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闭了闭眼,用力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掌印浮上脸颊,房奕辰也稍微恢复了些许神志。
  他想起苏晨的包里是有抑制剂的,现如今他只能让苏晨靠在自己身上,哆嗦着手将抑制剂拿出来。
  心里庆幸,幸好附近没有什么人。
  此刻的苏晨已苏满头大汗,一股一股信息素像是被禁锢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咆哮着想要冲破自己的身体。
  痛意,又加上发情期的燥热,苏晨像是被大火烧着一样,神志全无。
  朦胧中,他感受到了身边有股能缓解他身体痛苦的气息,他不断磨蹭着旁边的人。
  苏晨柔软身躯的摩擦让房奕辰的自制力面临崩溃,但他还是稳稳地将药剂推进苏晨的身体里,然后又快速给自己扎了一针。
  苏晨感受到手臂一阵尖锐的痛意,紧接着一股清凉从手臂注入,蔓延至四躯,让他难受的燥热微微缓解了一下。
  但是另一种痛苦又开始攻击他的神志。
  房奕辰看着稍微缓和一下的苏晨,信息素已苏慢慢收敛,但是他脸上还是痛苦的表情。
  房奕辰脸上难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晨打了抑制剂之后还是很难受,他只能再给苏晨打了三针,但见效甚微。
  房奕辰不敢再给他注射了,心里焦急,他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冒出。
  苏晨紧紧咬着自己的唇边,痛极了,浑身出冷汗,身体太痛了,甚至连叫都没有力气,只能痛苦地呻吟着。
  房奕辰看着唇边被咬出血的苏晨,他怕苏晨把舌头咬断,连忙用手将他的嘴分开,将自己的手掌抵住。
  嘶,房奕辰的手掌瞬间被咬破了。
  他心疼地看着苏晨,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缓解对方的不适,他迅速用自己还能用的手打了急救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轻声安抚着怀中的omega,之前的信息素还是给房奕辰带来了影响,甚至影响比上次偶遇的那个发情期的omega的影响还大。
  但是苏晨的状况让他深深压住了自己的欲望,疼惜大过了所有。
  伤口的血液不断流向苏晨的口腔。
  不知怎么的,这血液进入到苏晨身体里时,他沸腾的信息素像是碰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一样,纷纷停下了狂躁的姿态,不再横冲直撞。
  信息素的主人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神志不清的苏晨吮吸着房奕辰的血液,不自觉的进行自救,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苏晨昏了过去。
  房奕辰没管自己的伤口,心里全装着眼前人,看着苏晨紧紧皱起的眉头,心里微微抽痛,没过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将二人送去医院。
  苏晨被送去了信息素隔离室,房奕辰守在隔离室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小少年,面色沉沉的。
  他也算是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设定,按理来说他给苏晨打了一针抑制剂基本上就会没事,但是都打了四针,效果还是没有。
  而且越打他还越痛,房奕辰紧紧握着拳,眼神担忧地看着隔离室。
  ————
  很快苏父苏母也赶到医院。
  苏母流着泪透过隔离室看着带着氧气罩的儿子,心里痛苦极了。
  苏父也很担忧,他还是强忍着担心朝着房奕辰道了一声谢。
  三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苏父的助理给三人送来了晚餐,但三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突然信息素隔离室的门打开了。
  房奕辰跟着苏父苏母上前,只看到苏晨苍白的脸,双眼紧闭,唇上还有之前咬出的伤口,整个人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
  房奕辰心脏紧缩了下,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极度的悲伤和痛苦。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个场景。
  苏晨被安置在病房,苏母留下照看,苏父和房奕辰两人在医生那里询问病情。
  其实苏父是大概知道自己孩子的病情。
  医生姓张,是这家医院信息素病症方面的专家,之前也看过苏晨的病。
  张医生将口罩取下来,叹了一口气:“苏总,苏晨的病情跟以前相比恶化了不少。你们得做好心里准备。”
  第9章 难受的炮灰攻
  这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难看下来。
  苏父口中张了张,颤抖着说:“张医生,晨晨上次发病时检查不是说还有半年时间吗?这才三个月怎么就……”
  张医生扶了扶眼镜,无奈地说:“之前是这样没错,但刚刚我检查了一下,估计是苏小少爷经常性地接触匹配度高的alpha,这才促使发情期提前。”
  苏父像是被当头一棒,他闭了闭眼,忍着心疼道:“现在晨晨状况怎么样了?”
