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姜怀谨吃得差不多了，见他们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才看着徐婉莹问：“徐医生，今天张主任来说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徐婉莹已经吃饱了，在喝汤听着张医生说的笑话里，听见姜怀谨问她便把手里的汤放下了，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一份文件给他看。
“张主任说最近德国有一场大型手术交流会，我们医院有几个名额可以过去现场观摩学习，张主任想让你去，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张医生喝完最后一口汤：“好机会呀，不过张主任怎么让你来告诉他呀？”
徐婉莹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前几天她过生日，他去庆祝了她的生日，然后科室里都在传他们谈恋爱了，张主任以为是真的，便想着让她来劝一下姜医生去德国学习一下，姜医生一向不太喜欢聚会和出国交流，去年那个德国的交流会他就没答应去。
虽然在一起谈恋爱是假的，但大家这么认为，她也就不想戳破，想自私地拥有一下那个名分——姜医生的女朋友。
姜怀谨看了一下那个交流会，视线停在德国，移开，把手机还给她：“谢谢徐医生，我会去和主任说不去的。”
“好吧，不过这次的交流会好像还挺大的，会有很多知名的医生都去，姜医生真的不太考虑一下吗？”徐婉莹接过自己的手机，手机上还残留着他手上的温度，皱了皱眉还是想劝一劝他。
张医生也觉得这次机会难得：“姜医生，你去年都没去，今年去正好了，机会难得啊。”
最后姜怀谨还是没松口，下午上班的时候去了一趟张主任办公室。
“叩叩。”
张主任在泡茶：“进来。”
“主任，徐医生和我说了德国交流会的事了，我暂时没什么想法，辛苦主任走一趟了。”
张主任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怀谨啊，这次这个交流会各国都会有医生过去的，是个很好的交流机会，下周之前你还可以再想想，不着急哈。”
“怀谨啊，你也在德国读了那么久的书了，这去一趟德国医学交流研讨会一点也不难，正好也带带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去一趟，学习一下，你再好好想想，我是真想让你去。”张主任苦口婆心地开口。
姜怀谨喝了一口茶：“主任，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下次再说吧。”
“行吧，但你还是再想想吧。”张主任还是想让他改变一下想法。
从办公室出来，姜怀谨回了办公室，今天下午要出诊，有好几个病人，看完病人之后开始整理病例，看一下晚上做手手术病人的基本情况。
手机上一天都没有信息，他看了好几遍，临近下班的点，他点开微信点进她的对话框。
【姜怀谨】：沈小姐，我今天要加班，晚上就没办法回去做饭了，抱歉。
沈青梨看见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家装潢简约，但很有格调的bistro坐下，她点了一杯常喝的酒，度数很低，几乎没有，里面有晚饭可以吃，不过她还不怎么饿。
【小青梨】：没关系，我最近都不在国内，姜先生随意就好～
沈青梨的学业大部分时间都算是在法国度过的，沈信鸿觉得她喜欢香水，那就去法国读书好了，所以高中毕业她就直接到了法国，她之前在国内都是在国际学校上学，所以英法两种语言都学得很不错，在她的印象里，法国人很少说英语，几乎都是法语，她交流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障碍。
今天小酒馆里没什么位子了，她索性坐到了吧台，她的酒是本来是drymartini结构，但是换成了梅子酒，酒面上用一株薄荷叶点缀。
法国人好像确实天生优雅有情调，吧台里的调酒师即使忙到飞起，但还是会跟着bgm哼歌吹口哨。
姜怀谨做完手术之后回到办公室依旧是去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看见她消息的时候不自觉皱了皱眉，她不在国内。
和她的相亲对象一起吗？
他拿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给她发消息。
【姜怀谨】：好，沈小姐在国外注意安全。
她回消息很快。
【小青梨】：好，喝完酒就回去，谢谢姜先生关门呀。
关门？姜怀谨放下自己拿在手上的车钥匙，发了冒昧的消息：【沈小姐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很快，一串电话号码就发过来了，姜怀谨点了号码跳转到拨号，他点了拨打。
沈青梨在喝杯子里最后几口酒，回了消息之后她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声音有点小，她也没听见，直到第一通电话自动挂断，第二通电话打过来，她才看见，把电话接了起来。
她坐的这个吧台上有一个很复古的打火机，她随手拿了起来在手上把玩。
