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第174节

  赵曦亭嗓音很淡,唇没有离开她的皮肤,若即若离地碰着,“孟秋,我是不是说过要娶你。”
  “是我当时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没听懂?”
  孟秋浑身都在抖,没办法好好思考,现在只想稳住他,下意识答:“我明白的。”
  “明白?”赵曦亭脸色忽然一沉,在黑压压的眉毛和睫毛下面,他眼睛恐怖地震开一层寒潮,裹住她,几乎要把冻僵。
  “那你和谁试婚纱?”
  “挂我电话为了和谁聊天?嗯?”
  孟秋听到他说婚纱,有种死到临头的麻痹感。
  所有刻意的侥幸和逃避,都摘去了面纱,清晰而赤。裸地浮在他们之间。
  孟秋当听不见,她也不愿答,嗓子发干:“我刚才、我刚才真的太紧张了。”
  赵曦亭似乎已经没有听她说话的耐心了,长睫微低,神色平淡如神祗,指腹没什么情绪地在她面颊游弋。
  “孟秋,既然我要娶你了——”
  他黑眸没上一层艳色,像贪吃的鬼,微微停顿,故意刺破什么似的,危险又残忍地迫近。
  “和老公做。爱,不是很正常?”
  第88章 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你可以想着别人,但你丈夫只能是我。◎
  孟秋嗓子哑在那儿,惊恐于他的直接和恶劣,脸上温度全褪。
  她头皮起了针刺般的冰凉,血液往心脏处挤压,四肢缓慢地失温,脉搏的跳动感却越来越强,越来越涨。
  赵曦亭眼底的压迫感困住她。
  她麻木地摇摇头,“不要……”
  他们的方寸之间,她盯着他的脸,那张无出其右的英俊面容让她感觉漫步在地狱。
  她撑着眼睛,眼泪居然止住了,眼皮磨眼球,哭不出来,一动不动看着,在想对策。
  过小半分钟。
  她摇头的动作陡然剧烈起来,央着眼睛,抬高下巴,蹭他的袖子,神志不清地讨好他。
  “赵曦亭,我乖,我会乖的,你有没有吃饭,我和你出去吃饭,我们去以前经常去的餐厅,好不好?”
  赵曦亭冷眼看,感受奶油脂膏一样的皮肤在他掌心邀宠,听话地讨饶。
  他很明白,这不过是她的矫饰。
  她的爪子藏在这副乖巧地皮囊下面,铮铮脊梁,毫不妥协。
  只要他松松手,他确信,她会立马滑不溜手地跑了。
  孟秋太害怕了,怯怯地抬着眼睛,半软的、樱粉色的舌躲在牙齿后面正望着他,摊着,朝他发颤。
  只有这个时候。
  她才肯正眼看他。
  多乖巧。
  姿态低得好像他是她真正的丈夫,她犯了一个错,求他谅解。
  赵曦亭不再亏待自己,长指扣住她咽喉,俯下身去,嘬她的舌尖,啧啧品尝,好像它生来就该衔在他嘴里。
  “怎么不咽。”
  孟秋不敢动,张嘴让他亲,她甚至乖巧地搭上他的后脑勺,肩颈佝缩进他胸膛下,回应他的吻。
  随后吞了一大口。
  以此证明,她的柔顺。
  “咽……的。”
  “你……手不要放在我脖子上。”
  她有威胁感。
  孟秋回应得很生涩,他的舌抵弄过来的时候,她半含不含地迟疑,随后她决心要讨好他,生疏地把自己的喂过去,任他吸。吮。
  赵曦亭因此把她整张唇吃进去,深而满地占据她口腔,用力而激烈地和她缠在一起。
  太凶了。
  这种紧密的被填满感,孟秋非常不适应。
  若说往常的赵曦亭像道德败坏的情。人,今天的他更像彻底疯掉的凶杀案病犯。
  要把她逃脱的可能性全部绞杀。
  她下意识揪住他头发,刚想往外扯,把他推开,他尾椎敏锐的用力,衣物贴合,她一激灵,清醒了,讷讷地松开。
  她从他唇下逃出几秒,不想刚才的努力付之一炬,迫切地要一个答案。
  她够听话了。
  “赵曦亭,一会儿就出去,好不好?”
