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几个明星的婚讯播过去后,段秋声为爱自sha的消息立刻标大了大标题,主持人重点播放那一段著名的渣男采访。
长相张扬的男人头上挂着墨镜,在光影中一半散漫一般轻佻地回复:“可能是误会吧。”
食堂中,自己妹妹做了中介的包工头语重心长地劝说角落里一个身高背阔的男人:“干一晚上,两千块薪水,还是日结,要是能拿小费,一万两万都是底薪。”
男人一开始似乎无动于衷,在自己准备的食盒中专心吃饭,忽然听到几个字眼,他抬起头,一眼看见液晶屏幕上略微弯起的丹凤眼,八分风流,两份假意,一张吃人美人皮。
“阿发,你看你长这么俊,要是真遇上个有钱的小姐,直接把你包下来,你就不缺钱了!”
男人回眼,深刻的五官被窗外光影照出光斑,英武的长相显然很契合某处场所中的富婆富翁喜好,包工头语重心长:“你得想,你现在干苦力拿的钱都算不上你第一桶金,以后你娶媳妇哪里会有底气呢”
“用别人包我的钱娶媳妇”叫阿发的男人反问。
“额……这赚钱嘛,女人嘛,反正不就那么回事,你就不想享齐人之福”包工头暗示:“年轻人别钻牛角尖啊。”
阿发回头,继续看液晶电视。
娱乐号被几个女员工繁复拉进度条,一边拉一边感叹:“这个男的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旁边嘴欠的员工冒着汗气插话:“人是因为有钱,等我有钱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女员工撇嘴:“你就吹吧你。”
“不信等我有钱了,我让这男的和我合张影,你就知道谁帅了。”
“切,你知道那辆敞篷车多少钱吗九百万!你这辈子都够不到他脚尖。”
阿发收回视线,只想到几个字眼。
好漂亮。
而且不缺钱。
阿发抬起眼,说:“好,我去。”
第76章 真假
a城繁盛,高楼林立的城市一到夜晚,霓灯初上,露水深重,夜晚远比白天更加喧闹,欲壑交融,放纵同克制交缠,音乐声中,欢愉和欲望一并刺激人的荷尔蒙。
阿发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中介直接带领他们到了会所里,经理站在他面前,微笑着打量了这十几个皮相不错的男男女女,一眼注意到了长得最高,长得也最好的阿发,端详了他几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挑选了几个仅次于阿发的男男女女,开口说:“你们跟着a组去换衣服,组长会教你们该怎么做的。”
阿发皱了眉,刚才经理眼光并不干净,但是他沉默着,仍旧跟着组长继续前往。
组长带他们到休息室,对着一张白板跟他们讲清楚了服务重点,着装要求,到了开门时间点,才放他们前往更衣室换衣服。
会所制服一派的黑马甲白衬衣,但是下了血本,布料质感比阿发平时穿的背心工服一类的都要好,他换上制服之后同其他人混在一起,但是其他人撑不起来衣料,看起来只是个服务员,独独只有他,制服仿佛量身定制一样贴身。
组长待他们走到一扇门前,里面闹得似乎很厉害,厚重的隔音们都挡不住里面音乐声,男女欢呼声,嘈杂得耳朵跟着震。
组长指着这扇门说:“快点进去给富老爷们倒酒。”
“你们要是被看上了,你们这辈子就发了。”
“记得嘴甜一点,这些富老爷你哄得越高兴,他花钱花得越欢。”
周围人应和一声,阿发沉默着。
组长满意后,扬起笑脸,推门进入包间:“周少,今儿新进的尖儿都给您送来了。”
组长谄媚讨好的周少兴味正上头,扫了一圈,笑起来:“行吧,叫进来伺候吧。”
组长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阿发等人进包间。
包间里,灯光闪烁摇晃,从门口走到内里,坐在周末侧位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却比周末更惹人注意。
男人身高体长,薄韧舒展,坐在纸醉金迷里,游刃有余地同他人调笑,气势矜贵,行为风流,上挑的眼尾扫了一眼阿发等人,他们立刻就乱得找不着北了,阿发笃定,他听到了其他人震荡的心跳声。
阿发看着男人,白天屏幕上随意说自己和段秋声不认识的样子丝毫没有愧疚,貌似他也的确没有任何愧疚。
阿发等人按照培训指南,四散开,等待在周边听候指示,不少服务员被叫到了沙发上哄客人高兴。
洋酒浓烈,空气中酒气渐浓,周末放开美女,弯身倒酒:“秦二少,来一杯?”
