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秦昭快要疯了。
  这个nacht是不是真的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进修了？
  这种挑逗的话以前虽然也会说，但这两个星期以来频率大大上涨，尺度也越来越大，简直是不顾人死活！
  屏幕里，nacht打开一团锡纸，从里面取出一块肉。
  “鸭肉我提前烟熏处理过。”说着，他将手里的肉切成片，摆放在一旁的芝麻菜上，“像这样，挤一些柠檬汁……再撒一点坚果碎，完成。”
  nacht端起盘子在镜头前展示，又取了两个稍小的白瓷盘，将刚做好的沙拉分成两份。
  “餐前酒我准备了普罗塞克。”他取出两个笛形杯，将浅金色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这款酒很好入口，你们应该会喜欢。”
  做完这一切，nacht便站在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弹幕聊着天，把两份前菜都吃掉了。
  秦昭盯着他的动作，手指不自觉地点了点屏幕，嘴角微微翘起。
  “接下来是主菜，奶油蘑菇煎猪排。”nacht俯身伸长手臂，从摄像头左边取了一只平底锅出来。
  他侧过身的时候，后腰的飞鸟纹身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秦昭精准地捕捉到这一幕，眼睛不自觉地眯起。
  nacht的纹身通常只露出一半，另半边翅膀被裤子挡住，看起来应该是延伸到了臀部，总之从没在直播中露出来过。
  而刚才……大概是他所见过最完整的一次了。
  秦昭咽了口唾沫，打字问道：主人，你里面有穿裤子吗……
  nacht把腌制好的猪排放进锅里，直起身看见弹幕，似乎笑了一下。随后，轻佻的声音响起：
  “秘密。”
  秦昭咧嘴笑起来，继续打字道：
  主人你胆子好大～我喜欢！
  今天会脱衣服吗>v
  我很期待哦～
  nacht耸了耸肩没回答，只是拿起筷子，从容地给猪排翻了个面。
  猪排被煎得滋滋冒油，秦昭看着看着就饿了。他拿起手机，刚想看看外卖到哪儿了，就听nacht问：“最近海市那一带天气不好，有人在海市或者要去海市吗？注意安全哦。”
  秦昭惊叹nacht简直料事如神，正打算好好吐槽一番自己昨天的遭遇，玄关那边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秦昭连忙起身，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果然是外卖员。
  他接过外卖，道了谢，又飞快地回到平板前。
  nacht正一手撑在台上，一手在刚刚煎过猪排的锅里翻炒着洋葱片和白蘑菇，语气随意地说着：“……酒量？我酒量一般。”
  秦昭盯着屏幕，迫不及待地想发弹幕，但手中的外卖包装袋却怎么也解不开，两根塑料提手跟外卖单子缠成一团，不分你我。
  秦昭“啧”一声，干脆拿了剪刀来，一下子把包装袋剪开。手上的事解决了，可nacht又换了话题，继续介绍起了配菜的处理方式。
  这时候再去发弹幕说自己在海市被雨淋得够呛、还被迫跟上司住一间足浴包厢，或是炫耀自己酒量很好，都显得太没情调。秦昭只好作罢。
  他一手拿一根筷子，来回摩擦了几下后打开外卖盒盖子，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不禁露出了个怀念的笑。
  这家麻辣烫离他家不远，是他们一家人过去经常光顾的老店。不过他那爱美又注重养生的母亲大人从来都不碰这种重油重盐的东西，每次都只是坐在桌子一角看他和他爸吃。吃饱了，三个人会去江边散散步，吹着晚风聊聊天。
  许多个周末的夜晚，他们都是这样一起度过。
  “好了，主菜就完成了。”nacht把两个盘子端到镜头前，“看起来还不错吧？”
  秦昭眨了下眼，终于从回忆里抽身。他一边用筷子在碗里搅动，想把沉在底下的麻酱捞上来，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快速打字给nacht捧场。
  这样一心二用了没一会儿，他便烦躁地“啧”了一声。
  唉，这样太不方便了。
  要是可以跟nacht连麦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秦昭突然就来了兴致，麻辣烫也不管了，两只手按在平板上，手指飞快地舞动：
  主人，什么时候可以直播连麦呀？
  好想跟主人连麦qaq
  他刚发完弹幕，下面立马就跟上来几条附和的评论：
  我我我，我也想连！
  求翻牌啊啊啊啊！
  我要第一个连，都别跟我争！！！
  nacht低笑一声，指尖在麦架边缘轻轻敲了两下，“连麦啊……”
  【作者有话说】
  纪念日这章太长了所以干脆拆成两章来发^^
  另外想在这里感谢一下给我们人财两空投喂海星的宝宝们～
  （因为看不见是谁投的所以只能写在这里啦但愿你们能看见＞v＜
