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对一授课，怎么样？”他贴近麦克风，声音低沉而暧昧，“在你家，就在你此刻躺着的这张床上。”
他刻意遮住了一部分镜头，画面里只剩下他修长的指节和直播间的迷离灯光。
“……什么姿势？你喜欢的任何姿势。”
“我会把衣服脱掉……不，你来帮我脱。”
“知道应该先脱哪件吗？……没错，真乖……然后解开这里的扣子……”
“嗯？不对。”
他忽地压低嗓音，“老师说过的吧？要用牙齿……咬住，脱下来。”
“……大腿上这个？”他轻笑一声，“嗯……给你们上课的时候，我一直都戴着哦……”
其实蒋予衡根本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不是躺在床上，他腿上也什么都没有。
不过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氛围和暗示都到位了，效果总是很不错，蒋予衡早已深谙其道，驾轻就熟，屡试不爽。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时，直播屏幕上骤然炸开一连串礼物特效——nacht的狗正在猛砸礼物。
他挑了挑眉，“满意了？”
小狗没回答，只是一味地刷着礼物。
蒋予衡见状敲了敲桌面，“行了，别送了，太多了。”
“小狗下个月要是吃不起饭，我可是会心疼的。”
nacht的狗：买狗粮那是主人的事，小狗不管那些。
蒋予衡被他逗笑了，“有道理。”
nacht的狗：嘿嘿，主人不用担心，我最近要发奖金了，所以没关系～
奖金？
蒋予衡一愣。
他刚想再仔细看看，那条弹幕就被迅速涌上来的其他评论顶走了：
天呐，刚才那是什么……
nacht大型训狗名场面，已录屏，想要的私戳我。
师傅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主播在外网有号吗？拜托你一定要有啊啊啊！！！
……
蒋予衡轻咳一声，漫不经心地回复了几条弹幕，心底却隐隐有些躁动。
秦昭……不也是最近要发奖金吗？
秦昭有可能是小狗吗？
他指尖无规律地轻敲桌面，眉头微微皱起。
不对。
发奖金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仅凭这一点还无法确认。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小狗的奖金很多吗？”
说完，他便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可弹幕如同流水一般滚过，他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心底愈发燥热。
今晚直播间怎么这么多人？弹幕数量比平时多了一倍还不止。
啧，偏偏是今晚。
没办法，蒋予衡只能一边跟观众互动，一边细细扫描着每一条弹幕。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那个id才终于出现在屏幕上：
nacht的狗：挺多的，因为刚完成了个大项目。
不到一秒，这条弹幕就又被其他评论覆盖了。
蒋予衡心下一动。
大项目……
难道真的是他？
……但是奖金不就是项目完成后给的奖励吗？只凭现在这两条线索，依然无法确认。
思索片刻，他抿了抿唇，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个实在无趣又刻意的问题：“那么，奖金……什么时候会到帐呢？”
说完这句话，他干脆不再回复其他人，只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每一条弹幕，生怕一个不留心就错过了那只小狗的回复。
然而，这回等了快十分钟都没再见那个id出现。
蒋予衡疑惑地皱起眉。
不应该啊，这人平时不是最活跃了吗？怎么偏偏今天这么沉默？
他正纳闷，一大堆弹幕又涌了上来：
nacht怎么还不说话？？
人家等狗呢。
@nacht的狗你再不出来你家主人魂都丢了！
……
主播主播能不能跳一下最近很火的那个舞？
“我不跳舞的。”蒋予衡淡淡答了一句，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
nacht的狗：下、、、、、
下？
蒋予衡动作一顿，眉头紧锁。
下季度？下个月？还是……下周？
刚才小狗说的是“最近”要发奖金，所以排除下季度。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六月下旬，“下个月”也可以是“最近”，说得通。
他烦闷地盯着镜头，仿佛想透过它看到那只狗心里，看看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屏幕上，弹幕仍在哗哗滚动，直播间人气却因他的卡顿和沉默下滑了许多。
蒋予衡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
……算了。
他还有直播内容没完成，不能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一只狗身上。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有点走神。”
蒋予衡快速调整好姿态，拿出准备好的下一份评教记录表，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撩人：“那么，下一位同学。”
……
剩下的直播，蒋予衡虽然仍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总算是顺利完成了。
他洗过澡，躺在床上，思绪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下”字上。
所以到底是“下”什么？
为什么不说完？
“啧。”
蒋予衡一阵心烦意乱，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完成一个大项目并且因此拿到丰厚奖金，这本就不是什么特殊的条件。就算再加上奖金到账的时间是下周，这些也只能算是巧合。
而且……
他脑海中浮现出秦昭那张笑眯眯的脸——狡黠，机敏，能言善道。
实在是跟nacht的狗完全不一样。
所以秦昭不是那只小狗吗？
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蒋予衡愣了一下，又觉出几分可惜的滋味——如果一直叫他“主人”的人是秦昭，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可是……
一阵燥意从胸口蔓延开，他只觉得周身燥热非常，干脆一把掀了被子，又翻身正卧在床上。
他无意识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天花板看了许久，突然撇了下嘴，咬牙低骂一句：
“可恶的狗。”
【作者有话说】
蒋予衡：感觉自己被当狗耍了...
谁能拒绝突如其来的一章人财两空呢（bushi
这周现生忙起来了t^t，下一章周六or周日更（滑跪
隔得有点久，大家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人财两空啊^w^
◇
第27章
“所以从这里能看出——”
“啊啾！”
台上正在汇报的主管一顿，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坐在前排的秦昭。
“不好意思。”秦昭略一摆手，语气随和，“继续吧。”
于是众人收回目光，汇报继续进行。
“从这里能看出，我们上个月的业绩进步非常大，增长达到了……”
“总监，你没事吧？”小吴凑近，小声问道。
秦昭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只是有点儿着凉。”
小吴做了个“哦”的口型，把他的杯子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喝点水。
秦昭冲她微微一笑，手覆盖在杯壁上，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眉头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都怪马阳！
那天灌他喝了那么多酒，害得他直播看到一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趴在被子外面吹了整晚的空调，早上起来喉咙就开始发痛。周日歇了一天也没缓过来，症状反而还更严重了点。
生病事小，关键是他睡着前好像还在跟nacht聊着些什么……记得当时气氛正好，聊完色色的事情之后，nacht貌似还问了他什么问题。
是什么来着？
完全没印象了。
秦昭撇了撇嘴，在心底叹口气。
更过分的是，他那天晚上晕晕乎乎的，甚至都忘记了录屏这回事，现在想回味都找不着地儿！
“总监，总监？”小吴轻声提醒道，“四组汇报快结束了。”
“嗯。”秦昭回过神，“知道了。”
话音刚落，台上汇报的声音也正好停止。于是秦昭环顾一圈，轻咳一声，开口道：“上个月大家做得都很不错，辛苦了。希望这个月能再接再厉，稳中求进。”
他顿了顿，又咳嗽两声，继续道：“另外，这个月我会亲自抽查、跟进一些项目，各组做好准备吧。”
说完，他视线扫过四周，微微一笑，“没问题的话就散会吧。”
会议室里人声渐起，文件翻动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几位组长走过来围着秦昭简要问了几句，他声音有些沙哑，面上仍挂着那副职业笑容。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小吴绕到他身边，关切地问：“总监，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啊。”秦昭咳了一声，站起身，满不在乎道：“就是嗓子有点哑而已，过会儿就好了。”
“那我给你弄点感冒冲剂喝吧？”小吴说着拿起他的杯子，“今天就别喝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