辛辣的洋酒味泛开,澄澈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酒味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娇笑,融合成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秦误的脸被迷离的灯光照亮又被黑暗笼罩,明明暗暗,秦误被若即若离的光线映衬的梦幻,神性,又自带三分浪荡风流,他太好看了,在座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不在看他,周末看着秦误,在黑暗中流露出一种阴暗的,并不符合常理的视线。
秦误勾着唇角,对上周末视线,面上似乎平静,然而眼底却似乎有深意,周末眼神一瞬间就收敛下来,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为这那戏子的事情烦,人这不是没死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送几部戏给他当资源,安抚安抚,人就乖了。”
段秋声被救回来的消息在a城上流圈已经传遍了,人没死,总归不算是坏事,只是秦家小少爷身上风流债又多加了一笔。
秦误看了一眼酒杯,勾唇笑,丹凤眼微挑着,他说:“谁说我烦这个戏子?”
“我说我烦你们呢?”
“……”周末沉默一瞬,又玩笑一般笑开:“秦二少你真会开玩笑。”
秦误拿起酒杯,修长指节弯出折角,拢着杯身,也笑:“嗯,当然开玩笑的。”
喧闹继续,酒过了好几轮,阿发沉默着在一边倒酒伺候别人,快到凌晨时分,酒局终于散了,周末被人扶着走出包间,其余人各自搂着今日猎的艳回了各自的地盘,阿发也正准备下班,秦误也正要离开,阿发站在门口给他让路,秦误抬腿走出门时却一脚踩了空。
阿发伸手扶住他的腰,说:“少爷,小心。”
很细的一节腰,阿发两只手就能掐个闭环。
阿发直到闻见了秦误身上的酒味,才发现秦误喝醉了,秦误回身看了他一眼,质问:“掐够了吗”
“……”阿发放开手。
秦误走出门,低头拿手机正要联系司机,忽然前一段走廊吵闹起来,男人大吼着:“这他妈什么东西,也敢往我怀里塞,秦二呢”
“给我找秦二!”
周末走到走廊半段,看着自己女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酒气上头就大发雷霆,经理连忙招了人来应和这位爷。
秦误收回视线,转回身又进了包间,靠在门边,开口说:“帮我挡一下。”
“我给你钱。”
阿发手里还拿着空酒瓶,秦误靠在门口,神情懒倦,眉眼垂着,光影闪烁流转,他不再游刃有余,而是多了几分狼狈。
漂亮的男人一狼狈,总会比别人多几分可怜味。
秦误等待久了,撩开眼扫了过来,阿发喉结滚了滚。
走廊上,周末带着人找了过来:“找找他在哪,总不可能人突然就不见了。”
阿发垂了眼,走到了包间口,挂上了打扫的牌子,合上了门。
包间里灯光继续摇曳,秦误靠在墙上,终于有了几分愉悦,视线迷离着,又带着一点玩弄撩拨的笑意,玩笑一般看着阿发。
阿发继续低头收拾酒瓶,门外男人脚步匆匆走过,阿发等待着脚步声远去,才回过头,秦误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
阿发拿完三千日薪后,又转到了前台,他拿出身份证,说:“开一间房。”
……
第二天阿发听见水声醒过来,他坐起身,一阵腰酸背痛密密麻麻袭击神经,他昨天晚上就凑合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但他身高体阔,沙发容纳他十分艰难,阿发一晚上睡得也不怎么好,到了天亮时还做了一场梦。
他坐起身没半分钟,浴室里水声就停了,秦误只为了一件浴巾,堪堪罩住胯骨,薄韧的肌理上还挂着水珠,人鱼线勾勒两道弧度,两点鲜妍之上,一片流光蓝色胎记像生长在皮肤的花纹,圣洁又邪恶的,随着秦误动作起伏,仿佛花朵开败。
秦误懒散地擦着头发,看了一眼阿发,说:“醒了”
“昨天谢谢你,劳烦你还开了一间顶级包间。”秦误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丹凤眼垂落,眼睫毛弧度浓黑的一条线,他漫不经心说:“昨天那个男人。”
“他想被我睡。”
露/骨的字眼从秦误口中说出来,总归并不礼貌,秦误却坦然,他平淡地说:“我嫌脏。”
刻薄又明确,秦误游戏人间都高高在上,矜贵傲慢又恶意。
“……”阿发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秦误。
秦误看向阿发,说:“用光了你所有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