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怎么知道这镯子我戴得了?”江欲晚有些吃惊,愣了一下又说:“而且这镯子是真丑啊!”
  徐疤撇了撇嘴说:“你就知足吧你!这是大哥的传家宝,他父亲过世的时候给他的。”
  “啊?那这为什么要给我?”江欲晚抓了抓头发,将镯子放了回去,拿起一张字条。
  字条上工工整整写着一句话“好好学习”。
  江欲晚不是没看过卓夏年写字,但都觉得也就将个就能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工整得和正楷相差无几的字,微微张了张嘴,有些吃惊。
  “反正大哥交代了,要给你的,你就拿着呗。”徐疤说。
  江欲晚摇摇头指着那字问:“这是大哥写的?”
  徐疤“嗯”了一声。
  江欲晚将纸条揣进了包里,然后盖上盒子将盒子塞回徐疤怀里说:“这我不能要,钱你拿去花,镯子留着等大哥回来戴。”
  徐疤愣了愣,说:“好。”
  江欲晚笑了笑,拍了拍徐疤的肩说:“你把走了那几个兄弟给找回来,说我已经处理了这件事。我不想大哥回来看到有人走,一个人都不能走!”江欲晚脸冷了下来。
  “嗯!交给我!”徐疤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盒子放回了卧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只有一扇门轻轻摇晃着,徐疤看着那门愣了好一会儿。
  两个小时过后,徐疤给江欲晚打电话,电话关机。徐疤发了条消息,然后出门去找人了。
  强忍着痛开车回到了住处,江欲晚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拿出手机开了机,点开周暮的对话框正要按下语音通话,但马上收了手。
  江欲晚现在浑身疼痛,连起来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这么发了好一会呆,然后拨了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电话那头很吵,人声沸腾,热闹得很。
  江欲晚皱了皱眉,哑着嗓子开了口,“那个兄弟,你上次买的酒精哪里来的啊?挺好用的。”
  “喂!喂!你说啥?找佛哥啊?”小马仔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想挂电话,但小马仔接着说:“我马上去帮你叫啊!马上啊!”
  江欲晚扬了扬嘴角,就那么老老实实等着了。
  “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是周暮的声音,江欲晚一瞬间差点哭出来,但他咬了咬牙,忍着眼泪说:“快要死了。”
  “什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周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和着急。
  江欲晚挂断了电话,给周暮发了一个定位,注明了楼层和房间号,然后给手机关了机。
  第24章
  电话挂断后周暮又拨了过去,可是没有人接。他翻了翻电话簿找到之前偶然存的号码,拨过去是关机。
  班上组织聚会,说什么大四大家都很忙,有的同学还不在学校难聚齐,这可能是大学里面最后的聚会了。还有稍微悲观一点的同学说这可能是大学同学的最后一次聚会了,大家都在群里面群攻他,但周暮却觉得这句话很实在。
  班长和几个同学选地方,定活动弄了挺久,还提供了两个地方在群里面发起投票遵循大部分人的意见。
  是很用心了,看来这最后一次聚会是弄得有些隆重。好歹要有点纪念意义吧?周暮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以后如何,现下总得留点供回忆。
  最后决定了聚餐的地点,是离学校稍微远的一个火锅店,吃完火锅直接上三楼唱歌,不想唱歌的可以去二楼游戏厅玩。这安排得挺好的,一个地方就可以玩通,不用到处跑,只是过去的时候要费点时间和打车的钱而已。
  吃完火锅周暮和小马仔都去三楼和同学们唱歌,但是周暮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包间角落里听别人唱,没有拿过麦。
  他觉得自己唱歌只是不走音但声音特别难听,还有就是他觉得特别吵,不愿意再去增添这种吵闹,忍着头疼硬着头皮在角落里坐着,偶尔和过来敬酒的同学喝一杯。
  虽然想快点走掉,但又不好去打扰小马仔的兴致,倒是想一个人走,可小马仔说过要两个人一起回去的。
  周暮坐了好一会儿,喝了几杯难喝的啤酒然后去上了个厕所,刚刚拉好拉链就听到小马仔扯着嗓子在叫自己,他走出洗手间就看到小马仔举着电话站在洗手间门口,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周暮有点慌了,他直觉江欲晚可能出了什么事。
  看着手机上那个定位地址,周暮点开了地图,地图上显示什么地铁30分钟,打车24分钟。
  周暮折回包间想喊小马仔和自己一起去,但看见小马仔正拿着话筒唱得高兴,而且小马仔和他不一样,小马仔和班上同学关系都挺好的,聊得来也玩得来,而他比较安静不善交际,自己几乎只和小马仔一起。
  这种时候周暮不会搅了小马仔的快乐的,于是自个儿悄悄推门走了。
  钟周暮打了个车,坐上车的时候给小马仔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然后一直盯着时间。
  “师傅你能快点吗?”
