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席相煜站在原地,看他滚了好几圈,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他想抓住时栩的双腿,想揉搓时栩的脸蛋,想欺负他,又想让他继续这么笑。
  明明比他大了好几岁,“可爱”这个词用在时栩身上却一点不违和。
  席相煜:“咳。”
  听到声音,时栩立马坐起身,起身幅度太大,有一个盒子从裤兜里掉了出来。
  是避孕套。
  时栩和席相煜的目光都落在盒子上,席相煜没想到带这玩意的不止他一个,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盯着时栩的眼神变得深邃,喉结上下动弹,血液在加速流动。
  时栩先开口:“哈哈,这是我带的扑克牌,对了,你喜欢斗地主吗?”
  “……”
  席相煜读出上面的字,声线清晰:“超薄、润滑、持久。”
  前期做再多的准备都不妨碍这一刻时栩臊得慌。
  他单身至今,虽然认识到自己的性向已有几个年头,可看再多片,了解再多理论上的知识,也没办法在“第一次”快要降临时表现得游刃有余。
  上床大概得从接吻开始,情动之后自然而然地发生吧。
  总不该是把避孕套摆出来大咧咧地说“来,咱俩做个愛。”
  他低头要把避孕套捡起来重新塞兜里,但席相煜的动作比他还快。
  席相煜弯腰,用两根手指将盒子夹起来,故意问:“时栩,哪家的扑克牌长这个样子?”
  第38章 你会吗?
  时栩脑袋转不动了,他直勾勾盯着席相煜的手指想入非非。
  挺长的哈。
  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被拆穿,他没辙了:“这是避孕套,我买的,怎么了?”
  时栩穿着一件软糯的米黄色毛衣,脸颊升起红晕,语气理直气壮,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抬头看席相煜。
  席相煜才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体内的细胞在躁动,他挑起时栩的下巴:“你知道我戴哪个型号?”
  “不知道。”时栩居然认真回答,“所以我小号、中号、大号都买了。”
  他也不好问席相煜尺寸的问题,万一先前他感受到的“大”只是隔着裤子产生的错觉,多伤人自尊啊。
  听到“小号”二字,席相煜不悦地挑了下眉,又觉得能做出买三盒大小不一的避孕套的事儿来的,只时栩一人。
  活宝。
  他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对自己的器官很有信心:“那你试试,到底戴什么号合适。”
  时栩误会了,神情错愕,说话都结巴了:“啊?我、我戴吗?我、我来?”
  虽然席相煜有的他都有,他也能硬着头皮上,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席相煜没忍住弹他脑门,感觉受到了挑衅:“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帮我戴!”
  时栩松了口气,好险,差点以为他又要出钱又要出力呢。
  他就说,席相煜长这么大的个子,就得在上面啊。
  “现在吗?”他忐忑地抿了下唇,“我还没有洗澡。”
  他一扭捏,席相煜也觉得别扭起来:“你去。”
  时栩没动。
  席相煜:“嗯?”
  “我还准备了其他工具。”时栩慢吞吞地走到行李箱边,去拿他的装备。都是处男,他不信任席相煜的技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不如先做好前戏部分。
  席相煜没说话,喉头发紧,见时栩进了浴室,大脑里浮现乱七八糟的画面,压根做不了其他事。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隐约可以见到人影,总觉得水流声都变得暧昧起来。
  水声一停止,心跳如擂鼓跳动,撞击着耳膜,迟迟不见门开,好似时间一分一秒走得太慢让他煎熬。
  席相煜见识过一些大场面,从未有过紧张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很陌生,是本能给予的回馈。
  时栩手忙脚乱地弄,一边手机还摆在盥洗台上播放教程呢,花了不少时间,走出浴室那几步走得双腿打颤,脸色绯红。
  席相煜望着他,让他更加尴尬,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开展,走到床边坐了几秒,犹豫要不要关灯。
  可是关了灯,他怎么给席相煜戴?摸黑戴?有点难度啊。
  不关灯吧,他有些难为情,一瞬间觉得他和席相煜好像不太熟。
  他想得头疼,干脆往床上一躺,询问道:“你会吗?”
