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季时瑜猛地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什么意思？”
闻湫余光睨了一眼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和沈铮说话的蒋明铖，富有节奏性的音乐节拍再次响起，他好听的声音也融为音乐的一部分。
“因为你不愿意解约，所以他直接把艺林收购了。现在他是你的老板，你确定与你无关？”闻湫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戏谑。
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季时瑜在记忆中找到了临进剧组之前琴姐的不对劲之处，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他和艺林的合约延长，岂不是正中蒋明铖下怀？
季时瑜用力攥着玻璃酒杯的骨节泛白，他实在搞不懂到底为什么。
蒋明铖想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在他季时瑜的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难道他对自己的怨恨已经到了宁愿把自己绑在身边折磨也不肯放手的地步了吗。
季时瑜越想头越痛。
不过以蒋明铖这种偏执到会喜欢上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的人来说……恐怕这并不算什么。
毕竟就像他亲口所说的那样，季时瑜是一个身体干净且健康的beta，不用担心怀上不该有的孩子。
季时瑜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笑了一声。
***
被蒋明铖塞进车里的时候季时瑜并没有挣扎。
司机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蒋明铖单手揽住季时瑜的肩膀把人按在自己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轻扯了两下。
“你把艺林收购了。”季时瑜突然开口。
“是啊，我不是答应过要给你资源吗。”他漫不经心地说，温热的指腹从鼻梁缓缓滑到唇珠上，他轻轻按了一下。
季时瑜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蒋明铖身上浓郁的酒气，他平时惯用的香水味都被掩盖在酒气之下。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瑜哥。”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说：“我想要你啊。”
季时瑜甩开他的手，额头上青筋跳起：“你想要我？你是想要我还是想折磨我？！”
蒋明铖脸上的散漫瞬间无影无踪，用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他。
季时瑜听到了自己心脏撞击胸膛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咚咚咚”，代表着他的紧张。
“你觉得这是折磨？”蒋明铖反问，那语气听起来十分凉薄。
“难道不是吗！”
前方的司机在车厢内的高压下出了一身冷汗，他是从蒋明铖成年起就跟在他身边的司机，自然能意识到此刻的蒋明铖有多危险，他满心祈祷季时瑜少说两句服个软，可这些年里在蒋家一直都温顺听话的季少爷只有在蒋明铖面前才会呲着獠牙震慑。
猩红的舌尖下流地舔了一圈嘴唇，蒋明铖勾了勾唇，眼中笑意全无，尽是阴凉。
他没有遮遮掩掩，坦白地说：“是啊，就是你想的这样，我就是要……折磨你。”
得到了答案，季时瑜宛如一个溺水之人刚被打捞上来一样，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季时瑜用力握紧拳头，感受着指甲戳进掌心的刺痛、以及因过度用力而无法遏制的颤抖。他靠在车窗旁，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这条街是莺城最繁华的地带，临近零点也依旧热闹非凡，车里开了空调，车窗很快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隔着这层薄雾，季时瑜看见窗外绚烂的霓虹灯光。
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平静地面对蒋明铖的任何攻击，却发现实在是高估自己了。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季时瑜呢喃道。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吹走，蒋明铖最厌烦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心底又腾空升起一股恐慌，他长臂一挥将季时瑜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咬着他的耳垂，状似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白净的腺体。
好烦啊，这才过去了多久，就一点痕迹和味道都没有了。
第19章 没那么简单
季时瑜被蒋明铖扔到床上，他两三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欺身而上。
季时瑜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视线很快就涣散了。
随着蒋明铖强势的动作，季时瑜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低声溢出一阵惊呼，这道声音成为了蒋明铖的助燃剂，他滚烫的身体很快就将季时瑜烤化。
季时瑜深深地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被疼痛包裹着，清醒地沉沦在这团名为“蒋明铖”的烈火之中。
