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要把他永远锁在床上,杀了他,把他的皮扒下来,打碎他的骨头,炖成汤。
到底是谁?!
他藏的很好,我抓不到他。
我就不懂了,他到底看上他哪点,穷小子一个,除了比我年轻,哪一点比我好?!
给我等着,你最好永远别出来,要是被我抓住老鼠尾巴……
都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管你是谁,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日记最后,一道长而深的墨印划过剩下的半张纸,随后戛然而止。
川半辞看了很长时间,才能精确辨认出每个字,川半辞本来还以为是封炔太生气。
但生气不至于抖成这样,比起是情绪上的失控,反倒更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样。
之前的日记都没问题,说明封炔是在今天才发现他出轨的,封炔一整个白天都在拳场赚钱,难不成是凌晨写的日记?
而且只是发现出轨,似乎还没有证据。
那么,从封炔手上活下来的方法就很明显了,找到别墅里能证明卡兰存在的痕迹,然后全部抹除掉。
川半辞开始了大范围的搜寻,这一搜不知道,还真给他搜出了不少可疑东西。
杂物间一封明显不是封炔字迹的情书,休闲室里一条廉价但充满心意的围巾,一件挂在他衣橱里,不符合封炔和他,反而像是卡兰体型穿的旧t恤……
川半辞将这些东西都打包到了一起。
此外,他还从客厅一个隐蔽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礼物盒,里面有一串细雪项链和一张挂件式贺卡,用默认印刷字体,分不清是谁写给他的生日贺卡。
川半辞嗅了嗅贺卡上面的香味,清浅的苹果香混合着细雪的清香。
熟悉到让人眼热的气味,让川半辞想到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分辨一个物品到底是封炔的还是卡兰的,并不算简单,川半辞怕被封炔抓到把柄,争取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没有任何遗漏。
川半辞在卧室的床垫下面,找到了一个新东西,是定位器的回执单和说明书。
正是他戴在手上的那个定位器。
购买日期是5月5日,今天。
封炔从发现出轨,到监视,再到杀人,都不超过24小时。
川半辞止不住感慨:“好强的执行力。”
弹幕:【这是该夸奖的时候?】
把东西全部搜完,川半辞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封炔回来还有半小时。
川半辞来到厨房,点燃灶台,将属于卡兰的东西一件件烧掉了。
距离封炔回来还有五分钟,厨房的孔洞太小,这些物品的残骸冲不下去,川半辞想了想,往卫生间走去。
他想冲厕所的,但按了按钮才发现,马桶根本没有水。
只有淅淅沥沥的小水流,根本没办法冲掉残骸,厨房的水就没问题,不是停水的缘故,是卫生间的水管被堵住了。
川半辞想去厨房接水冲,刚准备开门,客厅那边的防盗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封炔回来了。
而且和一周目封炔在沙发上等他的情况不同,脚步声没有停在客厅,反而直奔川半辞所在的卫生间而来!
川半辞大脑快速思考发生这种变化的可能性,暗道不好。
差点忘了,他手上戴着定位器,说明书上说,定位器不仅有报警功能,还有行动轨迹图,是他搜寻卡兰存在痕迹时候的行动轨迹太可疑,引起了封炔怀疑吗?
弹幕在看好戏:
【残骸还没冲下去,要被发现喽。】
【叮叮——友情提示,封炔快到门口了~】
仿佛应了弹幕所说,没过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把手忽然凭空转了一圈,紧接着从外面打开。
封炔满脸阴沉,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却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脚步微妙一顿。
川半辞的衣服全都脱光了,他站在浴室入口处,后背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清浅的光泽。
他只有腰间围了一块窄窄的浴巾,头发和身上都裹满了泡沫,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你回来了。”
封炔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偏移了一点视线,正好转向另一边堆满衣服的马桶盖。
弹幕的心在同一时刻轻轻提起,川半辞则面色平静。
封炔走上前,伸出手拿起了一件川半辞的外套,挂在了墙面上的架子上。
“说过多少次了,衣服要挂在防水架上,不容易受潮。”封炔的语气十分无奈,仿佛川半辞已经不听话很多次了。
弹幕:
【原来只是挂衣服。】
【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待帮川半辞把所有衣物挂好,封炔重新看向川半辞:“你怎么站在浴室外面?”
