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中年男人像是一个打抱不平的判官似的,细数着解闵的“罪状”。
  “解兄,您不会因为解闵是您儿子就强保他吧,我是惹不起财政部,但是a区的法律,并没有为特权阶层开通道。”
  见解中庭没说话,男人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来人,将凶手逮捕归案!”
  他朝解中庭点了下头,又挥手招呼自己身后的两个警员,让他们抓捕解闵。
  “二哥!”
  解青见状,看着解闵表现的担忧起来,又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解中庭。
  但解中庭只是沉着脸,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一句话,反而对着解闵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想再听。
  解闵没有再跟他们多解释什么,看着两个警员拿着手铐就要往他手上铐的时候,抬起了手。
  “等等。”
  中年男人瞪了一眼解闵,“你还想狡辩什么,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你再拖延时间也没用,有什么申冤的话等到法庭上跟法官说吧!”
  解闵挡住往他腕上铐的手铐,平声道:“我没有什么‘狡辩’的,但武叔叔,既然您找了证人证据来锤我,那我也给自己找个证人,也无可厚非吧?”
  解闵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他们没想到解闵还能找证人。
  “你要找谁?”一直没说话的解中庭发话了。
  “军方上将,迟行迹。”
  第43章 他的立场
  解闵的话说的坦然而平静,在场的人却不淡定了。
  他们不明白解闵什么时候跟迟行迹有了交集?
  解中庭面色最先有些怪异,而那个中年男人却是突然笑了。
  “解二少,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谁不知道你跟军方上将不和,你让他来给你当证人。”
  男人的话说的没错,解闵跟迟行迹不和的事但凡了解a区上层的人都知道。
  解闵被迟行迹抓进规训区五年多才放出来,一出来解闵就在联盟学院跟迟行迹打了一架,后面解闵去了执法处,又时常给军方找麻烦,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稍微一查就能知道。
  而且解闵有次去军方抓人还闯进了迟行迹的办公室,后来军方将这事反馈给政府,政府还扣了解闵三分之一的绩效来着。
  加上解闵是解家的人,属于财政部,跟军方属于天然的两派,根本不可能为互相说话。
  “走吧,别开玩笑了,到法庭上再想措辞吧。”
  解闵却是没把男人的嘲讽放在眼里,“先别急着下定论,如果军方上将真的能为我作证,那我现在跟你们走岂不是很冤。”
  解中庭开了口,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意味,“解闵,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这不是儿戏。”
  解闵朝解中庭点了下头,“父亲,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说谎。”
  解中庭拧着眉思考了半天,解夫人和解青也是脸色有些奇怪,好像欲言又止。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中庭道。
  解闵勾了勾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时间正好,军方到了下班时间。”
  “解兄,你可是财政部部长,如果连你也纵容儿子罔顾法律,那整个a区岂不是都能触犯法律!”
