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之前还吐槽五条悟明明拥有无下限,为什么还把体术练的登峰造极。现在想想其实是同样道理。
他要是个白痴的话,只狂妄站在原地,嘲笑别人破不了他的防,那也不足为惧。
短暂的走神后,雪穗开始指导乙骨忧太咒力输送。
“重要的是稳定。”
“你可以边跑步,边拿着这根树枝,不要断了哦。”
乙骨忧太听话的点点头。
他去跑步,雪穗则找了一堆小石子。
在乙骨忧太跑到附近的时候,往石子里注入咒力,像暗器一般飞过去。
“忧太,用树枝打开石子,树枝不要断哦。”
“哈?”
乙骨忧太手忙脚乱的挥动树枝。
他挥空了,并且因为着急,树枝因注入过量咒力,立刻碎成了渣。
乙骨忧太:“……”
这树枝是斋藤学姐拿过来的,他怯怯看向雪穗,糟糕他不会被骂吧?
斋藤雪穗没在意这点小事,“你拿一旁的木棍试试,你上课都用它,应该会更习惯。”
训练场的木棍其实也是咒具,比从普通人世界采购的木棍能承受更多的咒力。
乙骨忧太立刻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
接下来时间就是雪穗摆弄各种草枝,小石头训练自己的咒力,乙骨忧太边跑步边稳定自己的咒力输出。
不得不说,乙骨忧太的资质真的很好。
简单的咒力控制很快就做的像模像样。
从学习速度这点来说,他甚至强于很多从小生活在咒术师家族的咒术师。
斋藤雪穗有点期待了。
这孩子要是彻底掌控特级过咒怨灵拥有的无穷无尽的咒力,那前景真的挺吓人的。
夜色渐深,训练场上的男孩和女孩始终没有靠近。
一个跑步,一个坐在训练场边。
五条悟站在宿舍楼的顶楼,看了许久,一直到训练场的男孩女孩结伴回宿舍。
——
三年级是实
习年,一天两天没事,不代表能纵容斋藤雪穗在学校天天混日子。
她入校第三天,三年级的老师给她安排了个实习任务。
地点在镰仓,距离东京不远。
学校的实习任务一般都不难,除非遇到不可抗力,不然把学生搞死了,那学校到底是培养人才的学校,还是送人去死的坟墓?
所以三年级老师给她的任务,雪穗本来打算丢给斋藤家其他咒术师的,算给他们练手,但看到内容的时候,她眉心微蹙。
这个任务……是斋藤樱子给她那堆资料中的一个。
上周唯一一个在她看来有点异常,需要认真对待的一个事件。
看来……得她亲自去了。
第13章
镰仓的任务果然蹊跷。
那里曾经是镰仓幕府的都城,最不缺各种古建筑和古老传说。
正常来说,总监部会和镰仓比较有名的神社神官或者寺庙主持合作,在各种传说比较多的地方放置咒物“辟邪”。
有“辟邪”物品在,诞生不了什么厉害的咒灵。
但是,斋藤雪穗去任务的时候发现,那里诞生了一级的咒灵。
用于辟邪的“咒物”封印失效,新生的咒灵吞了咒物后直接达到一级巅峰。
雪穗废了老大劲儿,还受了不小的伤才把那东西给干掉。
让随行的辅助监督在车里稍等,雪穗靠在八幡宫的朱漆柱上给斋藤樱子打电话。
“镰仓八幡宫附近的咒物是谁负责检查?上次检查是什么时间?”
“……”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通话,雪穗紧接着又给家里的侍女去了电话。
“诗织,帮我查查禅院直哉在哪?”
