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了她们新的生命,取名,当之无愧。
  白知知养伤多日,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屋里躺不住,便下了地到处跑。
  听穆青澄说了五位姑娘的遭遇,白知知十分同情,喊来了渣爹白老爷,白老爷得知后,恳求宋纾余给他一个报答的机会。
  宋纾余欣然接受。
  白家商铺遍布京城的各行各业,姑娘们想去的地方,想学的技艺,白家全都能解决。为了给姑娘们撑腰,白老爷选定相应的铺子后,亲自将姑娘们一个个送过去,交到掌柜或师父的手里,勒令伙计们以小姐尊称,照顾有加。
  阮月的梦想是当医女,治病救人。宋纾余便找了太医院的院判,将阮月安排进了太医院下属的医女坊,拜了师父学医。
  征询了廖如意的意见后,穆青澄派人通知了廖管家夫妇,安排他们一家人在衙门里见了一面。至于林椒,法不容情,神墨村相认后,他们兄妹再没有见过。
  吴斐亲自来衙门领走了许玉绡和许玉莹的尸体。
  据说,那日吴斐回到平南伯府后,与伯爷、伯夫人大吵了一架,当场写下休书,派人送去了许御史府,且要求将许玉绡以正妻之名,葬于吴家祖坟。
  伯爷夫妇自然不允,无媒无聘无婚书,如何下葬?传出去,满京城的人,又该如何看待伯府?
  吴斐找上许御史,跪求许御史将许玉绡嫁予他,许御史提出条件,要么,姐妹平妻,同葬吴家,要么全部葬于许家。
  吴斐对许玉莹恨意滔天,不鞭尸,不挫骨扬灰,难以平他之恨,可最终为了得到许玉绡,无奈答应了。
  伯府这边,吴斐又以断绝关系为威胁,迫使伯爷松了口。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吴斐便登门求助宋纾余,请求将他调往边关上战场。宋纾余带着吴斐前往兵部,面见了兵部尚书,办妥了调任手续。
  涑河女尸案和春日宴陈尸案,在三法司衙门的文书流程走完后,宋纾余依律令下了判决。
  林椒死刑,秋后处斩;五护院各二十年牢狱,安仲监禁三年。
  次日,隐忍未发多时的宋纾余,重拳出击,于金殿上参奏大理寺卿郭宣,状告其女郭媛可贻误公务,致许玉莹被杀;状告许御史包庇其女许玉莹,阻挠京兆府办案,知法犯法!
  皇帝龙颜大怒,当场撤了郭宣大理寺卿一职,调任为工部侍郎,罚俸一年,郭媛可则罚入宫中为婢!
  许御史由监察院撤职查办!
  大理寺卿的空缺,由大理寺少卿陆询递次补上,升任大理寺卿!
  至此,轰动京师月余,由无头女尸案牵连出的少女拐卖案、春日宴陈尸案,全面告破,全数处置,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趁着闲暇,宋纾余请来了太医金则圣,为穆青澄诊脉。
  “日常可有头痛、眩晕、视物模糊、耳鸣、肢体乏力、颈部刺痛、疲倦、记忆减退或重如帽顶的压迫感?”金则圣询问的很仔细,面部表情亦严肃至极。
  宋纾余不禁紧张的手心冒汗。
  穆青澄回道:“我日常并无不适,只是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嗯……我做过几次梦,梦里的场景,我感觉特别熟悉,就像我亲身经历过似的,但我拼命的回想,却又想不起来。”
  第301章 :非死不结亲!
  “瘀血证。”
  金则圣收回切脉的手,说道:“血液在脑部血管中发生堆积和瘀滞,会引起脑部供血不足。你现在年轻,只有记忆力受损,但随着瘀血压迫时间增长,其它症状也会陆续出现,还可能会引发其它严重病变,危及生命。”
  “金太医,您赶紧治啊!”宋纾余顿时急得连音调都变了,“一定要治好,必须治好,不能有差错!”
  闻言,金则圣面色愈发凝重,“治疗的代价非常大。纾余,你确定要治吗?”
  “确定!”宋纾余不假思索。
  金则圣迟疑道:“会让你倾家荡产的!”
  “不治……”
  “治!”
  穆青澄下意识的拒绝,但宋纾余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揽上她的肩膀,看着金则圣,语气异常坚定,“只要能治好青澄,多大的代价都不是事儿。”
  金则圣愕然,“可是,就算你搭上国公府所有的钱财,结果亦是难料,针灸要扎入百会穴和风池穴,风险极大,稍有差池,穆姑娘便可能会瘫痪,再也站不起来,成为一个废人。届时,你万贯家财换来一个瘫子,值得吗?”