  “师傅你能再快点吗?”
  安静下来周暮心里就真的急起来了,他想起刚刚听到江欲晚那死气沉沉的声音和突然关机的电话,心里有点怵。
  坐电梯到了江欲晚发过来的房间门口,周暮按响了门铃。
  江欲晚从噩梦中惊喜过来,听到门铃,急急喘了几口气之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开门。
  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犹豫了一下,因为一阵紧张窜上了江欲晚心头,他想冲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样子,但一直响个不停的门铃声让他放弃了。
  周暮气喘吁吁地紧锁着眉头,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提着一塑料袋东西。
  江欲晚看了看周暮,笑了。
  正想开口说话,却一个重心不稳朝前头栽过去,周暮赶紧扶住了他,进门之后看了一眼房间,然后将他安置在了沙发上。
  周暮把买的水啊面包啊湿纸巾啊酒精啊什么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江欲晚旁边坐了下来,这才清楚地看到了刚刚背光没有看清的江欲晚脸上和身上的伤。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不会来。”江欲晚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周暮走到桌子边拿了酒精打开,然后撕开棉签,抽出一根蘸了蘸酒精,走到江欲晚跟前蹲下。
  江欲晚愣了一下说:“你又买酒精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就买了。”周暮说。
  “牛逼!”江欲晚扯着嘴笑了,但马上又被疼痛刺激得嗷嗷叫了两声。
  “但我已经擦过了。”江欲晚摸了摸嘴角。
  周暮看了看江欲晚:“我看了看,没有处理好,还有一些血渍和泥巴没有擦干净。”
  江欲晚扬了扬嘴角,说:“好,那你来吧。”
  周暮很细心地给江欲晚擦着血渍和泥渍,边擦边问江欲晚痛不痛,江欲晚都是笑吟吟地回答不。
  换了四根棉签之后,周暮问:“怎么又打架啊?”
  “是啊,怎么又打架啊。”江欲晚仰头看着天花板重复了这句话。
  周暮手停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继续埋头一点一点地细心擦着。
  是先从下半身开始擦的,擦了腿上再擦胳膊最后擦脸,擦脸的时候江欲晚一直盯着周暮。
  周暮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委婉地说让江欲晚不要看,于是只好不说话,专心给他擦着脸上的伤,下手很轻很柔。
  江欲晚就直愣愣地盯着周暮看,他尝试了几次但没办法移开眼睛,又不想闭上,就这么盯着周暮直到结束。
  周暮将倒在酒精瓶盖子里面没有用完的那点酒精倒掉之后盖了盖子,重新放回塑料袋里。然后坐到沙发上不知所措。
  江欲晚看着一脸茫然的周暮心里偷偷乐了一下,然后坐起来靠着沙发说:“你上次买的酒精我还没有用完呢。”
  “嗯,那就留着慢慢用呗。”周暮说。
  “你又买了什么东西?”江欲晚问。
  “就是酒精,还有水和面包。对了你吃饭了吗?”周暮看了看桌子上的塑料袋,然后看了看江欲晚。
  “没有。”江欲晚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那家里面有什么吃的吗?”周暮问。
  “好像没有。”江欲晚说。
  周暮起了身说:“我去看看吧。”然后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除了各种水啥都没有,又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可以吃的或者可以做来吃的。周暮叹了一口气走出厨房。
  “你好歹也买个面来放着以备不时之需啊。”周暮对着江欲晚说。
  “啊,下次吧。”江欲晚说。
  “那点个外卖?”周暮问。
  “别,我就吃你买的面包吧,也没什么食欲。”江欲晚说。
  周暮拿了塑料袋里买的两个面包和一瓶水给江欲晚递过去,江欲晚笑着接过了。
  艰难地啃了几口面包后江欲晚问:“你是怎么想到要买这些的?难道有预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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