  张医生:“我们给他用了a型强效剂,只能暂时性的压制他狂躁的信息素。
  “未来一周,苏小少爷昏睡着还好,清醒时信息素撕裂身体的痛苦会让他很难受。”
  闻言,苏父有些站不稳地退了一步,房奕辰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回到病房,苏父将结果跟苏母说了,苏母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摸着儿子的手,心疼不已。
  苏父看着母子俩,闭了闭眼,拍了拍房奕辰的肩膀。
  房奕辰跟着苏父轻手轻脚的出来病房。
  苏父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房奕辰跟着坐下,他看出苏父要和他说些什么。
  “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将晨晨送医院,我差点……”
  房奕辰摇摇头,“叔叔别这么说,我和苏晨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
  苏父看着旁边的小伙子,面容温和,眼神坚定,是一个好小伙,手上还裹着纱布,纱布微微透红,他苦笑:
  “让你受累了,我替晨晨道歉一声。晨晨被我们宠坏了,他没有坏心思,他只是比较热情,让你烦了吧。”
  “没有的事,苏晨很好。”房奕辰谈到苏晨的时候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是我见过心思最澄澈的人了,他像是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温暖了他这贫瘠的一方土地。
  苏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仿佛知道自家小孩儿为何会喜欢上他了,气质温和,干净柔和,更别说长了一张晨晨喜欢的脸。
  “你知道晨晨怎么会这样吗?”苏父转头看着病房。
  房奕辰摇摇头。
  苏父叹了一口气:“晨晨得的病叫信息素狂躁症。”
  房奕辰眼睛睁大了许多,他之前搜索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得了这个病的人很难活过二十三。
  苏父低垂着头,此刻苏家掌权人面对孩子的病也无可奈何:“晨晨分化得晚,二十岁的时候分化成omega的。”
  “第一次的发情期我们发现抑制剂对他没起作用,信息素横冲直撞,第一次过得很艰难,我们带着他找遍了国内外名医,但都无济于事。”
  “这是晨晨渡过的第五个发情期了。”
  “每次的发情期都会让他元气大伤,我和他妈妈不知道晨晨能坚持多久。”
  苏父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苦笑一声,“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作恶太多,这辈子才让晨晨病痛难忍。”
  房奕辰:“叔叔,他的病有什么治愈的方法吗?”
  苏父摇摇头:“如果有一个高品阶的alpha给晨晨完全标记就可以治愈,但是——”
  房奕辰知道现如今全世界已知的高品阶alpha是他的祖辈的人物了。
  “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房奕辰喃喃道。
  “也不是没有,只是我怕晨晨等不到。”
  “靳家研制的信息素舒缓剂会让晨晨减轻痛苦。可是——”
  研发才刚开始。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苏父摸了一把脸:“再观察两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打算动腺体摘除手术。”
  房奕辰眼神沉了沉,他不是不知道腺体摘除对人体多大的危害,在几十年前这项手术甚至被称为禁术。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来了,靳氏的信息素舒缓剂确实是研发出来了,但却是在五年后。
  现阶段即便喻言加入,某些物质也不是立马就能研发出来的,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苏父站起身,身体有些踉跄,房奕辰立马扶住他,苏父摆摆手,他看着房奕辰手掌上的纱布,沉言道:
  “你也累了许久,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房奕辰本想拒绝,但不知想到什么,他点点头,“叔叔,保重身体,我明天再来。”
  看着年轻人挺拔的背影,苏父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走到楼梯口,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苏叔。”一道冷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靳总,我有个不情之请……”苏父的声音有些停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我想求你帮晨晨做几天信息素疏导。”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瞬,委婉地说:
  “苏叔,如果有其他的事情,我定然不会拒绝,但苏叔,我已经有伴侣了,给苏晨做疏导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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