  中年男人有些急躁,眼看就要抓走解闵,可是突然又冒出个证人,而且解中庭也像是要保解闵的样子,非常的不甘心。
  解中庭看了他一眼,“武老弟,既然他有证人,就先看看那位上将怎么说。你先稍安勿躁,我现在就联系那位,你要是不放心,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
  解中庭话都撂这儿了,中年男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恶狠狠地瞪了解闵一眼,倒想看看跟双方不和的迟行迹会不会给解闵这个毛头小子作证。
  解中庭利用财政部的官方通讯工具给军方打了电话。
  对面响了一会儿,就被接了起来。
  “我是财政部解中庭,找迟行迹上将。”
  对面的接线员听到后立马进行了询问,然后将线接到迟行迹办公室。
  “你好,迟行迹。”
  严肃漠然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去听。
  解中庭看了解闵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道:“迟上将,不知这会儿可方便视频交流,有关小儿解闵的一件事,需要迟上将做个证。”
  电话那边的迟行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打开了视频投影。
  迟行迹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他的上身被放大投放在半空中。
  同样,解中庭书房的这些人,也呈现在迟行迹面前。
  解闵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又是那副令人讨厌的精英样子,比起昨夜穿常服的时候更加不顺眼。
  但是这会儿毕竟“有求于人”,所以解闵没有表现的过于厌恶,反而露出笑容,朝迟行迹点了下头。
  迟行迹的眼神似乎在看着解闵,又好像看着所有人,“解部长,有何事可以明说。”
  解中庭似乎在想措辞,而那个中年男人却站不住了,他直接上前,朝迟行迹迫不及待说明了来龙去脉。
  “迟上将,4月13日晚上,中央大街的57号巷道发生了一则重大的刑事案件,联盟学院的学生武东凯被人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据人证物证,这个凶手,就是解闵。但是解二少却说那晚他并没有去中央大街,他说您是他的证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的话非常肯定,不等迟行迹回答,而且将证据和证人都给视频那方的迟行迹看了一眼。
  “我今天不光是作为武东凯的父亲太为儿子鸣不平的,更是作为警方的一员,维护a区的法律和公正,如果因为特权而让罪犯逍遥法外,那么新规施行的意义何在。”
  他的话听着没什么问题,甚至能够激起普通民众的共鸣与愤慨。
  但他这话对着迟行迹,就显得别有用心。
  因为迟行迹是新规的主要制定者和推行者,解闵的行为,明显在蔑视权威,挑衅迟行迹。
  解中庭虽然跟警方面和心不和,但是涉及到新规的事,牵涉的利益体太多,所以也不愿意为了解闵蹚浑水。
  “今天这通电话只是请迟上将做个证明,迟上将只需说明是或者不是,剩下的,法律自会审判。”
  作为当事人的解闵看着一群外表光鲜亮丽的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如果他们自己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遵守新规,那武东凯就不会躺在icu醒不过来。
  解闵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他抬眼看了迟行迹一眼,微微偏头,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他看到迟行迹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解中庭和那名中年男人。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他们看到迟行迹双手合着放在办公桌上,点了下头。
  “是,解闵那晚确实不在中央大街。”
  话一落,本来还志在必得的中年男人表情直接裂开。
  就连解中庭,一旁的解夫人、解青都通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而说这话的迟行迹并没有心虚或者什么,而且他的话让人不自觉信服。
  毕竟他是军方上将迟行迹,整个a区的人都知道他最注重规则,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让他说谎。
  就算是跟迟行迹不合的人,也不会去怀疑迟行迹的话是真是假,因为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规则”的存在。
  解闵站在对面,眼底露出笑意,朝迟行迹挑了下眉头。
  看来他猜对了,迟行迹还真有软肋。
  原本以为迟行迹这种人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没想到他只是暗示了一下初初的存在,对方竟然真的就能闭眼说瞎话,还表现的那么真实。
  解闵觉得更有趣了。
  当然这些话他只在心里想,不可能去嘲讽迟行迹,毕竟对方现在还是自己的“证人”。
  中年男人仿佛听错了一样。
  “迟上将,您、您确定?!”他还带有一丝期望的开口。
  迟行迹一本正经回答,“他那晚,在红灯区。我当时带人去红灯区追查违禁物,在电娱城三层碰到了他。”
  话一出口,解夫人直接惊呼出声,看起来像是收到了惊吓似的。
  “这……”
  其他人也是嘶声叹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解闵,又欲言又止。
  解中庭脸色是真变了,他本来对解闵搞了武东凯的事还不觉得有什么,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保就保,保不下来也没什么。但红灯区是a区这些高层最忌惮的地方,严禁自己的家属子女去那种地方是共识。
  但是解闵竟然去了不说,还被迟行迹抓到。
  如果在每三年二十六区开直播进行三方会谈换届的时候,迟行迹拿这件事质问他解中庭,他的财政部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各位还有事吗?军方很多事务还等着我处理,如果没什么事就先这样。”
  迟行迹好像对在场这些人的反应并不关心,他说完,就准备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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