  房间里的呼吸声从枕头边传出来,深深地嘬进去,叹出来却是短促的,两者交叠,频率极高地和水声搅合在一起,除此之外,还有细碎的吞音。
  赵曦亭没理会她,像没听到。
  孟秋痛苦地蹙着眉。
  她的唇很麻,很烫。
  赵曦亭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知道他唇温很高。
  这个讨好的办法并不聪明。
  孟秋要窒息了。
  她食管里都是赵曦亭的味道,为了那点从他手里逃脱的,少得可怜的机会。
  他的滋味很强势,即使到了她的体内也是泛凉的,陌生的一道影子,冷得霸道。
  孟秋试图驱散那道影子,越想忘掉,越刻入骨髓,直到游走在她四肢百骸,连手心的发根,也是粗粝地,扎着她的皮肤。
  她脑子盘旋着他刚才最后一句话,每回忆一遍,骨骼就像触摸亮了很久的灯管,烫得要冒水泡。
  不可以的,她不能和他做。爱。
  如果她和他睡一觉能安抚住他,缓解他多年前的不甘心。
  她不是不可以豁出一次。
  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了。
  可她太明白了。
  赵曦亭不是图一夜的人,他的理智远远超过冲动,对自身的克制清醒已经到了怪物的地步。
  不然当年他不会忍那么久。
  他是告知。
  告知她,他要占有她,不仅仅在某个时刻,而是没有终点的一大段人生。
  如果今天开了口子,她和赵曦亭切切实实产生某种联系,他绝不可能再放她走。
  绝不。
  思及此,孟秋忍不住打寒颤。
  走神中,她察觉赵曦亭唇离开了一些,新鲜空气灌进她的嘴里。
  她眼睛撑开一丝缝,却只看到他的耳朵和并不柔软的黑发。
  他的唇挪到她锁骨,似乎又往下了一点,手指卡在她衣物边沿,岌岌可危地剑拔弩张。
  她安静地深吸一口气,手指蜷紧,强忍把他推开的冲动,想守住领子,却不敢惊扰他。
  她又紧张地低了低眼。
  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喉结,淹没于她堆叠的布料褶皱中,随着他下颌——的动作——
  蛰伏、滚动。
  一点一点往深里去。
  要侵蚀她。
  孟秋骨头仿佛湿了。
  被他亲吻的那边几乎僵得动不了。
  她压抑皮肤的颤意,在他长指碰到最没骨头那半圆,托起来,鼻梁压上去,闻,舔,她身体漏风一样,再也忍不住,逃亡一般地往下耸,用力把他的脸拖向自己。
  阻止他做下面的事。
  “赵曦亭,我……我还想……”
  “你再……你再……亲、亲亲我。”
  她觉得自己傻得可怜,又很可悲,只能用这种自寻死路的方式拖延时间。
  赵曦亭眼睛像剪开的,乌冷的眸光透出来,藏在睫毛阴影底下,梭巡她的脸。
  孟秋怕他看透她的意图,视线几乎要逃开,她强撑着,努力要告诉他,她很乖。
  赵曦亭长而缓地叹息,好一会儿,似宠溺地低下头,把唇凑上去,忽然强吮了一大口,就堵着,像惩戒。
  他弄到孟秋要窒息了,疯狂咽唾液,才松开,薄唇呈艳红色,淡声:“自己伸进来。”
  孟秋胸口起伏得很厉害,比长跑还缺氧。
  她不甘不愿地穿过他的牙齿,舌尖跟干尸一样挺着,偶然碰到他的上颚,本能羞耻地挪开。
  赵曦亭贴着她的唇,任她折腾,好像只是为了给予她刚才的讨要,恩赏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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