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风涟对她说:“起来,别跪了。”
燕兆雪仰着脑袋瞧她,呆头呆脑的。
风涟这时候才和她说:“哪有你这么跪的,不怕把我给跪折寿了?”
燕兆雪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用错了姿势。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膝盖,爬上沙发,紧紧贴着风涟的身子。
“不折寿,不折寿,小咪是心甘情愿。”
风涟“嗯”了一声,毫无征兆亲了亲她的脸。
她被亲得呆住,眼神迷茫看着风涟。
风涟说:“今天小咪表现还不错,这是给小咪的奖励。”
燕兆雪的脸慢半拍变得红彤彤。
“阿莲。”她对风涟说,“小咪还有惊喜,准备给阿莲。”
风涟问:“什么?”
燕兆雪说:“在房间里。”
风涟:“那你扶我起来,我去看。”
燕兆雪扶着她起身,陪她一起前往主卧。
打开卧室的灯,床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风涟看向燕兆雪,眼神询问她,‘这就是礼物?’
燕兆雪说:“就是这个了。”
风涟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丝丝缕缕,又格外毛绒的白色衣服。
她把衣服拎起来,简单看了看,从那稀少的布料来判断,这并非一套简单的衣服。
这是一套带有某种特殊目的、某些不可见人使命的衣服。
她检查了一下,发现裤子后方竟然还有一条尾巴,穿过似有似无的布料,连接着朝向里面的另一头。
这条尾巴修长而毛绒,应当是猫尾巴的样式,整套衣服都是白猫风格。
燕兆雪解释说:“没有买到玳瑁色,只能将就这个颜色。”
套装主题除了白猫,其实还有黑猫。
不过她不太喜欢黑猫,瞧着太沉稳,不够乖憨可爱,肯定不是阿莲喜欢的类型。
风涟拎着那根尾巴沉默半天,问出一个十分不符合她个人性格的问题。
“这套衣服,是让我穿,还是小咪穿。”
燕兆雪由她这话开拓出一些新思路:“阿莲愿意穿吗?”
她眼睛闪亮亮,十分期待望着风涟。
风涟干脆利索回答:“不愿意。”
燕兆雪张了张嘴,似要劝说,吓得她急忙补充。
“你要让我穿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说着她就威胁燕兆雪,做出要把手上戒指摘下来的动作。
“不要!不要不要,阿莲不穿,小咪穿。”
她着急得很,生怕被风涟抛弃,害怕地抱住风涟的胳膊。
“阿莲,不要离婚。”
风涟被她逗笑,“小咪在说什么?我们本来就没有结婚,该怎么离?”
燕兆雪眼神憨憨的,“对哦。”
风涟忍俊不禁,捏捏她的鼻子,“对哦个屁,笨蛋小咪。”
燕兆雪用鼻子蹭蹭她的手心,“阿莲什么时候有空呀?我们去领证。”
风涟问:“你觉得我现在很忙吗?”
燕兆雪哼哼,“阿莲想什么时候去嘛。”
“看你的时间。”风涟说,“有空就叫我,我让小柳送我去。”
“记得让雨生跟着。”燕兆雪老不放心那小孩似的小柳,瞧着没什么心眼,遇见困难就哭。
“嗯。”
风涟坐床边,伸手摸了摸那套毛茸茸的白毛套装。
“小咪,穿上给我看看。”
燕兆雪惊喜,“现在就要玩吗?”
“不。”风涟坚定地说,“再玩你要死,就看看。”
她其实也很想玩,毛茸茸的小咪想必十分诱人,如果能够欺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滋味。
可惜燕兆雪已经二十四小时没睡觉,她是一个有理智、有克制的成年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候不该做,这一点她还是分得很清楚。
见风涟态度坚决,燕兆雪只好去接受现实。
“好吧。”
她坐到风涟身边,慢吞吞开始脱衣服。
风涟始终注视着她,看她背后伤痕斑驳,心疼地上手摸了摸。
燕兆雪说:“明天会下雨。”
“.........?”风涟疑惑,“怎么突然说这个?”