“花洒突然不出水,好像是堵住了,我想出来看看,又不知道怎么做。”川半辞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困惑,随后又语气轻快道,“刚好你来了。”
封炔随着川半辞变换站姿的动作,视线自然而然移向了川半辞那截被浴巾遮盖的地方。
浴巾的边缘堪堪遮住紧实的髋骨,两条修长匀称的长腿裸露在外,既不张扬,也不显得过分柔弱,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切都恰到好处。
看得出来浴巾主人并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根本没有好好系,松松垮垮的,几乎再往下掉一点,就能看到另外的景色。
大概是浴室不通气的缘故,封炔忽觉有些干渴。
【系统提示:封炔当前欲值70】
察觉到封炔逐渐加深的晦暗目光,川半辞歪了歪头。
哦,他是故意的。
封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里,就没办法注意到卫生间的异常了。
封炔及时移开了视线,走到其中一扇墙壁面前,挽起袖子,拆下一块瓷砖:“你去外面等着,我修好水管再进来。”
封炔说完回过头,发现川半辞还站在原地没动。
可不能让封炔一个人待在卫生间。
川半辞道:“外面冷。”
【系统提示:封炔当前欲值75】
川半辞:?
3个字凭什么涨5分。
封炔移开了目光,手臂摸索上了墙壁:“行,你在旁边看着。”
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从川半辞头顶亮起,照得他身上暖洋洋的,封炔给他开了浴霸。
川半辞站在封炔身后,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马桶前面。
封炔三下五除二又卸下几块瓷砖,里面的水管露了出来。
川半辞看着那截水管,隐隐从里面听到很多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
封炔却恍然未觉,拆掉了一截水管,这下,那道声音更大了,震得水管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抖动。
封炔在检查水管,川半辞却通过截面,看到了一大片暗红色虫子藏在里面,在接触到光线后又争先恐后地后退,一路退去水管了更深处。
封炔找了根铁棍,往里面捅了捅,川半辞听到嘎渣嘎渣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一道道暗红色的水流顺着管道中流向地板,大面积的异香充盈整个浴室。
封炔将棍子拿出来,头部还有一些被碾碎的虫子尸体。
封炔打开浴室花洒,一股澄澈的清水重新从里面流了出来,他洗干净棍子头部,对川半辞道:“水管通了,你洗吧。”
川半辞点头说好,待封炔从卫生间离开,立刻按了马桶水,将那堆灰烬冲了下去,随后去浴室将自己全身的泡沫冲干净。
不知道虫子还在不在,川半辞没有多洗,很快就裹着浴袍出来了。
刚走出卫生间,川半辞身体就顿住了。
封炔还在外面,他背靠着墙,手指间转着那根始终没有点燃的香烟,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便往这边看了过来。
封炔视线在川半辞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停在了他头顶的湿发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封炔按着川半辞的发顶用力揉了揉,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又没吹头发,嗯?非要感冒才听话?”
川半辞一声不吭地任由封炔蹂躏,吹头发多麻烦,他最多就是擦个半干,反正头发总会自己干的。
封炔拖着川半辞回了浴室,将他按在板凳上,熟练地插上吹风机。
“嗡~”
干燥又恰当好处的热风吹过了川半辞的发间。
川半辞透过眼前的镜子,看向身后为他吹头发的封炔。
那根香烟被封炔叼在嘴里,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摆弄着他的头发。
温热的风吹的川半辞昏昏欲睡,迷糊之间,听到身后的封炔问:“我在厨房闻到了烟味,你有烧过什么东西吗?”
川半辞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中途有些饿了,想起来烧东西吃。”
封炔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宝贝儿,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川半辞将自己损坏的手机给了封炔,查吧查吧,反正已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