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沈翊。
  第106章 看见沈翊的瞬间,钟溪……
  看见沈翊的瞬间,钟溪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一股寒意自全身蔓延开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钟溪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借由拐角藏住自己的身形,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好在沈翊走到一半便往左一拐,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钟溪语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脑海中突然浮现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因为画舫落水一事,她和沈翊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裂隙,后来赶上太后寿宴,当时尚衣局派来为她量体的宫女话里话外都在替沈翊说话,为此娘亲还派人查了那名宫女,从传回的消息中,他们猜测背:后许是魏征授意。
  瑾妃和魏征本就是姐弟,当时她能因为魏征给沈翊当说客,那如今,是不是还能为了魏征强迫二哥哥做他不喜欢的事?
  她本就觉得二哥哥被禁足一事疑点重重。
  二哥哥平日里说话都温温柔柔的,没被别人欺负都算好了,怎么可能会将瑾妃娘娘气出病来。反倒是瑾妃娘娘,身为二哥哥的生母一点都不关心二哥哥不说,还常常让二哥哥给魏家的人背锅顶罪。
  便是之前被流放郸阳关一事,听说似乎也和魏征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来,所谓的禁足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瑾妃故意给二哥哥下的套?
  钟溪语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二哥哥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少……
  钟溪语不由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因为担心二皇子,一时间也顾不上离开了,转身就快跑着原路返回。
  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天色明显变暗。
  钟溪语赶到时,就见一人孤身置身于渐显昏暗的房间里。
  他仰着头,目光透过镂空的支摘窗无甚表情地看着天际尽头落日的余晖,周身静得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二皇子缓缓回过头来,看见她的瞬间,唇角眉梢一下子变得柔和,就像白描的纸张顷刻间上了色,一下子鲜活起来。
  钟溪语看着他,心中莫名生起一种对方随时可能褪色的错觉。
  “怎么又跑回来了?”二皇子弯着眸子朝她走去,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就你一人?方才让陆湛跟上去送你,路上没遇到吗?”
  钟溪语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堵,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皇子抬手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她脑袋:“是因为下午那些人吗?别怕,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说着主动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到门口,想来陆湛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路上,钟溪语侧头目光注视地落在他脸上。
  (′3(′w‘*)轻(灬e灬)吻(w)最(* ̄3 ̄)╭甜(e)∫羽(-_-)e`*)毛(*≧3)(e≦*)整(* ̄3)(e ̄*)理(ˊˋ*)若非二哥哥和瑾妃娘娘实在相像,她都要怀疑二哥哥是不是瑾妃娘娘亲生的了。
  酝酿了一路,临近大门时,钟溪语终于开口,一脸不放心道:“二哥哥,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会保护你的!”
  二皇子愣了下,随即像是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到,轻笑出声,像哄小孩般应了声好。
  “我没有开玩笑!”钟溪语皱着脸严肃申明。
  “嗯,我知道粟粟没有开玩笑。”二皇子又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眼中盛满盈盈笑意。
  钟溪语爬上马车,回头看二皇子站在府门内朝她挥手,仿佛被圈限在方寸天地,心中很不是滋味。
  目送着马车驶远,二皇子侧头看向目不斜视立在府门外的禁军:“劳烦替我向长信宫带个口信。”
  一路顺遂。
  钟溪语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陆湛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食盒和一捆油纸抱着的东西:“殿下说你爱吃,特意让人准备的。还有这药,记得让人给你煎了喝啊,免得夜里做噩梦。”
  钟溪语刚亮起来的眼睛在听到后半句话的瞬间熄灭。
  不是,二哥哥府上的下人效率这么高的吗?
  没等钟溪语选择性婉拒,陆湛迅速看出她的小心思,直接将东西往她手里一塞,顺带抬头朝门口的护卫交代一句:“你们郡主今日受惊了,这药记得盯着她喝啊!”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
  短短几个时辰,玄武大街上发生的事便在皇城中传开了。
  青天白日下这般明目张胆地行刺杀之事可谓张狂至极,加上玄武大街还是皇城内的主街之一,周边住的都是个中达官显贵,众人听闻此事心中更是惶恐,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若非长乐郡主带的人手够多,恐怕这次已经栽了,换成他们岂不是一杀一个准?
