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怎么回事?”
  解闵有些气喘,明明迟行迹那么牛逼一人,怎么这会儿感觉虚头晃脑的,从他船上跟那几个人干架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
  迟行迹摇摇头,然后敲了敲耳朵,“行动。”
  短短两个字说完,迟行迹将牵引绳收起来,递还给解闵。
  解闵纳闷儿,什么行动?
  突然间,不远处的码头上涌上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不一会儿就将整个码头围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警报声也停了。
  军方?
  解闵只一想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迟行迹早就在外面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上船查到证据,然后一举拿下。
  “不愧是上将,从不打没保证的仗。”
  解闵啧声一笑,原来他这次被迟行迹告知线索来这里查探,也被他算计了进去。
  不管迟行迹告不告诉他,反正行动已经早就设计好了,并不影响结果。
  而他这次上船,除了得知有人走私i类管制品外,关于解珣的线索是没找到一点。
  而且有可能解珣就是这个走私的一员。忙活了大半天,他反而没有得到任何想到的东西,倒是给迟行迹做了嫁衣。
  怪不得是机密任务。
  解闵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正准备离开。
  然而却被对方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从腰间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到了解闵手上。
  解闵还没来得及问,然后迟行迹突然一皱眉,然后猛然间倒在了他身上。
  他瞳孔放大,不自觉扶住人,看向了迟行迹给他的东西。
  一枚带有标识的徽章。
  解闵顿住了,这种徽章他只见过一次,解中庭的书房。而且当时被解中庭迅速掩盖了,他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样式。
  那就是说,那几个人可能是解中庭派来的?
  可是迟行迹为什么给他?难道……
  解闵本想讽刺一下对方出出气,却没想到被突然“碰瓷”。
  他伸手晃了一下,才发现迟行迹脖间贴着的防水药贴已经被水泡的化开了。
  那本来就才结痂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
  这伤三番五次被折腾,这次碰了海水,真的伤口感染了。
  迟行迹已经完全卸了力,好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解闵揽着靠在自己胸口烫的有些不正常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怪异。
  二人全身上下都被海水浸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又黏糊又难受。
  而迟行迹身上又烫,好像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完全阻挡不了肌肤相触的温度。
  这种黏腻又怪异的感觉仿佛又将他带回了那个漫长的夜晚。
  滂沱大雨,电闪雷鸣,交错喘息。
  “初初……”
  解闵听到微弱的呢喃,恍惚了一瞬。
  第61章 孩子他爸
  “废物!让你们暗中查探,反而折进去两个人,还有脸回来见我!”
  发火的男人用力拍桌,看出来气的半死,恨不得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
  “委员,您息怒,他们、他们嘴很严,绝对不敢泄露半分!”
  “别找借口,这么一条关键的线,就这么断了,来人,给我带下去!”
  “委员!委员!您饶命!”
  就在此时,敲门进来一个男子。
  “父亲,我有一个消息,或许有用。”
  黄千屿看了一眼地上吓得哆哆嗦嗦的人,走近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什么消息?”黄委员没好气地问。
  黄千屿抬起手,低声在他耳边道:“您知道,我跟军方那位有点过节……我发现,他的手下加塞尔,曾让人带一个孩子去了s区。”
  “孩子?”
  “是,我让人跟踪过,但还是没跟住,但我能打保证,这个孩子,绝对跟那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千屿低声说道:“只要我们……”
  黄委员本来还黑着的脸,听到他的话之后瞬间有了喜色。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不要让我失望。”
  “是,父亲。”
  -
  清晨,透过窗户的光线照在纯白房间里,盆栽叶子上一滴露珠刚好滴落在花盆里。
  一个修长俊美的身影坐在窗台上,一只腿悬在半空中,晃的漫不经心。
  解闵摩挲着手上的徽章,看不出在想什么。
  病床上的人输着液,沉沉地睡着,没有一点意识。
  此时,门外推门进来一个人,对方手上提着一袋水果。
  “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斯文皱起眉,看见解闵在里面面色严肃起来。
  解闵抬眼瞄了他一眼,没理。
  “每次都是你,行迹是不是你——”
  解闵收起手上的徽章,从窗台上跳下来,“是我,全是我干的,满意了?”
