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行了,先在这住着吧,房钱我付过了,城中有不少匈奴商人,不要让人认出来。”楼双起身,留下袋银子,推门离开。
  过了一个月,夏时泽终于凯旋回京,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庆功宴摆在紫光台上,王公贵族文武群臣皆齐,声势浩大,笙歌鼎沸。
  席间夏时泽难免多饮了几杯,耳朵发红,软软倚在楼双身上,“哥哥,我头有些痛。”
  夏时泽说这话,楼双就不受控制地想起来贡阿图的描述,什么不怕痛不畏死,都是娘生的,人活在世上就没有不怕疼的。
  他伸手抚上夏时泽的太阳穴,“我给你揉揉。”
  夏时泽歪头,对着楼双一笑。
  旁人看见最多想一句,哥俩感情真好,但张玉涛就不如此平静了。
  卫国侯啊卫国侯,你都是侯爷了,怎么还对着楼双和顺恭谨,还有楼双,你难道就不怕白冉得势立马与你翻脸?还给他按摩?
  按个头啊!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最后也只能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才第一天,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即使不成,退一万步讲,他怎么都卖了个面子过去,也无甚损失。
  酒过三巡,宴终于是散了,楼双扶着夏时泽回府,小猫整只都挂在他身上,嘴里嘟囔着些黏糊糊的话。
  今日没回小院,去的是府邸。
  秋枫和一众侍者全部靠墙根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家大人抱着卫国侯走进卧房。
  然后不由得感叹一句,“大人与表少爷关系真好。”
  榻上夏时泽乖乖坐着,自己脱了衣服,往楼双身边一躺,就开始玩他的头发。
  楼双捏捏他的手,“都是侯爷了,怎么还是如此?”
  夏时泽转身把腿勾到楼双腰侧,翻身压上去,脸红红地凑过去问,“哥哥这是嫌我了?”
  楼双轻笑,随手扇了一把他的大腿,又把人搂过来。
  第二日,夏时泽在府乱逛,他从西北带回来一枝杏花,费了好大的劲才烘干了,又小心翼翼带回来,但路上盒子不小心压坏了,得换一个。
  他进了库房,一眼瞧见桌子上放的细长盒子,便随手打开,把里面的长卷放到一边,将盒子空出来,好放他的杏花。
  长卷放在桌边,却滚下来沾上了些尘土,夏时泽弯腰捡起,又担心是什么名贵书画,怕有损坏,就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
  夏时泽越看越皱眉头,把长卷一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这是!一封情书!
  是哪个混蛋写的!!
  夏时泽马上向最后找落款,看见了三个熟悉的字,杜文心。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又是你。
  夏时泽咬牙切齿,把卷轴在地上滚了几圈多沾了点灰,又给卷好,随手扔回去。
  至于那长盒子,也不想用了,把杏花拿出来,又踹了盒子一脚,也给扔了回去。
  气死我了,谁用你的破盒子。
  他抱着花怒气冲冲地走出库房,哥哥不常住在府里,一定是底下的人收进来的。
  可恶的杜文心。
  气得夏时泽在院子里转了三圈,本来想找哥哥告状,却迟迟找不到人。
  哥哥呢?
  夏时泽气鼓鼓地往榻上一坐,今天他真生气了,需要哥哥抱抱才能哄好。
  净会写酸词的杜文心,也想抢他哥哥,做梦去吧。
  哥哥如此之好,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爱慕。
  但他们都没我厉害,又会打仗又俊俏,这样的好人,哪里都找不到,只有哥哥家里有,夏时泽骄傲地抬起头,抱着他的杏花,躺倒在床上。
  楼双临近傍晚才回来,他去内卫阁办事,顺道去找了一趟贡阿图,向他了解了一些匈奴的情报。
  走进府邸,在卧房门口就看见夏时泽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等他,见他来了,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哥哥,我从全西北的杏花里,挑了枝最漂亮的带给你。”
  楼双惊喜接过,“你居然带回来了?”,风干后的花瓣脆弱,上面涂了一层清油,楼双不敢直接用手去碰,只好握住枝干,低眼笑道,“我会留它一辈子的。”
  夏时泽听到此话,恨不得以身代之,当即就想抬头索吻,凑近却闻见楼双身上,有股陌生的熏香。
  不是中原惯用的样式,更像是匈奴贵族爱用的。
  夏时泽眯起眼睛,眼里流出危险的光,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哥哥去哪了?”