他感觉自己死去活来了一遭。
蒋明铖一口咬在季时瑜的锁骨上，将人咬得疼醒了过来。
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季时瑜意识混乱，费力垂下眼眸，看到的是蒋明铖那双冒着绿油油的光芒的眼睛。
心脏“咚”的一下沉进海底，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蒋明铖捧着他的脸，缓慢地舔掉了他眼角的泪水。湿濡又温热的舌面令季时瑜打了一个激灵，他的双手抵在蒋明铖的胸前，却没有一丁点力气推开。
“既然你醒了，我们就继续吧。”情欲使得蒋明铖的声音越发暗哑，“这次慢点，好不好？”
蒋明铖在床上的风格一直都是大开大合，甚至是有些粗暴的，可季时瑜无法否认自己在这样的对待中依旧能感受到巨大的快感，所以当蒋明铖提出要慢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
完了。
没那么简单。
果然，这场战斗持续到天际泛白。
季时瑜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大脑都被这样折磨的感觉侵蚀，可回过头，看到埋在他身体里的人是蒋明铖时，季时瑜又莫名感到心安。
就像高中时，无数次回头，总能看到跟随在他和蒋锦乘身后的那个少年时一样。
那个时候的蒋明铖和季时瑜，是两颗孤独的灵魂相互吸引，只不过季时瑜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这就是季时瑜逐渐走向沉沦的根本。
当天下午是宋志宇将季时瑜送到机场的，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睡了一个安稳觉，梦里又出现了那个青涩的蒋明铖，他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牢笼，却无济于事。梦里梦外每一个角落都被蒋明铖侵占，只不过梦中的他乐在其中，而现实的他抗拒地沉溺。
他的身上带着蒋明铖强势的咬痕，心脏也仿佛烂掉了一个大窟窿，寒风一吹就浸透了他的每一个毛孔。
***
季时瑜为期一个月的拍摄很快就结束了，杀青那天正好是除夕的前一天。
抱着一束花，季时瑜站在一群工作人员当众和他们拍了一张合照，然后又被傅予安拉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傅予安挑挑拣拣选出几张最满意的，说：“到时候我发微博帮你涨涨粉。”
季时瑜低头嗅了一下花香，“我不在乎这些，发和我的照片可能会让你挨骂，还是算了。”
“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吧，你是不知道我刚出道的时候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傅予安脸上还沾着红色的液体，是血浆，他眉毛都在飞舞，小表情很骄傲：“我才不在乎这些呢。”
季时瑜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点头说：“好，你开心就好。”
“我还没有cp粉呢，到时候咱俩炒炒cp。”
季时瑜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晓雪，傅予安思维跳跃想一出是一出，导致季时瑜经常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是又觉得他很可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将问题交给晓雪。
晓雪接收到季时瑜为难的目光，轻轻掐了一下傅予安的胳膊，说：“你可别惹事了我的祖宗，老实点消停点吧。”
傅予安背对着她悄悄翻了个白眼，嘴上应得很乖巧，可季时瑜实在没在他的眼中看到妥协的意思。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知道晓雪其实是傅予安的表姐，傅予安的工作室只有他一个艺人，但团队里负责每一个环节的人都不缺，甚至有些溢出了，一整个工作室只服务于他一个人，算得上“掌上明珠”。而季时瑜通过观察也发现傅予安和工作室的人关系都很融洽，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也不妨碍他们经常说说笑笑，甚至有的时候傅予安提出的意见和要求还会被无情地驳回。
面对傅予安的炸毛，晓雪通常会憋着笑，一脸冷漠地说：“你忘了川哥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在这个时候，季时瑜就能欣赏到傅予安气鼓鼓的，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然后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瑜哥，我们该走了。”小许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提醒，“晚上蒋总要见你。”
季时瑜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几分，他抱紧怀里的花，自嘲地想，怎么跟皇帝掀牌子似的。
“走吧。”他淡淡道，对傅予安说，“安安我先走了，有事联系。”他晃了晃手机。
遇到一个合得来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傅予安进入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却是第一次遇到像季时瑜这样不论是颜值还是性格他都特别喜欢的人，只不过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和欣赏。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两个月都没人陪了，傅予安还有点难过，扁了扁嘴，两三步跑到季时瑜面前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说：“你该不会走了之后就把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