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傅予安立刻换成了谄媚的笑容，“给我买吧给我买吧。”
“不行。”傅澜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驾照到手都没开过几次，不安全。”
“我可以练啊！别人都有跑车，就我没有，你也太抠了吧。”
视频那头的傅澜川沉默了几秒，盯着弟弟眼中的不满，无奈地说：“等你回来，我带你去买。”
“好耶——”
他们没聊多久，傅澜川那边就传来下属的敲门声，对话就此终止。
挂断电话后，傅予安心不在焉地抱着手机，过了好半天才继续和季时瑜说话。
“我感觉那个秦晖对你心思不正。”傅予安斩钉截铁地说。
对自己的魅力还没有自信到这种程度的季时瑜说：“不会吧……你想多了。”
“你看他叫我傅老师，叫你小瑜，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他就喜欢玩beta，你这种漂亮身材好，还不搭理他的，就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攥着拳头，比划一个恶狠狠出拳的姿势说：“你放心吧瑜哥，晚上你就跟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季时瑜哑然失笑，“你是omega，他要是对你用信息素压制，你根本没办法反抗。”说着，他摸了摸傅予安柔软的头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晚上的聚餐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与晓雪协力把傅予安这个酒量很差的醉鬼送回酒店，季时瑜也订了一个单人间。
洗漱后躺在床上，他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给蒋明铖发消息。
就在他的大脑天人交战的时候，置顶的那个头像框忽然猛烈跳动了起来。
-蒋明铖：什么时候回来？
-季时瑜：明早
本以为聊天会结束在这里，可蒋明铖却发了一张图片，角度自下至上，毫无技术可言，但就是能把蒋明铖最原始的魅力和野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耷着眼帘，眸子被遮挡住，神情晦暗不明，他看向镜头，照片的角落还能看到一抹猩红的火光。
是一张他正在点烟的时候被偷拍的照片。
-蒋明铖：[图片]
-季时瑜：？
-蒋明铖：沈铮偷拍的
四下无人，这可真是一个好时机。
季时瑜面不改色地把照片存到那个加密相册里，这是相册中唯一一张蒋明铖的高清正脸照。
-季时瑜：哦，挺好的
-蒋明铖：什么挺好的？
-季时瑜：……都挺好的
等了几分钟没等来他的回复，季时瑜略微有些气馁地把消息又看了一遍，心想是不是他说话太无趣？就这样让话题终止，似乎有些不甘，正在他思考着怎样寻找一个话题才看起来不那么生硬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上面显示的，赫然是“蒋明铖来电”。
“……喂。”
“嗯。”
喧嚣声在季时瑜接听电话的顷刻间消散。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从听筒中传来。
“怎么不说话？”
季时瑜咬了下嘴唇：“你不是也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啧”了一声，然后是半秒的停顿，季时瑜似乎听到了他吐出一口烟雾的细碎的响动。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
季时瑜被他的谴责整懵了，茫然地说：“也没有很久吧。”
“你们的合照，笑得很开心啊。”
“……”他还会看社交软件？
“怎么又不说话了？”
季时瑜老实道：“不知道说什么。”
“跟那个小omega有话说，跟我就没话说是吗？”他压低了嗓音，非常胡搅蛮缠地说。
张了张嘴，季时瑜耐心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别让我等太久。”
修剪得整齐的指甲不小心戳在掌心里，季时瑜回过神来，心想：真没耐心。
“知道了。”
短短一分钟的电话结束了，季时瑜抱着手机发呆，心里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隔天回到莺城，来接他的是蒋明铖的助理，汽车行驶的方向不对劲，他随口问：“这是去哪？”
“去公司。”宋志宇补充道：“这是蒋总的吩咐。”
“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志宇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说法：“应该是关于新剧的事情。”
季时瑜没吭声，看向窗外的景色，“现在我的经纪人是谁？”
显然宋志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还是琴姐，但都要蒋总过目。”
他并不怀疑蒋明铖挑选剧本的眼光，反而是太担心他挑选剧本的眼光了……