  楼双还只顾看手中的杏花,“贡阿图跑到了京城。”
  “哥哥去见他了?”夏时泽咬牙切齿,握住衣袖的手指骨节发白。
  “对,他与我说了些匈奴的事。”
  “他不可信,嘴里没一句实话,哥哥可千万不要再见他。”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好,你与他接触多,就听你的。”
  夏时泽紧绷着的背软下来一些,“那哥哥喜欢我的礼物吗?”
  一枝杏花不值钱,但全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可以给哥哥找来,但请哥哥绝对不要离开我。
  否则我会干出来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第48章
  夏时泽牵着楼双的手腕把他往屋里带, 笑意盈盈却不及眼底,“哥哥,你把贡阿图安排到哪了?”
  “在城中的客栈, 他可帮了你大忙, 怎么着都得照顾一下吧。”楼双笑着摸摸夏时泽的头。
  听到这句话, 夏时泽才略微泛出些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我就知道哥哥最在意我。”
  他低眼微笑,手指轻快地扫过楼双的腰带, 将其轻轻拽下。
  沾了别人熏香的衣裳, 绝对不能要了。
  明天就偷偷藏起来,再给哥哥换上我选的衣裳, 他抬手将楼双衣襟拽开,顺着双臂脱下,扔到一边,这才把自己埋在楼双颈窝处, 深深吸了一口。
  现在是完完全全哥哥味道了。
  可恶的贡阿图,还有更可恶的杜文心,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看上他的哥哥。
  好在哥哥对那些人毫无兴趣,夏时泽推着楼双的腰, 将他压在榻上, 自己两_腿分开,虚虚坐在楼双大腿上。
  “这是怎么了?”楼双虽然疑惑,但未推开夏时泽,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吻着。
  这哪是吻,简直就是小猫舔毛, 劈头盖脸一顿,简直招架不来。
  楼双叫他闹的哭笑不得,把人的脸捧起来捏了捏,手感极其好,一时根本舍不得放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时泽乖乖把脸放在楼双手心里蹭了蹭,“我怕有一日,哥哥不要我了。”
  “胡说,我就是不要命了都不会不要你。”
  “嗯。”夏时泽软软应了一声,低头轻吻楼双手心。
  湿漉漉,有一种轻软绵密的感觉。
  楼双眼神一暗,俯身将夏时泽压过去,就势分开他的双_腿。
  伸向了某处,又轻问,“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想?”
  夏时泽脸已经红成了一片,依旧一个劲儿地摇头,“谁让哥哥出去了这么久……唔……”
  “还不说实话。”楼双低头刮刮他的鼻头,“你别忘了我是内卫指挥使,逼供我可擅长。”
  夏时泽喘了口粗气,在楼双耳边轻飘飘地说,“那哥哥不如给我上些手段,看看我交不交代……”
  楼双心里一顿,这孩子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还会说这种话了?
  但脸颊也渐渐泛上飞红,这时候怎么都不能落了气势,他握住夏时泽的双手压到头顶,欺身吻上他的唇,“那就试试。”
  很快小猫就哭叫连连,手抓住帷幔身子向后仰去,“怎么每次都不一样……哥哥欺负人。”
  “不行了……”小猫不久就缴械投降,但依旧不服气,歪着嘴嘟嘟囔囔的,“就是那个杜文心害的。”
  “他怎么你了?”楼双不解,把人抱起来整理头发。
  他发丝散乱,嘴唇红润,脸颊泛红,整个软塌塌地倚在楼双怀里,“他给你写情书,我都看见了,很长。”
  又急忙去抓楼双的手,“哥哥可不要信他的花言巧语,这些读书人最会骗人,话本里都这么说。”
  楼双笑得前仰后合,“好孩子,我说你好端端的,吃哪门子的飞醋呢,那不是什么情书,只是篇长赋罢了。”
  “真的?我不信,那他为什么一直夸你好看。”
  “为了拍我马屁。”
  夏时泽又掰着手问,“那他为什么还写与你初遇的时候,难道不是追忆往昔。”
  楼双就没仔细看下去,随口答道,“那只是为了与我拉近关系罢了。”
  夏时泽不问了,扁扁地滚到一边,又被楼双滚回来,“好了,不生气,我带你洗一下。”
  “感觉怎么样?”楼双抱着夏时泽去了卧房的侧室,这里常年留有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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