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从来都不来画堂春,我为你精心布置的一切你看都不肯看一眼。就连第一次来萧府,你从画堂春醒来,都不曾留意这里分毫。”
他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崩溃,低声喃叙着,眼神从她身上一寸寸扫过,最后垂眸落至她的腰际,长指一勾挑开了系带。
“绾绾,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那个时候你就能留意到,是不是就不会答应我要成婚的要求了?”
系带散开,他撩开她的寝衣,像是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缓慢露出它里面的模样。
雪白肌肤泛着润泽莹光,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只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纵横,大片大片隐入红色鸳鸯肚兜下。
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更让人有想要摧毁的欲望。
苏绾缡噙着泪摇头,音色哽咽,“没,没有……”
知道他现在不会想听实话,她小心顺着他的意。
可他好像没听见,微凉指尖滑至她裸露出的小腹,缓慢打转。
“所以,我将这处锁起来,用清竹院作为婚房。我忍着,盼着,你愿意留在萧府,愿意将这里当做归宿,愿意去了解它,去在乎它,能够好奇有关它的一切,能够去探查。”
“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打开这扇门,发现里面的秘密。”
“可你没有,你总是置身事外,总是理智又疏离,我每一次的主动,试探,讨好,你全装作不懂,一旦我愈界,你就会迅速后退,有条不紊得将一切恢复原样,粉饰太平。”
他揉着小腹绕圈,酥麻随着筋脉流窜而上,苏绾缡被逼得眼含泪花。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竟直直按了下去。
过电一般浑身痉挛,苏绾缡喉间不由泄出了一声娇喘。
这个时候他才轻抬眼皮睨她,双眸深邃,有些责怪的语气,“绾绾,你这样真的很不乖。”
“萧执聿,你放开我好不好……”泪花模糊了视线,她难耐仰头,语气里含着哭腔。
“但是没关系,过程不重要,你还是看到了。”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又退开,看着她的双眸里含着殷切的期待,语速都快了几分,“你喜欢吗?”
没等她回答,他眼眸又重新黯淡了下去,露出几分落寞,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只是你很不听话,总是喜欢往外面跑,我只能将门窗都钉上,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没有人再可以来打扰你,分走你。你只要乖乖地待着这里,每天想着我,等着我,陪着我就好了。绾绾,你是我的。”他咬住她的唇,舌尖舔着磨。
“我在这房间角落里都摆上了夜明珠,即便见不到阳光,这屋里也不会暗,你一个人待着不会害怕的。”
“……唔……萧执聿,你放开我!”被他压着吻,苏绾缡有些喘不赢气来,她偏着头躲开,眼泪顺着流下糊满了整张脸。
“我们的婚礼到最后都没有行周公之礼,都不算礼成,今天我们补过好不好?”他看着她,眸里染着幽火,分明是在询问,可动作却是强势得很,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不要……”苏绾缡哭得声泪俱下,她推搡着他,语气抽噎得厉害,希望能够引起他一点怜悯,“我还很疼,萧执聿。”
“我给它上过药了。”他眼神发暗到已经迷离,像是忍了很久,“我会轻一点。”
手顺着滑下,苏绾缡忍不住弓起脊。
他凝眼看着她,将她的一切反应都落至眸中。
“很舒服?”
“你看,它也很想要。”他故意在她耳边呢喃。
知道她哪处敏感,就故意朝着那处使坏。
眼见云雨将来,他停了下来,不上不下地磨着。
苏绾缡睁开凝滞的眼睛,有些难受。
“要不要?”他问她。
“不……啊!”