  一时间,皇城内人人自危。
  御书房内,气氛冷凝。
  “当街刺杀皇室宗亲,这么大的动静竟毫无所觉,你们京畿营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上首的皇帝直接揣起桌上的茶盏就往下扔去,准头极准地砸在地上跪着的人头上,随即摔落在地,瓷片四溅。
  残留的茶水混着血液顺着地上之人的面颊逶迤而下。
  那人死死垂着头,不敢有丝毫躲闪的念头。
  皇帝看他这副窝囊样,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
  有人站出来道:“陛下,此事影响恶劣,定要彻查其幕后主使,以安民心。”
  皇帝不想理会他这番废话,朝侧后方看去:“你同那些人交过手,可有什么发现。”
  殿内的臣子面面相觑,正奇怪陛下在同谁说话,就见那位带着骇人鬼面的夜幽庭主司从屏风后出来,不由惊了下。
  只听见略显失真的声音透过面具在殿内幽幽响起。
  “一群废物,挺好杀的。”
  殿内奇奇一静。
  不知为何,底下臣子莫名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最气人的是他说的很可能还真是实话。
  所以不怪他们平日里那般忌惮夜幽庭,那群人放出去妥妥一个大杀器。
  钟远丘垂着眸,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那截还在袖口里放着的断箭,没有出声。
  当初郸阳关那批铁矿随着殷王的死彻底断了线索。
  殷王死前去见了陛下最后一面,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当晚都说了什么,不过在他死后,陛下就没再提起此事。
  那么大批量的铁矿若是落到旁人手中,势必会生出不小事端,陛下他真的能放心吗?
  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粟粟下手?
  “廖大人武艺非凡,自是旁人不能比的。”一人站出来道,“只是不知您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廖池不咸不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就在这时,外头侍卫传报谨妃求见。
  皇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谨妃向来规矩,怎么会在议事时前来打扰?
  “可有说何事?”
  “娘娘听说玄武大街那边出事,放心不下二皇子,便想求个恩典出宫一探。”
  皇帝闻言不以为然,摆了摆手道:“准了。”
  等内监离开传话,方才站出来的官员不依不饶:“廖大人这是不方便回答?”
  廖池不冷不淡地抬眸,幽声道:“这位大人是对我的行踪感兴趣,还是对夜幽庭所行之事感兴趣?”
  “廖大人说笑了。”那人干笑一声,心惊胆战地看了皇帝一眼,赶紧退回队伍乖乖闭嘴。
  笑话,夜幽庭是陛下的刀,剑尖所指之处便是圣意所在,纵使他有九个脑袋也不敢窥探陛下心思。
  皇帝沉沉眸光落在那个一直跪着的身影上:“此事由你们京畿营追查到底,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幕后之人给朕挖出来,可明白?”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将功补过!”
  与此同时,瑾妃的銮驾已到达二皇子府外。
  房门被推开时,二皇子正全神贯注地打着香篆。
  铺灰,置模,填粉,脱模,点香……
  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瑾妃脸色隐隐有些难看,终于没忍住主动开口:“晔儿……”
  二皇子不紧不慢地完成最后一步,这才抬眸看向瑾妃,眼神较往日多了疏离,不冷不淡道:“母妃来了。”
  瑾妃还未开口,她身旁的宫女倒先替她说教起来:“二殿下,娘娘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您未察觉也就罢了,眼下竟都不起身相迎,哪有这样为人子的。”
  二皇子的视线轻飘飘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瑾妃身上:“我们母子二人谈话,母妃确定要留这些外人下来一起听吗?”
  宫女不动声色地看了瑾妃一眼,见后者摆了摆手,便规规矩矩地颔首,应了句诺。
  “奴婢们就在外头,娘娘有事吩咐一句即可。”
  说完带走了屋内的所有宫女,轻手轻脚地从外头合上门,将里外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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