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白鸟凪：“是光荣榜——若利你今天也太犀利了吧？”
牛岛若利闭嘴，一本正经的看着台上校长慷慨陈词。
白鸟凪轻哼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舍不得我们，舍不得白鸟泽排球部，舍不得白鸟泽的每一个人。”
牛岛若利也有情绪稍微失控的时候——这多正常，好歹他也是个人。
谁能舍得这一切呢？任何人拥有这样一段青春后，还能毫不留恋的向前走吗？
牛岛若利不想承认自己在昨天晚上，用自己那把钥匙打开体育馆的大门，然后在他无比熟悉的地板上，抱着排球坐了许久。
也不想承认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早一步先到，用他那副队长的钥匙打开体育馆的大门，在角落里抱着排球静坐。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时，那种说不出的尴尬与怅然至今还在牛岛若利心中无限重播。
“如果你舍得，你就不会在体育馆里抱着排球哭了。”牛岛若利锐评。
白鸟凪倒吸一口冷气：“我才没有哭！若利你是被夺舍了吗？？”
牛岛若利：“……没有，如你所见，我只是不舍。”
耿直的白鸟泽排球部部长声音平静至极：“我还没穿上白鸟泽的4号球服。”
白鸟凪：……若利，你可真能记仇。
“我把我的备用球服送你。”白鸟凪有很多套备用球服。
牛岛若利点点头：“谢谢，虽然我穿上后可能变成紧身款——我也会把我的备用球服送给你。”
白鸟凪木着脸：“谢谢，虽然我穿上后可能变成麻袋款。”
情绪异常的若利就像是个用词犀利的耿直boy……虽然以前也很耿直，但没这么犀利。
其实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距倒也没那么大，白鸟凪自从升上高中后就沉迷力量训练，早就培养出了线条流畅力量饱满的漂亮肌肉。
但有些体型是天生的——比如牛岛若利，想要达成他这种肌肉形状，白鸟凪得把蛋白。粉当饭吃，也不一定能练出来。
让他们忽略肌肉的话题，专注于眼前的毕业典礼吧。
“这是你的演讲稿？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欣赏白鸟大人的杰作吧！”
率先上台的是白鸟凪，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演讲稿，迈着精心测量过的脚步，每一根头发丝都完美的搭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动作间自带布灵布灵特效，瞬间便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视。
教导主任满眼欣慰的看着这个孩子，他成绩优异，性格开朗，心性善良，擅长运动——他很难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出任何一个缺点，白鸟凪就是白鸟泽的荣耀。
“需要我提醒你吗？”校长幽幽出声，“这孩子也是通报栏的常客。”
教导主任已经完全被布灵布灵的白鸟迷昏了头，一脸正气凛然道：“他只是太活泼了。”
校长：……啊对对对，一个除了上课和训练其余时间都在想方设法当捣蛋鬼的孩子，只是太活泼了。
白鸟凪站在台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角度，然后展开自己的演讲稿——这不是他第一次毕业演讲了，比起上一次的自由发挥，这一次他很有偶像包袱的决定，让一切都变得完美。
比如这次他会按稿演讲。
……但不应该是按若利的稿演讲。
台下，牛岛若利看着自己面前那份毕业生演讲稿，上面的作者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然，他一直都很沉默。
遭了，阿凪带上台的稿是他的演讲稿。
牛岛若利开始思考自己冲上去交换演讲稿的可能性。
另一边，天童觉正放松的坐在椅子上，期待着小**彩的演讲。
随着白鸟凪拿起演讲稿时微微的停顿，最了解他的天童觉表情微动，慢慢坐直了身体。
感觉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全场的毕业生们都很期待白鸟凪的毕业生代表发言。
这可是白鸟凪！白鸟泽的人谁会不知道白鸟凪？
就算没见过本人，也应该见过这个人的检讨吧！
随着三年时间过去，白鸟凪本人的检讨水平——也并没有明显上升，但书法水平倒是蹭蹭上涨，从一张张贴在公告栏的检讨上看，白鸟凪的字迹越来越漂亮。
检讨就像是白鸟凪的书法作业，总能在这上面看到他的进步。
