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镶阳郡主一被带走,林云汐手里的利箭就掉在了地上,她双手颤抖早就快要支持不住,一切刚好。
即便如此,林云汐也怕楚宴晔担心,故作轻松将双手负在身后。
楚宴晔神志未清,可林云汐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几乎林云汐刚把手藏起来,他就将林云汐的手握在了手里,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掀开林云汐的衣袖,去查看伤口。
当看到伤口又裂开了一些,楚宴晔绝艳的五官绷得更紧,故技重施轻轻吹了吹伤口,唇就要敷上。
这里不比武器库,数百双眼睛看着,真被亲了林云汐估计会尴尬得想钻地洞。
情急之下,林云汐只能忍痛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挡了一下,温热地唇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光天化日之下,注意形象,看来还是患难见真情,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跨越重重障碍,无芥蒂地重新在一起了吗?”
熟悉调侃的声音响起,抬头就一袭红色袍子,气质浪荡多情的催时景带着人从吴家寨正门方向而来。
玄明并没有说谎,从前门发起进攻的,应该催时景!
“啧啧啧,都伤成这般模样了,还有心情精力打情骂俏,还真是有情饮水饱啊。”
催时景走近,看到楚宴晔身上的伤,担心地皱起眉头,但嘴上依旧还是那么爱占便宜,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自己该死的不羁浪荡。
楚宴晔任由催时景打量,敷上雾气的眸子无波无澜地看着催时景,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催时景终于察觉到楚宴晔的异常,咦了一声。
而林云汐在看到催时景的那一瞬间,眼睛就一亮,连道:“催三公子,你快帮阿晔看看,阿晔的疯病又犯了,而且这次犯病的时间有点长……”
林云汐看了眼天色,估算着时间:“已经将近一天一夜,而中途他还睡了一次,再有镶阳还给阿晔下了毒,具体什么毒,我没有把出来。”
催时景随着林云汐的话,那不正常的神色已经收敛。
在听到林云汐说,自己没把出来楚宴晔中的是何毒时,他的目光落在林云汐不自然垂直的双手上,神色一凛。
催时景抓住林云汐的手,掀开袖子一看,果然看到一道狰狞的伤口。
“玄明说的果然没有错,你的手筋的确被挑断了。看起来像是上了药,但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又撕裂了,再继续用手过度,再好的良药也没有办法,将你的手恢复如初!”
催时景说的严重,可话里无不透着关心。
林云汐愿意寻找楚宴晔下落,甘愿双手被挑断手筋的行为,着实令人敬佩。
自己的伤自己清楚,伤口再次暴露在楚宴晔的面前,林云汐不自在地将手抽回。
神志未清的楚宴晔,听不懂催时景在跟林云汐说什么,只知道催时景语气不好,顿时就将林云汐拉到身后,恶狠狠地瞪向催时景。
那护短的模样,就像是在说,催时景再敢说林云汐一句,他就要打掉催时景的牙。
催时景被楚宴晔如此仇视地盯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同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伸手去把楚宴晔的脉。
他手刚伸过来,楚宴晔就已经动了手。
两人见招拆招,催时景最后被楚宴晔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打不过,但催时景也不是一败涂地,他成功偷摸把到了楚宴晔的脉。
前一刻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小算计得逞,在把过脉之后,脸色蓦然大变,不顾还被反剪着,对林云汐道。
“林大小姐,我也把不出阿晔中的是何毒,找不出为何还没有恢复神志的原因,或许要先问镶阳郡主,阿晔中的是何毒!”
林云汐眉头一皱,温声对楚宴晔道:“阿晔,先放手,催三公子是你的朋友,不是坏人,再不放手我要哭了。”
这话一出,楚宴晔秒松手,然后听话地站在林云汐身侧,说道:“不哭!”
“不哭!”林云汐点头,对催时景道:“我们先去问镶阳,她究竟给阿晔下了何毒。”
玄苍、陈煜、镶阳郡主以及吴家寨一众人,刚刚已经被玄明安置让人分别押走。
催时景对林云汐的建议没有意见,几人往吴家寨寨子里走去。
人还没进入寨子,就见地上一片狼藉,问过才知道,镶阳郡主、陈煜竟被人劫走了。
“催大人,他们刚跑,要派人追应该追得上!”
