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施青徊躲开触碰,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娘子还在等我。”
  “啊,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女游客失望道。
  他匆忙抬脚离开,却再次被围住,几个游客不依不饶:“我不信,就拍一个照嘛帅哥。”
  眼看被纠缠上,施青徊极力控制想发怒的情绪,加快了脚步。
  可当他回到原地时,却瞥见那处早已没了谭妙花的身影。
  少年猛然僵硬在了原地,他向四周望了望,还是没有……
  手中的酥花饼不知被谁突然碰掉了,他脚步踉跄地朝家中跑去。
  房中空空荡荡,却留下了他送给她的木镯子和发簪……
  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得痛,少年的眼底很快猩红了一片。
  *
  “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人有病吧!”
  喧闹吵杂声中,谭妙花躲在一辆车的后车厢内,透过后车的玻璃,她看着人群谩骂声中,一个苗疆少年疯了似的在百十车辆中翻找什么。
  “疯了是吧,找什么!谁准你上老子的车的。”一个男游客愤愤不满,他堵在自己的轿车前,不允许发疯的少年闯进去。
  施青徊赧红双目,咬牙说:“我的娘子躲在里面。”
  “你别胡说,你当自己是警察吗每辆车都检查。”
  “来人,把这个疯子抓去警察局!”有人不满道。
  躲在后车厢的谭妙花一瞬间竟然有些担忧,可这是她唯一能离开的机会了,她按住了酸涩的心脏,提醒自己不能心软。
  努力屏蔽外面的声音,可很快的拳头声还是让她忍不住向外看。
  施青徊被打了,还是好几个人围着打的,他面上挂了红,狼狈的被几个壮汉按在地上,起初还在挣扎,挣扎未果后眼底就剩下空洞和麻木了,幸好寨中的村长走出来为他调解,这才免了被抓。
  身下的车子已经缓缓启动,面包车的主人已经准备开车离开。
  施青徊在麻木中忽然听到了一声车子发动的声响,他朝那辆灰色的面包车上望去,双目通红。
  *
  施青徊没有追来。
  汽车行驶到傍晚,停在了野外的一家客栈,路上,谭妙花听见面包车的主人说,吃一顿饭再向前走五里路就能到达城中了。
  谭妙花从面包车上下来,看见一旁的指示牌上显示前方十米处一间公共电话亭。
  她向前走找到了那间电话亭,按照记忆中的号码,紧张地拨通电话。
  笃笃地一阵声响后,电话那头响起了沙哑的声音,“谁?”
  听到林音十分虚弱的声音后,谭妙花控制不住哽咽:“林音…你们……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林音静了两秒,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妙花……是你吗?你还在千猡寨吗?”
  “我……我现在不……”她的话音在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时瞬间僵住。
  那团高大的身影靠近,将她包裹在黑暗中,施青徊面露阴鸷宛如罗刹,抬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手中的电话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响起林音的惊叫:“妙花你怎么吗?是不是施青徊…他对你……”
  嘀得一声,施青徊捡起地上电话将其挂断,松开了紧扼住她喉咙的手后,将谭妙花死死抵在怀中。
  谭妙花听到少年一声一声沉闷的心跳声,她近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头顶传来施青徊的冷哼,他冰冷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脖颈上,如同蛇鳗一样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叹息说:“既然总想离开,连孩子都困不住你……那倒不如打断你的腿,是不是只有那样妙花才不会离开?”
