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大殿中的其他人看到秦时来上朝纷纷看向他,大理寺卿和几位官员还关心他的伤势。
  当然,他们也知道秦时这种情况下还来上朝,必定是有事要说。
  至于是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时向关心他的人表示感谢后落座,没过多久,元帝就来了。
  看到秦时出现在大殿上,元帝知道,苏鸢的案子今日就得办了。
  果不其然,他刚坐下,秦时就撑着矮桌缓缓站了起来。
  他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幸不辱命,现已查明苏氏状告月华长公主草菅人命一案,并且带回了证人,请陛下定夺!”
  秦时话音刚落,魏大人就跟着站了出来,“陛下,此案事关皇家颜面,当尽快开堂审理。”
  【嗯?】江月漾眉头一皱。
  听到江月漾略显不满的心声,魏大人皱眉疑惑,他说得不对吗?
  系统噗嗤一笑,【宿主,魏大人好像没完全get到你的意思。】
  江月漾没空回应系统,忙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听闻月华长公主现在就住在宫中,您之前又说要亲审此案,何不就在这大殿中审理?”
  听到这话,魏大人知道她为什么不满了,原来她是想让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理。
  “臣附议。”秦时再次出声。
  大理寺卿身为大理寺的主官,自然要挺自己的人,便也跟着出列附议
  而且,月华长公主对秦时下杀手这件事,他很气愤!
  随着大理寺卿的声音落下,左右两相和宿国公等人也站出来附议。
  他们手底下的官员见状纷纷站出来,一时间,大殿中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元帝看着这阵仗,暗自不悦。
  这般作态,他们是觉得朕会徇私吗?
  朕都把人软禁在宫中了,这样还不能说明朕的态度吗?
  算了,朕宽宏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元帝抬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传月华与苏氏上殿。”
  听到此言,站出来的官员缓缓退回自己的位置上。为了方便说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站着。
  江月漾也是如此,坐下又站起来太麻烦了。
  在等待月华长公主和苏鸢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秦时也没闲着,把自己调查到的可疑之处都一一汇报给了元帝,并表示证人就在宫外候着。
  为了减少等待的时间,江月漾一马当先请求元帝把证人也传上来。
  元帝挥了挥手同意了。
  【小瓜,陛下好像没打算徇私。】江月漾说道。
  元帝轻哼:朕本来就没打算徇私!
  月华杀了苏氏一家,又杀了那么多官兵,他要是徇私,文武百官怕是都要反了他!
  系统:【他就是想徇私也徇私不了,文武百官又不是傻子。】
  约莫过了两刻钟,月华长公主母女俩和苏鸢就前后脚进入了大殿。
  元帝沉声发问:“月华,苏氏状告你为女抢她夫婿,杀她苏氏满门,你怎么说?”
  “月华冤枉!”月华长公主张口就喊冤,“月华承认抓了苏氏的夫婿,但那都是因为那人轻薄文安,又出言诋毁月华,月华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抓了人。”
  “不是的,陛下,她在说谎,我夫君从未对她们做过轻薄之举!”
  “益州的百姓都有目共睹,你那夫君抓着文安的手不放,那不是轻薄是什么?”月华长公主厉声质问。
  文安县主出声附和,“陛下明鉴,文安那日确实被那登徒子抓着手不放。”
  “你……你们无耻!那日,我夫君明明是阻止你们打我!”
  元帝一拍龙案,“肃静!”
  他扫了三人一眼,随即抓起龙案上的令牌丢下去,“月华,你可识得那令牌?”
  月华长公主看到那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她镇定自若道:“回陛下,那令牌是月华的亲兵所佩戴的令牌。”
  “据苏氏说,此令牌乃一路追杀她之人落下的,你作何解释?”
  月华长公主当即跪下,“陛下,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月华。亲兵令牌偶有遗失,一块令牌并不能证明什么。”
  文安县主也跟着跪下佐证,说令牌丢失都有记录,一查便知。
  这时,江月漾啧啧道:【她们真能狡辩,若不是秦时找到了证人,还真治不了她们的罪!】
  月华长公主猛然抬头,谁在说话?
