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盯着莫弥吃的肉干，池茉问她：“好吃吗？”
莫弥嚼的动作一顿，没回答。
“让我试一下。”池茉朝莫弥伸出手，笑容甜腻。
莫弥看看池茉的手心，重新拿了一根放到她手里，没说话。
“我不要这个。”池茉把肉干塞回袋子里，接着伸手抢走莫弥嘴里的肉干，然后把自己的豆子罐头放到莫弥手里，“交换，我要你这个。”
系统：好家伙，虎口夺食！
莫弥：……
*
昨晚的硝烟，是郭逢尔和迷末干仗弄出来的。
硝烟散去，队伍里面损失了将近一半人。
那些人，全都被丧尸咬伤，没有死亡人员。
郭逢尔看出迷末的意图，杀伐果断的开枪了。
迷末来这里就是要带着被感染的人走，哪能让他把人弄死，她让武装队队人把感染者带走，自己留下来对付郭逢尔，队伍里的其他人，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谁想，郭逢尔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迷末的纠缠，直接投出一个手榴.弹。
敌我不分，死伤惨重。
公路上，吉普车队以200码的速度低速起飞。
“真是个疯子。”
迷末坐在车顶，白面具拿在手上，灰色的虹膜像是聚集的阴云。为了透气，她拉下戴了许久的口罩，惨白的皮肤在日光的照射下，多了一分温柔。
凉风拂在脸上，她闭上眼往后仰头，细细感受着。
系统暴露了，她也被莫弥察觉。
后续的见面，真是让人期待呢。
“迷末小姐。”吉普车后座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男人没敢往上看，眼睛看着地面，问道：“实验室的人问我们还有多久才到，现在过去吗？”
迷末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这边，郭逢尔带着残存的队伍继续上路，他们的目的也是巨门基地，就算之前没打算去，现在也必须去了。
人员伤亡这么大，他没把握度过这个冬天。
说到冬天，莫弥其实也挺担心的，她就一个毛毯，晚上睡觉别又被池茉抱着睡了。一想到池茉喜欢蹭她胸，她就睡不着了。
就是，想哭。
“唉~”莫弥叹出一口气，把最后一勺豆子吃掉。
“你怎么了？”池茉撕着肉干，一边往嘴里送肉丝，一边问：“怎么突然不开心，豆子不好吃吗？”
“我就一个要求。”莫弥认真的看着她，“晚上睡觉自己盖被子，不要抱我！”
闻言，池茉撕肉条的动作突然卡顿，过了会，她慢慢把撕下的肉丝吃到嘴里，重复同一句话：“怎么突然不开心，豆子不好吃吗？”
这人居然装聋！
莫弥：“……”
系统：不就是色相，她也是女的，你还怕她强*你？
莫弥：啊啊啊啊——（土拨鼠咆哮）
第24章
地下十米, 实验室。
实验室里灯光明亮，贴墙安置了数不清的柱形容器，容器里面泡着腐烂程度不同的丧尸。旁边的金属架上放着瓶瓶罐罐, 里面泡着发灰的大脑。
最里面有一条走廊，两边是单独的房间。
走廊旁边空置出一个空间, 修了十厘米高的地台, 地台中心用金属链子拷着一只丧尸, 丧尸的腐烂程度很轻，除了紫灰的嘴唇，就只有脖子被咬伤的部位腐烂。
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实验人员拿着记录板四处走动, 记录容器里的丧尸变化, 以及小罐子里发灰的大脑。
金属架竖排放了三个, 对面是两个操作台和一个解刨台。
迷末戴着口罩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她的白面具，绕开金属架来到解刨桌, 执刀人员让出位置, 方便她围观。
“这个注射了什么？”迷末问。
“血清。”旁边的人回答，“效果不行, 它抓狂了。”
迷末伸出手指戳了戳丧尸惨白的胳膊, 有点活人肌肉的感觉了，但体温是冰冷的, 也许是因为它已经脑死亡。
“之前带回来的人可以用。”迷末说完, 戴上面具离开解刨台。走出实验室之前，她回头道：“近段时间不要再去抓人, 等我通知。”
“是。”为首的解刨员应声。
从地下出来, 迷末把自己藏在枯藤蔓下的机车清理出来，将面具摘下挂在腰间, 装有水和食物的包挂在车边。
走公路朝着荒镇驶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轮胎印记。
路上，路过的车辆和迷末平齐，副驾驶的女人按下车窗和迷末打招呼。
“你一个人吗？”女人脸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显得有些憔悴，她说：“我们现在要去基地，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是，怎么了。”迷末笑着。