  陈斯文见解闵一脸不屑,一副欠揍的模样,但他又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所以气的呼吸都加重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呵,陈斯文,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也可以让你跟迟行迹一样感受一下躺在病床上的滋味。”
  “你!你能不能要点脸!”
  “陈斯文,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脸皮这种东西,只有你们在乎吧。”
  陈斯文气的脸都有些红,他咬牙指着解闵,但又顾及着病房不能吵闹,所以深吸一口气。
  “行迹需要静养,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看在他是因为救你的缘故,就请你不要打扰他。”
  解闵哼笑,看来迟行迹和陈斯文关系真不错,什么都跟他说。
  “我、就、不、走。”
  解闵一字一顿,然后再次跳坐在了窗台上。
  陈斯文忍无可忍,正打算上手将解闵推出去,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斯文……咳咳……”
  迟行迹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因为伤口感染加上泡水,他还着凉感冒了。
  脖子外边是钝痛,而喉咙里就像是刀割。
  陈斯文一顿,连忙上前将迟行迹扶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了?”
  迟行迹摇摇头,他看了一眼坐在窗台上一脸看热闹的解闵,问陈斯文,“码头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已经带人将东西全缴获了,现在正在清点数量,其它航船也加大了检查,戚登云也控制住了。”
  迟行迹闻言点头,“辛苦,如果需要人手直接从a区调,我已经跟加塞尔说过了,证据链一定要保证完整。”
  “这都是小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考虑这些,而且好好养伤,你这伤口反复感染,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一次次折腾。”
  “我知道,谢谢。你先去忙吧。”
  陈斯文一听就明白了意图,迟行迹明显这是在赶他。
  “我可以走,他也必须走!”
  围观了两人“感情深厚”一幕的解闵,拍了拍手。
  “我走?你说了算吗?”
  陈斯文准备上手就拉解闵。
  “斯文,我有话跟他说。”
  迟行迹又咳了几声,才向陈斯文道。
  在陈斯文的心中,解闵就是无可救药的反人类人格。
  他不明白为什么迟行迹一次次要容忍他。
  陈斯文抓着解闵衣服的手一松,咬咬牙,气哼一声离开了房间。
  解闵拍了拍衣服,靠在窗台上,背着光看向迟行迹。
  要不是迟行迹昨晚突然晕过去,他还没问这枚徽章的事,他绝对不会在这里等他醒来。
  “徽章是在箱口夹层里发现的,应该是交接的标识。”迟行迹道。
  解闵:“你这么确定?”
  迟行迹:“跟你四年前从那群人身上拽下来的标识一样。当时你查到的线索是解珣,但解珣失踪了,而这次又出现了。”
  解闵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
  四年前他经历过两次袭击,一次是救老黄狗那次,但那次莫名其妙的,他也没摸出任何线索。
  第二次他终于摸到了一点讯息,但那次,迟行迹也在。
  如果不是关乎到关键线索的缘故,他死也不想跟迟行迹谈论四年前。
  “现在走私证据直指解家,想必上将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吧。”
  解闵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迟行迹床边,“你把这枚带有解家标识的徽章给我,是想借我的手搞解家吗?还是想堵我的嘴?”
  迟行迹抬眼看着他,“走私涉及众多,具体不能告诉你,但不管你怎么想,这是两回事。”
  “你什么意思?”解闵不信他这么好心。
  “解珣如果要害你,为什么要留下带有解家标识的东西,指向性太明显了。还有走私也是很重大的事,解部长应该没这么浅薄。”
  解闵眯起眼,迟行迹比他想的要聪明。
  他查解珣确实是个幌子,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揪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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