催时景闻言没有任何犹豫,运用轻功先追了上去,到了一处拐弯时,一个人影蹿了出来,跟他打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招,催时景被那人打倒在地。
那人离开时,侧头看了地上的催时景一眼。
这人虽戴着铁面具,可露出来的那双眼让人心惊。
催时景心狠狠跳动了下。
第417章 谁还不是个三岁宝宝
林云汐跟楚宴晔慢几步追过来时,就看到催时景愣愣地待在原地。
林云汐看了眼下山的路,以及现场打斗的痕迹,开口询问:“如何了?”
“来人武功高强,让他们逃了,不过没有关系,他带着两个受伤的人应该逃不远,先安排人追踪!”
催时景目光一闪,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刚才打斗受了伤,此时更是捂住了胸口。
也只好如此了,林云汐点头。
现如今楚宴晔表面看起来精神好,实则浑身是伤。
她也很累,身体需要休息,现在这副模样再追上去,不是去阻拦,而是去送命。
当时她也不是不想第一时间找镶阳郡主索要解药,只是镶阳郡主已经被捉,再加上有催时景这医术明高的人在,难免会放松警惕。
林云汐是人不是神,接连地拼命早就耗费全部心神,不可能事事周到。
三人返回吴家寨,点了人重新下山追捕。
缓了一会,催时景脸色看起来终于没有刚刚那么难看,这才想起关心林云汐双手情况:“我先替你包扎伤口!”
林云汐打量着吴家寨的大厅,整个人累得快要支撑不住,拒绝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想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等缓过劲来再给阿晔把一次脉。只是在此之前,还得劳烦你先照顾阿晔!”
楚宴晔对林云汐亦步亦趋根本一步也分不开,现在林云汐只想先沐浴,洗去身上一身味道。
被关了几日就有几日未曾换衣服沐浴,地牢的味道加上鲜血的味道,很呛鼻。
按照楚宴晔爱干净的程度,若是神志清醒状态,估计不会吻她,更别说咬她。
同样,楚宴晔也需要清理。
只是现在玄苍不知镶阳郡主对他做了什么,性情大变被关着,等待查明原因,不能再照顾楚宴晔。
玄明需要处理吴家寨残留问题,包括被劫走下落不明的两批药材,这是救治时疫的关键,同样不能照顾楚宴晔。
所以只麻烦看起来不算清闲的催时景。
重要的是催时景医术高明,暂时查不出楚宴晔身中何毒,但可以帮楚宴晔先包扎止痛,还有耳朵也要检查。
林林总总也只有催时景能帮上忙。
“阿晔走吧,我带你先去沐浴!”
催时景怎么也不可能拒绝林云汐的请求,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楚宴晔。
催时景说完就往大厅外走,楚宴晔却依旧站在林云汐的身侧一动不动,就像催时景刚刚是在跟空气说话。
“嘿,你发病就变成望妻石了对吧,我真怀疑你是装的,平日假模假样,趁病肆无忌惮暴露心底渴望,藏着骚!”
催时景见人没有跟上,桃花眼一眯,走回去拉楚宴晔的衣袖。
他的这些话总结起来,就是楚宴晔闷骚。
闷骚这一点,林云汐是认同的。
楚宴晔外表看起来无欲无求,对情欲一事不屑一顾,其实每次在床上恨不得将她拆骨。
这种想法在这种时候多少不合时宜,林云汐抿唇将目光从楚宴晔身上移开,就要起身也要离开。
而这边,催时景的手指还没有拉到楚宴晔的衣袖,楚宴晔已经是一记手刀劈了过去,那模样只写了三个字——莫挨我!
那一记手刀是真重,催时景想躲都来不及,手背立即红了一片。
催时景嘶了一口,吃痛地甩了甩手。
抬头去看楚宴晔想说点什么,就见刚刚一脸莫挨我的楚宴晔,不许他拉袖子,转头自己就去拉住林云汐的袖子。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粘皮糖,总之林云汐休想甩开他。
蓦地催时景气笑了,也是趁着楚宴晔神志未清的功夫,才敢随意出气,叉着腰骂道。
“哟,阿晔,你这厚此薄彼的骚货,果然是有了妻子,就能插自己兄弟两刀了是吧,今儿我就不信这个邪,还拿你这重伤狗没有办法。”
说罢,动用力气来擒拿楚宴晔,结果催时景被暴打锁在地上动弹不得,在第三次催时景被锁在地上时,林云汐终于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