电话那头的姜怀谨等到她接电话的时候松了半口气：“沈小姐还在外面吗？”
她那边的声音有点大，像是在酒吧，他等了她一会儿没听到她说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很温柔，在酒吧里混着音乐的声音，透着极致的暧昧，那人说的是法语。
“madame，puis-jevousemprunterdufeu”。
第9章 “阳台也算外面吧。”……
姜怀谨知道那是法语，但他听不懂。
他听不懂，但沈青梨听懂了，过来搭讪的这个法国男人说的是：“美丽的女士，我能向您接个火吗？”
法国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白色衬衣领口微开，嘴上叼着一根烟，看她的眼神要多深情有多神情，简直要拉丝，在这小酒馆里无处不透着暧昧，他见她好像不拒绝，便微微低头。
他在等她给她点烟。
她是他今天在这个小酒馆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红唇长裙，举手投足间尽是东方美人的韵味，独自一人吧台饮酒，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打算过来搭讪了，但还是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随行的伴侣才过来。
沈青梨用法语轻笑着说了句：“demanderdufeu？”
她的法语很纯正，红唇微启，从她的嘴里念出来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欲的味道。
姜怀谨没听懂，但却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的神情，特别是那双暧昧的笑着时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睛，他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是她手上拿着打火机。
“沈青梨。”
他叫了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电话那头她在和那个男人在说话，说的全是法语，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好像走了，她的声音才传进他的耳朵里。
“姜先生，抱歉，刚才有点事，找我有什么事吗？”沈青梨晃了晃酒杯里仅剩的一口酒有些疏离地开口，但能听出来她有点醉了。
姜怀谨微微皱起了眉，问：“沈小姐是喝醉了吗？”
“没有啊。”
“国外晚上不安全，沈小姐喝了酒还是尽量不要喝醉。”
沈青梨笑了一下：“姜先生是不是上班上糊涂了？国内现在是晚上，但我在法国，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不过还是多谢姜先生关心了。”
“天黑了都不怎么安全，沈小姐住在哪个区？”
沈青梨把杯里最后一口酒仰头喝完：“姜先生，这算是私人问题了吧，姜先生不是不好奇我的私生活吗？”
“……抱歉。”姜怀谨沉默了一瞬。
“姜先生刚才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又叫上沈小姐了？”沈青梨从吧台上离开，走到角落处那个空位子上，她点了一份薄片牛肉和一份沙拉。
她吃了一片牛肉觉得味道一般般。
姜怀谨以为她没听见自己叫她的名字：“沈小姐只身一人在国外天黑了尽量早点回酒店。”
“噢，但我很喜欢巴黎的晚上呢，怎么办呢？”酒吧外面排满了人，沈青梨吃了一口沙拉觉得沙拉比刚才那个牛肉好吃。
姜怀谨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巴黎比国内晚六个小时，电话那头酒馆的音乐混着人声全都传了过来：“沈小姐方便的话，回到酒店的时候可以给我发个消息吗？”
“姜先生这是，要好奇我的私生活了吗？”她说话时尾音拉长，若是面对面，他定能看见她眼里那细细碎碎的笑意。
姜怀谨听见了自己说是的声音，冷静又克制。
挂了电话，沈青梨吃了几片牛肉还有一半沙拉就不想吃了，这家酒馆的东西很一般，但酒是好喝的。
她刚才确实没说谎，巴黎的晚上她还是*挺喜欢的，虽然有些区不是很安全，但她待的区还是相对安全的，不过这话说出来就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玛黑区很多人，她暂时没有想逛文创店的想法，就只是随意走走，转弯的时候前面的人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转弯这里太多人她以为是不小心的，但没想到又被撞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立马要摸自己的包，但哪里还有包啊，被偷了。
“运气真差。”不过还好包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一值钱的就是她的口红了，但包是她新买的，便宜那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