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天童觉对未来的每一天都满怀期待。
  在一旁的日向翔阳歪歪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鸟前辈对天童前辈说悄悄话时还偷偷玩天童前辈的头发，但或许这就是挚友吧——好朋友就要允许对方玩头发！
  奇怪的友情印象增加了.jpg
  而另一边，月岛萤也被山口忠劈头盖脸的爆发砸懵了。
  “尊严……”月岛萤战术后仰，但却没能逃离山口的爆发范围。
  “天才的手上也有老茧，阿月！”山口忠的声音像是一柄利剑，精准插/入月岛萤心底深处，挑起那隐藏得极深的渴望。
  自从在观众席上看到同样站在观众席上的哥哥，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信仰仿佛坍塌般，世界也跟着天旋地转。
  月岛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报考乌野——甚至加入了排球部。
  只是社团活动而已。
  这不是勇者拯救世界的必经之路，却因为他的期待，让哥哥有了不必要的压力和痛苦，为此撒谎。
  他心底深处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愤怒与不甘，说不清是对着谁的，或许谁都不是，只是针对“天才”这个符号。
  凭什么天才的后辈可以打败那么努力的哥哥，以至于哥哥不得不在高中三年都离开他心爱的排球场？
  「天才的手上也有老茧。」
  谁的路不是一步一步趟过荆棘走出来的？
  月岛萤的手有些无力的垂着，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的哥哥很努力了，可所有人都很努力了。
  努力总是被歌颂，被看见的却永远都是天赋。
  “那就是努力得还不够。”
  山口忠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力量：“我只是普通人，是这十一所学校的选手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我很清楚我不会在排球上获得任何伟大的成就，但我知道，只要我努力坚持，我所坚持下来的每一天，都是成就。”
  山口忠有多普通呢。
  如果将自己数据化，大概没有任何一项天赋能达到3以上。
  就是最平常最普通的那种人，被欺负也只能倒在地上，无助又可怜的家伙。
  “我一定会成为乌野的关键发球员，在赛场上用一球改变局势，为队伍带来胜利的契机。”
  “阿月，你比我强得多。”
  山口忠转身离开，那么干脆的样子，和月岛萤记忆中那个不敢反抗的小孩重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山口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是你比我强得多。”月岛萤站直身体，犹豫片刻后，迈步走出了寝室楼。
  月明星稀，夜空深邃，微凉的夜风吹在月岛萤脸上时，让他多了几分清醒。
  他想了想，迈步走向第三体育馆。
  “黑尾前辈，木兔前辈……”
  蝴蝶煽动了翅膀。
  ……
  在白鸟凪刚刚说完恋爱宣言，还没等行动时，宫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跑过来。
  白鸟凪：？？？
  “蠢治蠢死了！”
  直到宫侑走近，白鸟凪才看清宫侑那样愤怒的、五颜六色的、又青又紫的脸。
  真·又青又紫，被揍的那种。
  白鸟凪第一反应是：“哈哈哈哈哈哈——”
  挨揍的阿侑才是好阿侑！
  宫侑：……
  《被阿治揍后寻找阿凪是否搞错了什么》
  “随便了，过来陪我训练！”宫侑气得失去理智，“那么好的托球蠢治都扣不到，可恶！”
  白鸟凪：懂了，因为练习时阿治没有扣到阿侑的托球，所以阿侑暴怒，结果被阿治用拳头教训了一下。
  “在压力怪这个品类里，你也是出奇的可怕了。”白鸟凪点评道，“是人就会有状态不佳的时候啊，猪侑。”
  宫侑：“为什么你也叫我猪侑？”
  白鸟凪：“因为很有趣，而且这名字明显更适合你。”
  宫侑：“你是不是也想打架？”
  白鸟凪：“是的，我认为我表现得很明显。”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打了一架，力3的菜鸡互啄。
  日向翔阳抱着排球站在天童前辈身边，有些明显的震惊：“啊……这个，不用制止吗？”
  天童觉打了个哈欠：“没关系，让他们玩吧。”
  他少见的有点精力不济——刚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白的身上，情绪也起伏过大了，再加上白天的练习赛，他现在有点困也是应该的。