  “无谓值不值,理应如此。”宋纾余应答自然,神色未见丝毫动摇。
  穆青澄微微仰头。
  从她的角度,能够看见宋纾余浓密卷翘的睫毛,狭长深邃的眼睛,弧度完美的下颌线。以及,淡粉色的柔软的嘴唇。
  她整日忙忙碌碌的,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感受到穆青澄温暖炙热的目光,宋纾余大手上移,轻抚她的秀发,口中继续道:“但是金太医,青澄不能瘫痪,她文采纵横,武艺高强,她断案为民的抱负,绝不能断送!”
  言及此,他双膝跪地,虔诚叩头,“拜托金太医了!”
  “大人,我不想治,就这样顺其自然吧,任何结果,我都可以接受的。”穆青澄喉头发哽,酸涩的鼻子,呛得她眼眸发热,“大人不必强求,也不必为我担心。”
  “那怎么行?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呵呵。”
  金则圣装不下去了,笑得肩头耸动,“穆姑娘,纾余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你可以放心了。”
  “啊?”穆青澄懵圈了。
  宋纾余愣了一瞬,猛地站起来,气笑不得,“金老头儿,你居然匡我、吓我?”
  “哎,你这小子,我才四十多岁,哪里老了?”金则圣向来严肃,难得露出松快的一面,他睇着下颔,点了点穆青澄,“我替穆姑娘考验考验你,不行吗?”
  “行,只要您能治好青澄,我接受任何考验!”宋纾余高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金则圣笑着点头,“你呀,关心则乱,才会被我骗到。以我圣手之名,怎可能连个陈年瘀血证都治不了?”
  宋纾余连连作揖,“是是是,是我糊涂了,那就恭请金太医开始治疗吧!”
  金则圣道:“放心,通过药物治疗搭配针灸,调理气血,疏通瘀滞,促进血液循环即可。每隔一日针灸一次,每次两刻钟,持续一个月。”
  说罢,金则圣提笔写了张药方,递给宋纾余,叮嘱道:“派可信之人去抓药、煎药,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宋纾余颔首,“我明白了。”
  穆青澄听得恍恍惚惚,不敢置信的问道:“金太医,待瘀血清除,我……我的记忆是不是就能恢复啊?”
  金则圣道:“若你失去的记忆,于你而言特别重要,印象深刻,那么从理论上来说,会慢慢恢复的。”
  “嗯。”穆青澄莫名地,感觉心跳的特别快,她下意识地看向宋纾余,眉眼间泛起明显的紧张。
  宋纾余心中一紧,“青澄,你……你失去的记忆,跟你的梦境有关?那你梦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穆青澄犹豫了片刻,终是摇头道:“待我恢复记忆再说吧。”
  她的反应,令宋纾余有种不好的预感,以至于他心里开始发慌,惴惴难安。
  ……
  翌日。
  一大清早,宋纾余便去了京郊的皇家寺庙上香拜佛,求佛祖保佑穆青澄平平安安,保佑他们的婚事顺顺利利。
  可是,回程的路上,他眼皮突然跳得厉害,用手按压了半天还是跳!
  宋离摩挲着下颔,思索道:“主子,会不会是您进庙门的时候迈错腿了?男左女右,您先迈了哪条腿?”
  “左腿!”宋纾余语气肯定,“我记得特别深,我没有迈错,磕头的时候,我也没有走神,是诚心诚意祈求的。”
  宋离信口开河,“难道是香油钱捐少了?”
  “那你再去补捐十份香油钱,哦不,一百份!”
  “现在?”
  “对,快去!”
  宋离打了自己嘴巴两下,他就不该多嘴,平白给自己揽活儿干啊!
  尽管如此,回了衙门,宋纾余还没来得及饮上一碗热茶,国公府的管家,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管家跪在地上,惭愧的抬不起头,“二公子,老奴没有办好差事,老奴
  愧对二公子的重托!”
  宋纾余眉头紧蹙,“怎么回事儿?”
  “年前派去吴州给穆老爷送年礼的人回来了!”
  管家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呈给宋纾余,道:“穆老爷拒收二公子的礼物,咱们的人在穆老爷家门口跪求了三日,穆老爷非但不收礼,还将咱们的人扭送去了官府,状告咱们图谋不轨!最终,穆老爷写了封信,让人带给二公子。”
  宋纾余听得心里发凉,他接过信,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拆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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