“要”字哑在喉间,转为惊呼。他抽回手,抬眼看她,又问了一遍。
“萧执聿,你混蛋!”她偏头埋在枕间,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渗出密汗,在烛火下泛着润泽莹光。
“嗯。”他没反驳,轻应了一声,舌尖挑开她肩上红绳,春光便尽数裸露。
手上桎梏被松开,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腰后一双大手覆上将她抬起,另一只手就掌着她的膝盖向上弯曲掰了开来……
霞影纱覆下,烛火高燃刺不穿里间春色,只二人缠绕身形被放大数倍于帷幔之上。
偶尔翩飞间,一双纤长玉臂从中伸出,不过片刻功夫又被一双更大的手十指交握按了回去。
夜深梦长,挣扎间打落了撒帐果盘,红枣,桂圆弹跳着从红毯上一路滚落,混着细细碎碎的嘤咛……
龙凤呈祥红烛燃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才烧至末端。
萧执聿收拾好便去上了早朝,苏绾缡还在昏睡。
直到午上三竿才幽幽转醒,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疼,嗓子也痛得厉害。
她撑着身子起身,撩开纱帐,偌大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周的门窗全部被钉死,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夜明珠散发的柔和光晕。
赤脚踩在地毯上,双腿不由发软。扶着床框颤巍巍站稳,缓慢踱步至角落处摆放的夜明珠边。
上面覆盖着一层薄纱,掩住了光芒,使得屋子内的光线较为柔和,因而她能够睡到现在。
她掀开上面覆着的霞影纱,荧亮光芒立马射了出来,角落一处瞬间被照得透亮。
刺得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适时响起,苏绾缡顺着声音望去,阳光随着被打开的弧度倾泻攀衍,空气中还能看见漂浮的尘埃,散发着五彩的零碎光芒。
顷刻之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掩上,光柱退了出去,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昏暗。
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般。
婢子们排列成队走进里间,手里端着银盆,锦帕等盥洗用具。
苏绾缡被安置在了梳妆台前,她抬眼盯着铜镜里婢子陌生的脸,问道,“芩月呢?”
婢子闻言,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什么话也没有说。
梳洗完以后,婢子们退了出去,进来的又是一批送餐的下人,全是新面孔。
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全程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随便乱抬。苏绾缡和她们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所有人都像是个木头一般,只木然地进来送了东西,又收拾着东西离开。
苏绾缡明白了,这是萧执聿的吩咐。
他不许她出去,如今便连旁人与她说话,他也不允许。
她扯唇冷笑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热,绝望从心底无限蔓延,尽数梗在胸口疼得厉害。
什么胃口也没有,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眼睛空蒙蒙地盯着帐顶,脑海一片空白。
好像真的已经走到了绝路,彻底束手无策了。
直到婢子重新进来,发现苏绾缡一口饭也没有动。
只能撤下,又换上新的。
萧执聿知晓她今日一整天都没有用膳,下了值就马不停蹄朝着画堂春走去。
推开房门,发现屋内暗得紧。
夜明珠全部覆上了薄纱,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床榻上凸起一块。
他走至床边,居高临下看她。
见着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知晓他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
“不吃饭?又闹绝食?”
“芩月呢?”
以为她不会开口,可一说话就是在问别人!
“她护主不力,留着也没什么用。”开口,声线冷漠得可怕。
“所以连枝也不是回老家了,是吗?”她竭力忍住,呼吸还是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萧执聿不置可否。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胸膛中的郁气翻涌着更甚,她撑着身子半起身抬眼看他,瞧着他的模样像是他有多么不可理喻一样。
“因为我当日见了贺乘舟?所以你换掉了连枝。因为我成功逃离了你,所以如今,你也要将芩月赶走。萧执聿,是不是我身边所有人你都不会放过?你如今将我关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肯留给我,甚至就连进来房间的人,你都不让她们跟我讲话!”
明明是在陈述他的恶行,明明知道他有多可怕,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眼下所有的猜测得到印证,所有的话语脱出了口,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口发凉,忍不住染上情绪去控诉!
指尖死死攥紧身下的锦衾,才能勉强使得自己不至于彻底声嘶力竭。
他偏执的占有欲让她觉得窒息,如今,便是连她只跟旁人讲话,他都要剥夺!
“绾绾和她们有什么好说的,跟我说不就好了吗?”他看着她,像是有些不理解的样子,说话时特别理直气壮。
“你是害怕我又从她们嘴里得到了什么消息逃走了是吗!”
她回盯着他,说话也很难听,是完全质问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