  在床上问任何男人这个问题,都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席相煜同样没有实战经验,但至少知道,此刻他不可能和时栩并躺着双双当鸵鸟。
  他把膝盖卡进时栩的双腿之间,俯身拉近距离,选择用亲吻来让时栩展开身体。
  这个吻一开始是克制的、温柔的,沐浴露的清香和房间香薰的味道让人神经舒展,时栩张开唇瓣,伸出手抱住席相煜的背脊,被动地吞咽口水。
  他的眼尾泛红,鼻子发出小声的哼哼,很快勾得席相煜有了反应。
  快感传输进大脑,时栩身体在发热,即将化成一滩水。他越是示弱,席相煜就亲得越汹涌过分,蹂躏他的唇,用牙齿轻咬,逼得时栩眼眶含了泪,又揽住他好生安抚,一只手从衣摆下方探入,像是探索,又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
  时栩晕头转向,魂儿已经飘了,他咬着床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被席相煜抚过的肌肤又酥又麻。
  在某个痛不欲生的瞬间,他短暂回了神,在想自己会不会其实是直男。
  可适应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沉溺于忄生。
  这场雪,起初是试探着飘落,小心翼翼地触碰,等到雪里唯一的那个人适应了温度,风势突然加强,雪点变得密集,急急地俯向地面,翻卷、冲撞,将力量倾泻,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风雪的嘶吼声带着压迫感,像巨兽沉重的呼吸。
  雪停时,时栩已经睡着了,说不清因为太困还是因为太累。
  他的眼角沾了泪渍,鼻头红红的,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
  席相煜坐在他身侧,睡不着,扫视时栩脖颈留下的红痕,神经末梢仍兴奋着,胸腔似有火焰在燃烧。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因为时栩的生涩反应,他决定慢慢来。可时栩猫儿叫般的声音和迷离的眼眸就像春|药,让他差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他的梦境。
  想让他哭,让他臣服,又想让他快乐,让他永远记住。
  席相煜从前不知道,他的情绪可以如此跌宕起伏。
  等心跳终于回归正常,他关了灯,先是规矩地直躺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放了会空,过了会,一只手揽住时栩的胳膊,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觉,时栩睡得很踏实,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十一点钟。
  意识还未完全归位,第一时间拿手机成了刻在基因里的动作。他的手臂还没伸直,就感觉到酸痛,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他睫毛颤了颤,眯着眼找席相煜在哪里。
  席相煜留意着他的动静:“醒了?”
  时栩:“嗯。”
  明明做过了最亲密的事,他俩对视,都有点不好意思。
  时栩:“几点了?”
  席相煜:“十一点。”
  “什么?!”时栩声音沙哑,这么一叫,破音了。
  酒店住一晚一万多,两点钟就要退房,他还没有享受回本。
  他还没有吃早餐、午餐、做spa、泡温泉……大亏特亏!
  时栩懊恼:“你怎么不叫醒我?”
  席相煜昨夜折腾了他,今儿没资格叫他早起:“管家说赠送我们延迟退房的服务,我想时间还早。”
  听到“延迟退房”,时栩眼睛亮了。
  席相煜:“……”
  房间升级和延迟退房都是他加钱选择的,挣的那三万块花掉了一大半。
  时栩要起床洗漱,腰酸屁月殳痛,回想起席相煜在床上的一些恶劣行径,害得自己又是求饶又是说了几句下流话,觉得丢了面子,使唤道:“小席。”
  “……”席相煜眉头微皱,“你叫我什么?”
  “小席啊,有问题?”时栩有理有据,“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问你叫什么,你让我备注小席。”
  席相煜想起是有这么回事,那时他打湿了时栩的外套,所以加了时栩的微信,但不想和时栩有多余的往来,所以敷衍他。
  仔细算算,不过过了两月多,却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席相煜:“不准这么叫。”
  时栩:“你管我?”
  席相煜:“不能管?”
  正拌着嘴,时栩笑了,他想起席相煜先前对他的态度,和现在可是全然不同。
  “是你说的要管,那你过来背我去浴室。”时栩倒不是下不了地,他是存心要席相煜伺候他。
  他扬着下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看得席相煜心痒痒,很想再把他摁床上。
  时栩:“嗯?”
  席相煜背对着时栩蹲下身,在时栩的双手环上来后,扶住他的大腿:“我是不是还要帮你挤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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