  谭妙花忍不住颤栗:“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
  施青徊的手指轻颤了一下,骨指被捏得咯咯作响,他深吸了口气,手指紧紧捏住谭妙花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是啊,不过死人无趣,妙花我们回家…回家好好玩玩……”
  逃跑失败,谭妙花被带回了千猡寨,施青徊彻底撕破了面目,将自己卑劣丑恶的心暴露出来。
  回到屋内,他关紧了门窗,将谭妙花扔到了木桌上。
  腰肢撞在了桌角,谭妙花疼得倒吸口气,看着这般疯魔的少年,她此刻真的慌了。
  少年欺身将她压住,开始不管不顾,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谭妙花瞳孔骤然一缩,发白的嘴哆嗦,想提醒他:“我怀孕了。”
  最后一句话,她已然有了哭腔。
  施青徊狠狠扯住她的头发,笑容愈发的冷,“哦?怀孕?我当妙花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呢,既然他都留不住你,那就根本没有用,无用的东西要来有何用。”
  他继续撕扯掉她的衣衫,当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时,谭妙花彻底明白施青徊是要来真的。
  她开始害怕了,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从眼角流下,施青徊毫不怜惜,一点一点舔掉她流下的泪。
  这个夜,谭妙花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疼痛,她在少年的疯狂中昏死过去。
  昏迷前,她感受到了下身一道暖流从赤裸的腿间流血。
  谭妙花心如死灰,彻底昏死了过去。
  施青徊的的暴烈在发现她腿间的血后,瞬间回神,瞳孔中的厉色霎时被恐慌替代,他匆忙地抱起她,脚步跌跌撞撞抱着人去找医师。
  幸好去的及时,在医师的药物下,胎总算包住了。
  施青徊面色煞白,在医师的训斥声中盯着塌上神情虚弱的人,沉默地跪了一宿。
  第二日,施青荷听到谭妙花差一点流产的消息,匆忙地跑来,看见了跪在地上憔悴的少年时,她原是心疼兄长的,可当她掀开被子,看见谭妙花身上促目惊心的痕迹时,她第一次对兄长害怕起来。
  施青荷惊恐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哥…哥你病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施青荷哭了起来,她紧紧扯住施青徊,语气带着恳求:“哥,她想就让她走吧……”
  宛若木偶的施青徊终于掀动了一下眼皮,表情扭曲了一瞬,目色幽冷道:“不!这里是她的家,她哪也不能去。”
  施青荷无奈地闭上眼,颤声说:“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娘了。”
  “我不希望你落得跟娘一样的下场……”
  。
  谭妙花是在第三日醒来的,听到怀中的胎儿保住时,她心底并没有多少喜悦,她神情变得木纳,失魂一样躺在床上。
  施青徊没有出现,甚至之后的数月里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倒也好,她不想见到他了。
  每日是施青荷来照顾她,小丫头总会若有若无地告知她施青徊的消息。
  第一个月,说他将自己关在后山木屋中静闭。
  第二个月,说他去了方圆百里最灵验的寺庙,此后的时间都在哪里。
  “妙花姐……你不想知道我哥他在干嘛吗?”施青荷眼神带着期待地问,似乎很想说出来。
  谭妙花摇了摇头,闭上了眼:“不想,我不想知道。”
  小丫头眼底浮现失落,不过半响又对她的肚子摇着拨浪鼓:“那就不提他了。”
  在将近几个月的修养中,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眼看着她就要领盆在即。
  最近,谭妙花总喜欢坐在外面晒晒阳光,时而看看窗前的花草。
  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注视她,可每每抬眼看去,又是空无一人。
  她羊水破的那日,是在夜晚。
  说来奇怪,她竟没感觉到痛,还是从睡梦中发现了不适才惊醒。
  她准备叫人,可那群人就像算准了她什么时候领盆,很快就冲进了屋子内。
  好几个稳婆围在她身边,谭妙花抬眼一看,竟然连生产所需要的工具早已经准备好了。
  原本对生孩子很惧怕的,可真当生产起来她忽然很平静。
  屋外,施青荷心底有些疑惑,她兄长是怎么知道谭妙花这个点突然生产的。
  施青徊双目盯着紧紧合上的门,淡淡道:“我先离开。”
  她望向施青徊近日愈发苍白的脸,问:“兄长,你不陪着吗?”
  施青徊垂眸道:“不了,她不想见到我。”
  说完,他似乎有急事匆忙地离开。
  房内,稳婆让谭妙花放松咬紧布条,怕她因为疼痛咬破了舌头,谭妙花却说:“不用,我一点也不痛。”
  众人惊愕,连稳婆都惊讶:“这怎么可能,这体质再好,生孩子都是痛的。”
  谭妙花也觉得奇怪,可她是真的没有感觉,在稳婆一声叫她用力中,谭妙花一鼓作气,竟不到五秒就将腹中的孩子生下了。
  这过程让几个接生多年的稳婆都纷纷惊愕在当场。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稳婆惊讶道:“是个胖女娃,这……这当真是我做过的最快的生产。”
  屋外的施青荷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她见过村中的妇人生孩子几个小时生不出来的,怎么到了谭妙花这……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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