“阿茗。”驾驶位的男人似乎不满女人的邀请，轻声制止：“嘘，车上坐不下了。”
“可是她一个人...”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男人打断。
“我们的食物不多了，再加一个人，我们都得死。”男人的嘴唇有些干裂，相比女人嘴唇的血色，他应该是把仅有的水留给了她。
女人沉默了。
迷末从包里拿出两瓶水，从车窗里扔进去，说：“前面的小镇很危险，你们最好绕路走。”说完，她拧动车把手加速超车，一下子将他们的距离拉远。
“谢谢你——”
女人激动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这片区域算是郊外，越往前走越荒凉。
开车的人换成池茉，莫弥坐在副驾驶闭眼睡觉，身上盖着她们唯一的毯子。倒不是没有厚被子，而是当时清理的时候没车，不放方便携带。
等天气再冷些，莫弥会去附近的城市里搜集，实在不行就只能找路人“借”一套被子了。
打劫这种事，劫着劫着就习惯了。
只要她不要脸，道德就追不上她。
睡梦中，莫弥又梦见池茉了。
这一次的梦境，池茉的脸意外的清晰起来，她坐在她的身边，把手里冒热气的米粥递给她，笑容纯真，像朵小白花。
莫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池茉看起来有些失落，缩回手，端着碗走了。
池茉的背影渐渐淡了。
莫弥一扭头，看见了枯黄的树丛小路，池茉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拼命的往前跑。她似乎听到了野兽的低吼，就在身后。
‘莫弥……’
池茉回过头，悲伤的看着她。
‘莫弥，不要停……’
“莫弥！”
莫弥的意识渐渐清醒，感觉有只手在推自己肩膀，听声音像是池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池茉惊慌的眼睛撞入她的视野。
“莫弥，车顶上有东西！”池茉不知道车顶上是什么，但她听到有东西正在高频率的扣抓车顶，‘嘎吱嘎吱’的听得头皮发麻。
莫弥醒了之后，车顶的东西又安静了。
“怎么了？”莫弥抓了两下头发，把头发理顺。
“刚刚。”池茉看上去很紧张，手指车顶，说：“刚刚有什么东西到车顶上去了，像是爪子扣钢板，听着不舒服。”
车顶？莫弥抬头看天窗，什么都没看见。
车顶看不见的位置，有两只纯白眼睛的野狗，它们交叉趴在车顶边缘，尾巴卷在背上，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位置。
莫弥按下车窗，仔细的闻了闻，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还野兽独有的气味。她想起在孙荀的货车里，车顶也是来了东西，罐头厂养的变异野狗。
她解开安全带，抱着椅背跪立，抬手对着车顶用力拍了两下。
“砰砰！”
很快，两颗狗头探出，隔着天窗玻璃往下看。
莫弥抬头和它们对视。
敌不动，我不动。
莫弥微微挑眉，伸手去开天窗。
下一秒，两条野狗呜咽着掉头跳车。
“停车。”莫弥对池茉说，“我来开，你休息一会。”
“你再睡会，你好久都没有休息了。”池茉没听她的，保持车速继续开车，“我有驾照，你放心好了。”
莫弥看着她不说话，扭头看向后车窗，那两条野狗往后跑进了枯树丛，不止是两条，她看见枯树丛里还有几只黑色毛发的变异野狗。
这是来验“货”的，它们把池茉当成了“货”。
罐头厂的运转也需要人，孙荀和郭逢尔搜集到的幸存者死的死、伤的伤，没了新的幸存者进入，罐头厂的管理者也开始急了。
池茉不愿意换，莫弥也不逼她，关上车窗，盖上毯子继续睡。现在天还亮，晚上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到了晚上，池茉不换也得换了。
莫弥已经睡过一觉，再睡就睡不着了，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朦胧中，她感觉车身震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池茉也懵，她没看见前面有东西拦路，却还是撞到了不明物。
车子被迫停住，池茉解开安全带熄火下车，一气呵成，完全不给莫弥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