接一些小网剧也就罢了，真要他跟影帝影后搭戏……
简直想想就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但没办法，蒋明铖在这方面太霸道太不讲道理了，季时瑜只能祈祷以后得片方能稍微有骨气一点。
宋志宇带着他专门走的总裁专用通道，一路上无人打扰。
把人带到办公室门前，在得到许可后拉开门，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时瑜冲他点了下头，一个人进入办公室。
“天王星”坐落在莺城最繁华的区域，踏进办公室，季时瑜能清晰地透过落地窗看到近在咫尺的日光、远处延伸的地平线，以及川流不息的街道。
蒋明铖的头发全部一丝不苟地固定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衬得他深邃的眉眼更加立体。
他招了招手：“过来。”
季时瑜还没来得及欣赏偌大的办公室的巧妙布局，就坐在他的面前。
这是他鲜少见过的蒋明铖的另一面。
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掌权者得天独厚的气质。
与那个一生气就“咬人”的蒋明铖相差甚远。
几张纸被推至面前，季时瑜低头看了一眼。
是合同。
原来那部单元剧叫《远方》。
目前他只看了那一个单元的剧本，不知道其他几个单元是怎样的故事。
“签了吧，我的男主角。”蒋明铖抽出一支水性笔，在修长的指间转了几圈，像是故意炫技似的。
季时瑜微怔，迟疑地问：“不需要试镜吗？”
他笑了一声，两臂交叠放在桌面上，整个上半身微微前倾，“你是不是太小瞧天王星了？”
心里挣扎了几秒钟，季时瑜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握着笔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了。
他甚至都没看合同上具体的内容，因为他知道，蒋明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玩弄”他的。
看到合同上季时瑜行云流水的签名，蒋明铖满意极了：“还有半个月进组，我给你拿下了这么好的剧本，你准备怎么答谢我？”
合上笔盖，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我……请你吃饭？”
他有意想要化解两人直接暧昧模糊的关系，比起“情人”“床伴”这种身份，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名正言顺地成为蒋明铖的男朋友。
虽然蒋明铖曾在许久之前，状似亲昵地揽着他的肩膀，向朋友们介绍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可他知道，那并不是真的。
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答案有些出入，但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眉峰微挑，蒋明铖沉吟片刻，“好。”
季时瑜松了口气，站起身道别：“那我先走了，等我敲定好时间和位置通知你。”
一副很正式也很重视的模样轻而易举就取悦了蒋明铖。
他在宋志宇把季时瑜送到电梯上的时候，摸出抽屉里的手机，给沈铮发了条消息。
到家后，季时瑜第一件事就给沈铮打了一通电话。
他是季时瑜在蒋明铖的交友圈里关系最好的一个alpha。
沈铮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指点完蒋明铖，后脚就收到了季时瑜的消息，他怀里还搂着一个香香软软的娇小omega，迟迟没开始干正事，令omega不满地撒娇，没想到却被沈公子直接无视了。
“瑜哥，什么事？”
季时瑜在接通的那一刹那听到了有女生轻哼的声音，他沉默了两秒钟，还是决定装作没听到：“我有个问题。”
“你说。”这时候的沈铮表现得相当靠谱。
“如果……如果要约一个比较重要的人去吃饭，你会选择什么场合？”
沈铮不假思索：“那肯定是荔波九号，巅峰中的巅峰，王牌中的王牌。”
“……”季时瑜如鲠在喉，委婉地说，“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
“荔波九号还不够正式啊，一般人可进不来这里，你要是想约的话我帮你。”他忽然意识到好像轮不到自己帮忙，改口：“我可以帮你上点我珍藏的好酒。”
确实正式，季时瑜在这里曾经和蒋明铖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所以他尽可能想避免这个地方 。
“不用了谢谢。”季时瑜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哎哎哎，怎么感觉你很不满意。”沈铮有点不爽，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先说说你要约的是alpha还是omega，我赌上我二十多年的风流跟你打包票，肯定能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