侍女诗织:“稍等。”
没一会儿,诗织说:“直哉少爷目前在埼玉县出差。”
埼玉,距离镰仓也就一小时车程。
雪穗冷笑一声,拉开车后门,坐下后,对负责开车的辅助监督说,“带我去见禅院直哉。”
黑西装的辅助监督抖了下,有点尴尬,“斋藤小姐,我只负责跟随您的任务,并不知道……”
还没等辅助监督说完,雪穗打断,“他在埼玉。”
辅助监督:“……”
“半个月前,你在总监部例行巡视各地封印咒物状态是否正常的表单上,签了一切正常的签名,正金寺先生。”
辅助监督正金寺脸色骤变。
雪穗没有乘胜追击,她淡淡的说:“去埼玉吧。”
一个小时后,雪穗没有提供埼玉具体的地点,姓正金寺的辅助监督把车开到了一栋大楼外。
“禅院直哉先生在顶楼。”
雪穗微微点头,推开车门下车前,忽然回头对驾驶座位处的男人说:“代我和美里小姐问好。”
正金寺:“!”
他猛然侧过身看向车辆后座,只看到关上的车门,和正在往大楼里走的和服背影。
冷汗刷就下来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才多大?八岁?九岁?她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斋藤雪穗乘坐电梯到顶楼,又找到通往天台的楼梯。
推开没有锁的天台门,禅院直哉正靠在大楼顶部的栏杆处。
听到生锈的天台门发出的吱嘎声,禅院直哉转过头,在斋藤雪穗走近的时候,笑了,“真狼狈啊。”
和服一只衣袖半掉不掉,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浸染了大半个衣袖。
身上,下摆,和服都有破损。
也就雪穗那张不笑时清丽冷艳的小脸比较干净。
雪穗声音轻柔:“拜直哉先生所赐呢。”
现在的雪穗,和在五条悟、在乙骨忧太面前的都不同。她仿佛天生不会生气般,生气的话说的也像在勾引人。
这栋楼有八层,不算高。
但这里地处埼玉郊区,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视野开阔,没有遮挡。
天台风吹得禅院直哉金发乱飞,宽松的和服随风鼓荡猎猎作响,现代的时尚与传统在他身上结合,没有半点突兀,站在天台边缘处的男人,有种残酷的帅气。
一个仗着一身好皮囊,好家世,为所欲为的二世祖。
雪穗走到天台边,同样靠在防护栏上。眺望四周,没用她多寻找,不远处的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里是什么?”
禅院直哉没有回答,他否认了雪穗之前的话,“做手脚的可不止是我,别全扣在我头上。”
雪穗微微眯起眼,想了几秒。
“有人想把我支开?”
“不,不对,是你利用了有人想把我支开这件事。”
雪穗没被禅院直哉的话迷惑,还是坚定的把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在禅院直哉头上。
“你在对我不满什么?”
禅院直哉不爽地“嘁”了一声,“难道你认为你做的很好?斋藤雪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雪穗发出一声轻笑,就因为觉得她有小心思,所以就要弄死她?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在此刻爆发,禅院直哉是不是真当她不会生气?
她自认为在东京校三天都老老实实的,就连拉拢乙骨忧太都老老实实的没越界,哪里称得上小心思多?
她的命在禅院直哉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们相处了六年,结果就是——想给她点教训,就用这种差点要命的任务教训她?
就不怕她真死了吗?
还是死了就死了?
雪穗很愤怒,她这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成,还有很多很多事需要做。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拿她的命开玩笑,还是以给她点教训的名义。
这就是个混蛋。
雪穗伸手扯住禅院直哉的衣领,微微用力,把人拉的前倾下弯,彼此的呼吸几乎相撞。
在极度愤怒中,她的嗓音如毒蛇蛇信般轻柔:“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禅院直哉瞳孔紧缩,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清晰看到斋藤雪穗甜蜜如毒药一般的笑容下,眼底对他的冷。
就因为这抹冷,才让他永远心底骚动,永远不满足。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像其他人那么听话呢?
在禅院,女人只需要跟在男人身后三步之外,时时刻刻顾及男人的颜面,好好做好一个女人该做的,才是完美的女人。
斋藤雪穗,学了六年,学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她可以对任何人笑的甜蜜,但这只是她的假面。唯有……
禅院直哉忽然顺着前倾的姿势向下,但下一秒,抓着他领口的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开了。
没亲到。
禅院直哉维持着被推开的动作,低笑了一声,等他站直再看向雪穗的眼神,就满是嘲讽和愤恨。
“不想让我碰,你想让谁碰?悟君吗?你想当五条家的当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