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陈樾偷偷看闻宿一眼,闻宿握着他手的力道加重,陈樾憋着差点笑出声音。
酒足饭饱,临近凌晨大家各自归家,陈樾打开玄关门,鞋还没来得及换,腰腹便被一股力量握住。
后背撞上鞋柜,闻宿的呼吸近在咫尺。
两个人心照不宣,陈樾主动亲亲对方脸颊。
“乖,我先去洗澡。”陈樾笑着。
“一起吧。”闻宿凑到陈樾耳边,鼻尖轻轻剐蹭。
浴室水声很大,隔着门板,花洒的水声明显垂直砸在瓷砖上,热气蒸腾,连同着雾面玻璃门都染上水汽。
客厅灯光昏暗,浴室门板映射出晃动的身形。
陈樾后背抵着墙壁,瓷砖的冰凉让他止不住泛起颤栗。
手上扶着一边的置物架,架子随着他的身形发出有频率的“吱嘎”声。
浴室水声越来越大,陈樾不自主绷起脖子,喉结红得像被搓破了皮。
闻宿两手掐着陈樾的腰,面容因为室内的潮气氤氲着染上情欲的红,眼里的占有倾泻而出,喉结上下滚动。
有水珠顺着颈线滑落,发丝混着汗水贴在胸前,陈樾有些受不住,喉咙里翻出溢出变了调的音节。
闻宿一向听不得这些,下意识吻上去,试图将喘息堵在陈樾的喉咙里。
“呜——”
陈樾仅有的理智叫他避开闻宿受伤的位置,手掌通过后背绕至对方后颈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
闻宿阖上眼,试图控制自己。
“对不起……”
有水珠顺着鼻尖落至唇边,陈樾恍惚片刻,猛然意识到闻宿哭了,麻酥感从尾椎骨快速攀升,像是有电流在脑子里炸开了花。
“闻宿?你怎么了闻宿?”
陈樾急得两腿打滑,若不是闻宿紧抱着他,他险些滑下去。
闻宿不说话,陈樾还想追问,置物架的吱嘎声徒然加速,像鼓槌疯狂敲击耳膜,震得他听不真切。
两人在浴室闹够了,又回卧室*了几次。
床单每次换完都用不过三天,要不是有烘干机,只怕阳台都要挂满了。
闻宿不喜欢陈樾受伤,不论在哪方面都是这样,哪怕是身份败露那晚情绪失控,其实也没有真的伤到他。
陈樾能感受到闻宿心情不好,脸上混杂着落寞。
“***”
陈樾不想闻宿时刻这样紧绷,他希望闻宿能彻底放纵。
……
陈樾反复说些“刺激”的东西邀请闻宿,闻宿的方寸被他彻底搅乱,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耸动着肩膀抽噎出声,任陈樾怎么哄都没有任何效用。
亲亲不行、抱抱不行,哪怕是他跪在对方面前去给闻宿*也不行。
陈樾搞不懂闻宿为什么哭,所幸擦擦嘴角的污渍摆烂搂着人就这么睡了。
清晨,日上三竿,陈樾迷迷糊糊睁开眼。
窗帘被他拉开,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新的。
卧室阳台多出几盆从没见过的花,还有个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花架子。
陈樾走出卧室,陈朽竟然在?
“哥!你没事吧?”陈朽几乎瞬间冲到他面前,上下其手甚至把他绕着转了个圈。
“闻宿呢?”陈樾意识很乱,身体也酸软的厉害。
“闻宿?他还在大埋山啊?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作者有话说】
陈樾:???是我在被???没错吧???你在哭什么???
(大胆猜后面的剧情我赌十个海星没人能猜到)
◇
第38章
“大埋山?”
陈樾愣住,他揉揉太阳穴,无意识走到客厅茶几前坐下。
他喝杯水,脑子里乱成一团。
很多记忆模糊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记得是家里被塞了恐吓信,之后被绑架……
再之后……
陈樾都记不太清了。
为什么会想起闻宿?陈樾迷茫,视线落在陈朽脸上。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陈朽扶额,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死家里给桑傩殉情了,至于吗?楼下说你洗手间漏水,电话都打到我那去了。”陈朽白他一眼,继续说:“前天吃饭看你就闷闷不乐的,要我说你就回去好好上班,什么情啊伤啊的,忙起来就忘了。”
“桑傩?”陈樾头疼的厉害,“那水管修好了?”