  在体力上，他终究是不如这些体力怪物啊……等等！
  天童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表情异常严肃。
  体能。
  在未来，这将是至关重要的一项能力。
  幸好，从高一开始，在小白这个卷王的带动下，他的体能已经有了可怕的进步——至少换成之前的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松的应付一整天的练习赛，还有余力参加夜训。
  但是，还不够。
  他要变得更强。
  日向翔阳抬头，看着表情几经变化，又严肃又微妙又坚定又微笑的天童前辈，偷偷的、偷偷的后撤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天童前辈有点危险，在想一些日向翔阳这个年纪绝对不能想的事。
  终于，白鸟凪和宫侑的战斗也告一段落。
  白鸟凪累得不行：“我等下还得去一年级那边，没法陪你训练。”
  抢人制变成了预约制，白鸟凪今天晚上忙着赶场呢。
  宫侑遗憾：“诶——我还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托球呢。”
  白鸟凪无语望天：“然后被你指指点点说‘连我的托球都打不好真废物’吗？”
  宫侑理直气壮：“你打好了我就不会说了。”
  白鸟凪：“所以你果然说过这样的话啊！真是个混账压力怪！”
  宫侑：“你是不是还想打架？”
  白鸟凪：“来啊，难道我会怕你？”
  天童觉这下真的得制止了：“你们是想练习排球还是搏斗术？”
  两人同时一顿。
  白鸟凪脑筋一转，提议道：“让翔阳陪你练习怎么样？飞雄现在正四处找陌生队友进行特训，本来我是想把翔阳送到白布那里的……不过既然你来了，也正好。”
  宫侑的目光落在日向翔阳身上，慢条斯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橘脑袋小不点。
  稻荷崎和乌野在白天的练习赛上碰过面，一开始他对影山日向配合的怪物快攻很感兴趣，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日向翔阳在闭眼扣球这件事，兴趣也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闭眼扣球，对于观众来说一定是很精彩很不可思议的快攻方式吧，毕竟能闭着眼睛起跳、将球扣过去，还能得分，这个过程观赏性太强了。
  可对于他这个二传手来说，如果是闭着眼睛的怪物快攻，那么日向翔阳的个人价值对于他而言将直接降到最低。
  空战应该是攻手的领域，而日向翔阳为了达成这种负节奏的快攻配合，竟然放弃了空中的主导权，将制空权交给二传手……
  即使这样会让二传手更全面的掌控赛场，宫侑也很难提起兴趣。
  攻手就应该利用他的托球打出无可匹敌的进攻——这才是一个好的攻手应该做的事，比如白鸟！
  日向翔阳在这样的眼神中压力有点大，但他还是挺胸抬头，对上宫侑前辈的眼神也不闪不避。
  白鸟凪挑眉，抬手拍拍翔阳蓬松的头发，看向宫侑：“你这家伙，不会是在小瞧我们家翔阳吧？”
  宫侑吐槽：“什么时候这这个小乌鸦崽又成你们白鸟泽的了？你是土匪吗，抢别人家孩子？”
  白鸟凪轻哼一声：“翔阳可是我教出来的，你这家伙眼光也太差了，竟然没发现翔阳身上那巨大的潜能？”
  宫侑：“这个小不点装得下你嘴里那‘巨大的潜能’吗？”
  白鸟凪沉默片刻：“你变了，你的嘴越来越毒了。”
  宫侑：“谢谢夸奖，都是大将教得好。”
  天童觉沉重的叹了口气。
  大将优的风评要随着合宿集训的结束而飘向全国了……这可真是令人同情又让他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结局。
  让丫的臭蛇教坏我的小白。
  天童觉在心里又细细品味了一下“我的小白”这个说法，莫名其妙的开始背景飘花。
  嘿嘿……小白说要追求他呢……嘿嘿……
  日向翔阳震惊的看向天童前辈：又来？？
  “这小不点是你教的？”宫侑倒是真的升起几分兴趣，“你这家伙人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一直很不错——所以你看中他哪一点了？”
  宫侑其实没有很在意身高，管他长得多高呢，跳得高就行。
  日向翔阳无疑有着出色的弹跳力，但这弹跳力却也没有出色到超过他的想象，基本功还行，没有很差但也不是如白鸟凪那样特别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怪物快攻——还是闭着眼睛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