燕兆雪挠挠后背,细长胳膊细长身子,像个猴子,手里抓着衣服配套的猫尾巴,就像猴子抓着香蕉。
“伤口痒,就是要下雨了。”
风涟一怔,低声唤她:“..........小咪。”
燕兆雪沉浸在个人艺术中,还挺高兴,“以后出门要不要带伞,都不用再看天气预报,小咪就是天气预报。”
风涟手指轻柔摩挲她的疤痕,轻声问她:“会疼吗?”
“不疼。”燕兆雪和她描述,“就像死了的肉,摸起来感觉隔着一层东西。”
风涟没心情再让她穿衣服,拉着她上床,温柔地将她抱住。
她也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人,让燕兆雪心情忐忑,因为被抱着而感到开心,也因为风涟的反常与沉默不语而略有担忧。
“阿莲,你怎么了?”
这傻子,竟然看不出别人的心疼。
风涟问她:“小咪,那一次我做错了吗?”
燕兆雪疑惑:“哪一次?什么东东?”
“发生火灾那一次,我爸本来把我喊起来,可以从窗户跳下去,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那时候她刚怀孕没多久,怀得不太稳,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出事。
风涟问:“那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她?”
而不是固执地宁愿一起去死,也不愿意一个人活下来。
忽然谈论到如此严肃的话题,燕兆雪并没有敷衍地安慰她,而是认真地思考一阵,认真开口回答。
“嗯。”她说,“阿莲不应该这样做。”
风涟没有反驳她,安静地听她往下说。
“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有选择,一定一定,要选择自己。”
“我知道。”风涟说,“只是那时候.........”
那时候她和燕兆雪一家子关系都不好,又怀了燕兆雪的孩子,燕兆雪似乎不能为她提供太多帮助,她的未来一片迷茫。
当时她确实不是很想活下去,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燕兆雪反过来把她抱住,像模像样地安慰起她。
“没事没事。”燕兆雪说,“都过去了。”
风涟眼眶有点酸,不想在这种时候落泪,显得她多矫情。
于是她抬手关掉所有的灯,将就着被燕兆雪抱住的状态,闭上眼睛。
“睡觉吧。”
燕兆雪十分困惑,明明刚才还说要看小咪换衣服,这下子又不看了。
女人,真是善变。
不过燕兆雪也很困,衣服都没穿,光溜溜搂着风涟就睡了过去。
她报复性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来时风涟已经不在床边。
她身上穿着睡衣,应该是睡着时风涟怕她受凉给帮忙穿上的。
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听到门外有乒乒乓乓地响声,一阵一阵的。
她担心风涟摔倒或是出现什么意外,“蹭”的一下坐起身。
她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
跑出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客厅没开灯,四周黑漆漆,只有厨房亮着光。
厨房不时传来动静,很明显有人正在里面忙活。
燕兆雪走过去,往里一瞧,风涟正在凉拌什么肉,只放一点点辣椒油,因为燕兆雪吃辣不怎么厉害,会被辣哭。
锅里煮着白粥,咕咚咕咚往上冒热气,蒸腾的水汽使厨房格外温暖。
风涟背对着门,听到门口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小咪起了?”
“嗯。”燕兆雪走进去,从后面抱住她,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阿莲怎么在做饭?”
风涟说:“饿了,正好也没事干。”
燕兆雪说:“可以把我喊起来,我给阿莲做呀。”
风涟说:“某只小咪,睡得和猪一样,怎么喊得醒。”
不过她现在已经醒了,剩下的饭由她来做。
她的全部厨艺全是风涟手把手教出来的,做出的饭菜味道也和风涟做的一模一样。
她们做菜所有的习惯,所有的步骤全是一个样,燕兆雪中途接手没有任何影响。
风涟靠着墙站旁边看她起锅烧油炒菜,青菜加水翻炒翻炒,两三下出锅倒进盘子里。
一荤一素一锅粥,燕兆雪不确定地问:“就这些么?”
风涟说:“不然还吃多少?”
她也是最近胃口好变好,才能做点肉菜吃,搁以前青菜下饭,随便扒两口就行了。
燕兆雪把饭菜搬到饭厅,两人一起吃完饭,一起洗完碗,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