“修好了,下次自己在家别锁门!要不是叫你还知道哼哼两声,我真要拆门了。”陈朽从面见陈樾这样失魂落魄,都一个多月了,还因为桑傩的死走不出来,“要不要我陪你住几天?”
“不用了,我没事,可能没睡好。”
陈樾试图理清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脑子里像被灌了水泥,还是没兑水那种,怎么搅都搅不动,累得人身心俱疲。
“你确定你没事?”陈朽不敢走。
“我真没事。”陈樾站起来,当着陈朽的面原地蹦三蹦,“好得很。”
“那就行。”陈朽不放心,几番纠结还是准备回去收拾收拾搬回来住。
陈朽暂时离开,室内陷入静寂,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
挂在墙上跳动的钟表声本不明显,人烦躁起来钟表声便响得叫人心烦。
陈樾说不清自己怎么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叫人挖走一块。
家里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看着陌生,但又莫名的熟悉。
好像都是他买的,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买的。
他靠上沙发,浑身不自在,哪哪都不舒服。
异能者管理协会总部,崇明楼与往常无异,部分楼层亮着灯光,值岗的安保人员站在楼外,手里拿着专用的电击枪。
最高管理层办公(一)室。
秘书将整理好的文件放进文件柜,转身恭敬地将水杯递给办公桌前的男人。
男人上了岁数,头发花边,金色眼镜架在眼前,儒雅、庄严。
“袁老,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也好。”袁峰卿接过水杯。
“等等。”
不属于室内二人的声线让秘书精神紧绷,崇明楼被格局网覆盖,别说传送,就是袁峰卿本人都使不出任何能力。
“是谁!”秘书神色紧张,额头溢出冷汗。
办公室灯光闪烁,原本通明的室内瞬间陷入黑暗,袁峰卿没动,秘书吞咽的声音格外明显。
灯光亮起,一道身形出现在办公室正中央。
袁峰卿好整以暇,放下手里的茶杯,眼底含着卷意,苍老不失威严的脸上没有对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出现一点恐惧。
“要叫人吗?”秘书低声询问。
袁峰卿抬手,示意不用,他主动开口:“没想到,我会成为你的新目标。”
“你该知道,我不是祭夜的人。”
袁峰卿起身,盯着身前看不真切的身身影。
“您会错意了,我是过来自首的。”男声沙哑嗓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笑意。
弑杀者与以往不同,穿着普通的黑色衣裤,鸭舌帽柄压得极低,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自首?单独见我,你是有事相求?”袁峰卿看出弑杀者年纪不大,主动走出办公桌,站定在对方面前。
闻宿低头,将紧压的帽子取下,灯光落在脸上,男生垂眸稍作适应,而后缓慢抬眼。
很干净的长相,没有明显的杀伐气。
袁峰卿轻笑,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弑杀者会是这般面容。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闻宿直言不讳。
“帮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袁峰卿将手搭在闻宿肩侧,同时给秘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秘书有所顾虑,听从安排离开。
“您会的。”闻宿肯定,“您拥有调动时间的能力,我说的话别人或许不信,但您一定会信。”
闻宿只是恭敬,没有表现出一丝低眉与顺从,他抬起手,将袁峰卿落在肩上的手挪开。
“我来自于三年后,届时异能者协会将会被祭夜吞噬,各大区陷入暴动,大埋山被劫、奸佞当道,无数异能被剥夺能力抽出本源惨死贼手。”
闻宿语气淡漠,掌心摊开的瞬间一道白色光芒于掌心翻涌。
“他们会成功颠覆现在的律法,重建王朝时代,奴役普通人。”
“这就是由无数反抗者本源汇聚成的特殊能量体,可以无限放大异能者的能力,我原以为通过它扭转时间,能量体会随之消失,没想到它竟跟我一起回到现在,附在这具身体里。”
闻宿仰起头,白光消散,他收回手。
“我是被选中的那个人,我别无选择,必须剿灭祭夜阻止未来的悲剧,可这个担子太重,眼下我实在力不从心,您在未来选择我,我能现在回来麻烦您,我们这算扯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