白鸟凪：为了给球迷签名而努力！
白鸟凪淡定的将演讲稿拍在讲台上。
不就是脱稿演讲吗？白鸟大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咳咳——原谅我用这个笨办法来确定麦克风的音量。”白鸟凪声音中带着不多不少的笑意，配合上那张精致美好得发着光的脸，迎来了演讲开始后的第一波相声。
人群中带头鼓掌的濑见英太、山形隼人、添川仁、牛岛若利和天童觉：这手自然而然的就拍起来了。
白鸟凪的视线扫过自己挚爱的队友们，嘴角笑意更深：“在这个樱花盛放的季节，我们迎来分别。”
掌声渐歇。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白鸟凪又一次的恶作剧，他的“坏主意”不会再挂在公告板上，为走过路过的学生和老师带来一天的好心情——或者班主任的咆哮。
班主任昨天还在想，他终于停止了每周都要去教导主任那里报道的日子，今天他就开始怀念起这个即将飞出白鸟泽的小鸟。
他的翅膀是否已经长成？他的羽毛能否抗住风浪？他的骄傲会成为他的铠甲，还是他的困境？
“我总是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班主任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白鸟，那是让他头疼又忍不住喜爱的学生。
“——但我不喜欢分别，所以我们来聊点开心的。”白鸟凪话锋一转，将弥漫在礼堂、若有似无的伤感气氛击得粉碎。
白鸟泽众毕业生：……啊这，这很白鸟。
白鸟泽教师组：不愧是建校以来第一个连续三年高频率登上通报栏还没有被退学、甚至当上了毕业生代表的神奇学生。
白鸟泽校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鸟凪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是毕业季，但也是可以开开心心的毕业季嘛！
“很遗憾的是，我竟然在这三年里没有发现校长的任何怪癖——校长，您藏得好深。”
校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长？
白鸟凪叹气：“不养鱼，不喂猫，不种花，不除草，您是一个很无趣的校长呢。”
校长：我这么无趣真是对不起了。
“三年的高中生涯，我熟练掌握了前往教导主任办公室的路线，完善并美化了检讨书的格式和外观，并且将班主任办公室抽屉里的零食都尝了一遍——最好吃的是沙琪玛，我还偷偷记下了牌子，买了一整箱。”
台下，有个胆子很大性格很e的男生笑呵呵的举手：“有多好吃？分享一下！”
白鸟凪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白鸟泽教师组加校长：……竟然还有互动环节？？？
“我在这里做了许多足以回味一生的事，也将永远铭记走廊里不允许奔跑的校规并在关键时刻选择不执行。”
教导主任深呼吸：……我就知道这臭小子是故意的！
受到教导主任的邀请前来参加毕业生典礼的鹫匠锻治：心如止水。
只是这种程度，习以为常的鹫匠锻治连眼皮都懒得掀。
“希望我们会在未来每一次的开心或难过、顺利或困境时想起白鸟泽学园的教导，想起这身制服带给我们的回忆和荣耀。”
白鸟凪挺拔的站着，灯光打在身上，像是为他加冕。
“我们会永远高唱白鸟泽的校歌，记住每一个带给我们力量的旋律，无论我们身处何时何地，荣光永远照耀白鸟泽。”
“照耀在我们身上、属于白鸟泽的烙印。”
“像狮子一样奋迅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以强者的姿态战胜所有的迷茫与困境吧！”
“光荣的白鸟泽毕业生！”
说不清是心情的激荡还是声音在回响，三年级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握拳抵在心口，发出整齐的宣誓：
“荣光照耀着白鸟泽学园！”
白鸟泽抬起手，抵在心口，声音被麦克风放大，清楚的传递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就是白鸟泽的荣光！”
从白鸟泽毕业的学生，会走向各行各业，会开心顺遂，会痛苦迷茫，会回忆起白鸟泽或美好或糟糕的记忆，然后继续向前，像不屈的强者一样向前。
每一个从白鸟泽离开的人，都是白鸟泽永不磨灭的荣光。
……
牛岛若利上场前，没有选择和白鸟凪交换演讲稿。
“偶尔也想做一点冒险的事。”牛岛若利两手空空的上台，两张演讲稿都在白鸟凪的手里。
比起让整个礼堂沸腾起来的白鸟凪，牛岛若利无疑是沉静而稳重的。
他一开口，喧闹的礼堂瞬间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