原本叶寒衣对戈叙白更多的是基于他长相好看的欣赏,现在,倒是多了点抓心挠肝的眼馋,还隐隐生出了一丝牵肠挂肚。
她裹着被子,蒙头盖着脸在床上滚了几圈,实在憋不住了,才把脑袋露出来,一张脸已然憋得通红了,她的眼睛也亮得惊人,唇角的笑意也压不住。
第326章 楚云清受宠
他们这厢不紧不慢地往京城去,殊不知,在他们离京的这段时间,京中亦发生了许多波澜。
瑾王于羌笛的断云山坠亡,尸骨无存,此事楚翊安是目击者。
这桩消息传回京,德丰帝听了大受打击,直接病倒了,甚至罢朝了好几日。
紧接着,城中疫病再起波澜。
蒋老太医开的药方出了问题,诱发百姓和士兵中邪。
幸而赵书宁出手,力挽狂澜,才平复此疫。
这还不算,更糟糕的事情接踵而来。
镇西将军谷栖山,被徒弟戈叙白设计陷害,斩于马下,尸骨无存。
这些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让人不禁对西平的局势生出担忧。
若西平边境不稳,关内百姓便有性命之忧,德丰帝也难以安枕。
德丰帝心情不好,众人也都夹着尾巴做人,无人敢触霉头。
当然,也有人暗地里高兴。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萧晏清了。
萧晏辞是他最大的眼中钉,眼下这个眼中钉被除掉了,他如何不高兴?
楚翊安立了大功,赵书宁也没让他失望,那段时间萧晏清时常留宿楚云清的院子,给了她颇大的体面。
卢诗音气得想杀人,却又不敢轻易动手,惹了萧晏清不快,只能给她不痛不痒地找些麻烦。
消息传到姜氏的耳中,他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楚翊安的功劳是暗地里的,明面上他并未立下寸功,倒是赵书宁,她的功劳的摆在明面上,是实打实的。
姜氏既期待赵书宁的功劳能让侯府跟着沾光,又不想看到她得意的嘴脸,是以心情有些复杂。
但归根到底,还是高兴居多。
这个儿媳妇,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楚云清是侧妃,一般来说,侧妃是没有资格回家省亲的,但萧晏清心情好,便做主允了她回家省亲。
这头一份的荣耀,让楚云清更加得意。
连带着,一直很沉得住气的李云裳也气得砸了一套茶具。
姜氏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又从头到尾细细询问她在王府的境况。
楚云清好面子,对过往的冷落一概不提,只说萧晏清如何宠爱她,直听得姜氏眉开眼笑。
“我儿是有福之人,日后定贵不可言。”
末了又道:“依我看,陆知苒就是个克夫的扫把星。她先前在咱们侯府时,半点没帮到安儿。现在,她还把瑾王克死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要她。”
说到最后,姜氏的语气都带上了一抹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楚云清也笑弯了眼。
“她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殊不知,到头来一切都成了一场空,她这会儿只怕躲在自己院子里哭吧。”
当不成瑾王妃,她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日后,她见了自己,就得乖乖地叩首行礼了。
想到这一点,楚云清心里就畅快。
母女二人凑在一块狠狠嘲讽了陆知苒一番,聊得十分愉快。
最后,姜氏又说:“清儿,赵氏的确有几分本事,咱们侯府以后少不得仰仗她,你日后待她,还需客气些,莫要似以往那般。”
姜氏心里固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以利为先。
若赵书宁真的这般有本事,她们与她和平相处,有益无害。
楚云清冷哼一声,“她就算再有本事,您也是她的婆母,我更是吴王侧妃,她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不成?”
姜氏见她如此态度,眉头微蹙几分。
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姜氏心中再清楚不过。
她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
而今吴王府局势如何还未可知,她太得意忘形,只怕会出变故。
姜氏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她收敛心性,最后又道:“此次吴王对你多有宠爱,只怕也是看在赵氏立功的份儿上。”
谁料,楚云清听罢却是冷哼一声,“才不是因为她呢,王爷记的是兄长的功劳。”
姜氏面露疑惑,“你此言何意?你兄长这次不是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吗?”
楚云清稍稍压低了声音,“王爷偶然一次说漏嘴,兄长此次立了功劳,而且是大功劳。”
姜氏眼睛倏而一亮,“当真?那,既如此,为何无人为他请功?难道他的功劳被旁人抢了?”
楚云清:“因为他立的功,不能让人知晓。”
她凑到姜氏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姜氏的心头猛的一跳。
“这,这……”
原来瑾王竟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清儿,此事万不可胡说,你当真确定?”
楚云清笃定点头,“十有八九错不了。”
王爷虽没有明说,但那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虽然算不得聪明,但也没那么蠢笨,她将此事前后联想一番,就越发确定了这个猜测。
跟赵书宁那点微末的功劳相比,除掉瑾王这个心腹大患,才是最大的功绩。
她得宠,也是沾了自家兄长的光,与赵书宁有什么关系,楚云清才不想伏低做小去讨好赵书宁呢。
姜氏脑子思绪飞转,一点点慢慢理清了思绪,也稳住了心神。
日后,吴王若荣登大宝,安儿就是一大功臣。
若清儿能生下皇孙,他们楚家就能彻底改换门庭了!
姜氏叮嘱楚云清,“此事莫要对任何人提起。”
“我知晓轻重。”
眼下吴王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呢,此事但凡泄露半个字,他们宣平侯府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宫中,李贵妃也心情愉悦。
萧晏辞死了,她都能多吃一碗饭。
想到什么,又问,“夕颜殿那边如何?”
唯一的儿子没了,柔妃现在只怕哭断气了吧!
宫人立马去打听,只看到夕颜殿大门紧闭,其余什么都没打听到。
李贵妃缓缓抚着自己的鬓发。
“定是躲在屋里哭呢。”
此时的柔妃,并没有如他们所愿躲着哭。
她面容紧绷,眼底盛满忧色,却不曾落泪。
锦瑟满腹担忧,“娘娘,您若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