  大殿上怎么会有女人?
  月华长公主沉迷男色,整日在公主府里寻欢,对京城的事并不知晓,也就不知道江月漾的存在和本事。
  秦时出列说道:“陛下,臣在益州救了一个人,那人声称自己被月华长公主抓进府中,强迫其当面首,并表示亲眼看到月华长公主杀人。”
  此话一出,月华长公主当即瞪大了眼睛!
  那些人,她不是全杀了吗?
  倏地,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斜眼看向了文安县主。
  文安县主也意识到了,脸色煞白。
  与此同时,秦时朗声恳请道:“请陛下宣其上殿对质!”
  “宣!”
  第448章 :大闹太和殿
  不消片刻,月华长公主母女俩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们循声回头看去,双眸逐渐瞪大。
  文安县主瞳孔颤动着,一脸错愕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男子。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为了她的安全,宁愿赴死吗?
  他不是……很爱她吗?
  文安县主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时,男子在文安县主身旁停住脚步。
  只见他缓缓跪下行了跪拜大礼,“举人柳砚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听到“举人”二字,元帝和在场的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讶。
  元帝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砚后,缓缓开口,“起来说话。”
  “谢陛下。”柳砚应声起身。
  “你是何地的举人?”
  柳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陛下,柳砚乃前年江南乡试新晋的举人。”
  “柳砚,据秦少卿说,你声称自己被朕的皇妹抓进府中强迫为面首。”
  “是!”柳砚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元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说看,朕的皇妹是如何将你抓入府的?”
  “皇兄。”月华长公主迫切出声,“月华从未见过此人,皇兄切莫听信……”
  元帝抬手打断了月华长公主的话,嘴边挂着淡淡地笑意,“月华莫急,且听听看他怎么说。”
  月华长公主紧握拳头,殷红的指甲陷进肉里都毫无所觉。
  她惶惶不安,脸色也越发苍白。
  柳砚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去年,砚赴京赶考途经益州的时候,因体力不支,便在郊外的一个亭子里稍作休息。
  期间看到周围的景色不错,砚一时兴起,便抚琴一曲。
  月华长公主偶然经过,听到砚的琴声,大为赞赏,邀砚入府作客。
  砚以赶考的理由婉拒月华长公主的邀请,不承想,月华长公主竟当场命人将砚绑了。
  砚不从,月华长公主就把跟随砚的书童给……杀了。砚为保命,只能暂时顺从。
  之后,月华长公主将砚带回公主府,要砚与她男欢女爱,满足她的淫欲……”
  换作以前,柳砚是断说不出这种令人羞耻的话。但现在,为了让月华长公主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没有什么话不可说的!
  “一派胡言!”月华长公主厉声呵斥,“本宫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做过你说的那些事!”
  她目光恳切地看向元帝,“皇兄,请你相信月华,月华是冤枉的!”
  “冤枉?”柳砚笑了,“殿下,你忘了吗?我们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坦诚相待……”
  “放肆!”月华长公主打断了柳砚的话后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哭诉,“皇兄,自驸马走后,月华一直恪守妇道,从未与人有过逾越之举。
  这人不知受了何人的指使,平白无故污蔑月华的清白,请皇兄为月华做主!”
  柳砚眸光森冷地睨着跪在地上的月华长公主,冷声继续道:“殿下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砚都忍着恶心舔舐过……”
  “闭嘴!皇兄,你要任由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登徒子侮辱月华吗?”
  柳砚快速说道:“陛下若是不信,可让宫女验一验。月华长公主的大腿深处有一个胎记,胸上……”
  “够了!”元帝沉声打断他的话,“来人,带长公主下去看看。”
  “皇兄!”月华长公主愤然指向柳砚,“仅凭这个登徒子的一句话,你就要对月华验身吗?”
  “你既清白,又何惧验身?”元帝一脸冷漠。
  “呵~”月华长公主讥笑一声,“我大夏皇室的颜面,现如今都可以随意让人践踏了吗?我这个长公主的清白,也可以任人诋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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