  希望大家能多多期待多多支持人财两空吖～
  第20章
  他拖长尾音，吊足了秦昭的胃口。
  秦昭全神贯注地等着他的下文，手上动作不停，噌噌噌地刷了几个礼物过去。
  nacht见状又笑了一声，抬起手似乎想摸摸镜头，但指尖在空中一顿，又改成用指节蹭了蹭镜头边框。
  他拿过湿纸巾，细细地擦拭着双手，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十万粉的时候吧。”
  十万粉？
  秦昭叹了口气。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虽然nacht的外在条件秒杀一众主播，但他本人似乎只把直播当作一种消遣。每周直播的时间不长，平时也不拍短视频营业，也没签公司没人帮他营销，所以播到现在都第三年了，才只有区区七万粉丝。
  干脆给他买点儿粉好了……
  秦昭正打着歪主意，就听nacht又道：“那就这样决定了。十万粉丝的时候，我们来连麦，好吗？”
  他语气温柔，配上今天这一身打扮，颇具人夫感。
  秦昭忍不住笑了起来——nacht玩角色扮演还真是信手拈来，什么身份都能把握得很好。
  好吧。
  那就慢慢儿等吧，反正时间还长。
  “今晚的甜点是巧克力熔岩蛋糕。趁这个时间，我先把材料准备好。”nacht把面粉倒进碗里，用食品秤仔细量出自己需要的30克，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这样大概是两人份。”
  话音刚落，他另一只手便极其自然地拿过叉子，叉起一块切好的猪排送入口中。
  “嗯……”他看了眼弹幕，轻笑着回答：“不会吃撑的，不用担心。”
  屏幕里，nacht细致地准备着蛋糕，抽空享用猪排，同时还能惬意地跟弹幕聊上几句，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样子令秦昭心跳加速。
  大概是为了配合这个特殊的日子，今晚的歌曲都轻柔抒情。在这样温柔的背景音乐下，nacht的一举一动都显得亲昵又迷人。
  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渐渐模糊，秦昭仿佛能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就好像他真的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不再是屏幕里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主播。
  不过那也只是“好像”而已。
  秦昭盯着屏幕嗦了两口面，曾经熟悉的味道，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从小住到大的房子空空荡荡，除了面前这块电子屏在兀自发出声音，整间房像被抽干了空气一样，静得可怕。
  秦昭呆坐半晌，忽然撇了撇嘴。
  就不该点这家麻辣烫。
  他呼出一口气，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直播上。
  “要烤8分钟。”nacht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随后烤箱的提示音响起。
  他把用过的盘子都送进洗碗机，又一手拎了几个酒瓶过来。
  秦昭盯着那一排排酒标发愣——他对酒的了解仅限于“红的、白的、啤的”，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只见nacht在画面中央放了一只厚底低球杯，接着用长柄冰夹夹起一块方形冰块放入杯中。修长的手指拿起旁边带棱角的酒瓶，倾斜瓶身，琥珀色酒液便稳稳地注入调酒杯中。
  “这是黑麦威士忌，空口喝太辛辣，所以要再加一点黑樱桃利口酒。”nacht说着，将一种宝石红色的酒液汇入威士忌。两种液体在杯底形成了短暂的分层，随后那抹红在金色中缓缓沉降。
  nacht又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手腕轻抖，三滴深褐色的液体滴入杯中。
  “这是巧克力苦精。”他简短地解释一句，拿起细长的吧勺，“现在把它们混合均匀……”
  吧勺背部紧贴着调酒杯的内壁，在nacht指间轻盈地旋转。他不紧不慢地回着弹幕，手上动作不停。
  等到雾气渐渐在杯壁上凝结，他将滤冰器卡在调酒杯口，把那杯已经完美融合的深色酒液倒入准备好的玻璃杯中。酒液漫过方形冰块，最终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红褐色。
  秦昭看着他潇洒自如的动作，忍不住感叹道：“主人好专业啊……”
  “今晚的特调，送给你们。”nacht把酒杯推到镜头前，“这款酒……就叫它‘六月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