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话语里虚情假意的关切真实的很,傻子殷晚澄分辨不出,生怕自己没任何作用一般,语气更急:“不要,就在我身上写,我可以自己洗干净。”
他的神情认真得可爱,一边说,一边拉下后衣,将干净光滑的后背暴露在岁初眼前。
果真白的像纸一样,只是带着淡粉的血色,漂亮的很。
岁初有些诧异,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血红色鬼花,妖冶到可怖。
很小,像心脏那样在他后背的正中央。
与他并不和谐。
她有些疑问,但终究没有问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自然不会收手。
“委屈澄澄了。”
“不委屈,我……唔……”细软的笔尖蘸着笔墨在他的后背轻轻划过,触及到脆弱的皮肉,酥痒的感觉让殷晚澄身体忍不住轻颤几下。
身上太白了……
威风凛凛的神将,参加多少数不清的战役,皮肉上总该留下疤痕,可他偏偏是罕见的白龙,只要没到重伤不治的地步,多重的伤都可以愈合皮肉,重获新生。
干净得仿佛无人能亵渎他。
可如今还不是匍匐在她身下,被她按着,写下歪歪曲曲的难看的字迹。
“啧,写坏了。”
歪歪扭扭,像一条游动的蛇爬过留下的痕迹,根本辨认不清她写的是什么,她的确没有认真写,而是在乱涂乱画,一切随着她的心情,反正都是哄骗他的。
可这具躯体实在太敏感了,让她生出玷污的心思,一点点轻微的触碰,就抖成这样了,墨迹滴得到处都是,像下了一场黑色的雨,清冷矜贵的上神拽入黑色的尘泥。
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抖啊,主人都没办法写了,你这不是在帮主人,是在添乱。”
“对不起……”他喘息声凌乱,极力忍住身上的异样,放空心思恍恍惚惚,神智已经被磨灭,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忍不住微颤,在听到她一声不悦的轻啧后,又惶恐地抓住桌子的一角努力克制。
清醒混沌反复交织,折磨得他眼眶泛红,却连身体本能的反应也被剥夺。
不能发抖,不能出声,是他提出来要写在他背上的,他现在应该是一张纸。
纸不应该有反应……会被主人嫌弃。
停笔的那一刻,仿佛一辈子那么漫长,殷晚澄无力地伏在桌案前,明明他只是被写了几个字,什么都没做,他却脱了力一样,眼神迷离,额角鬓发已湿。
岁初心满意足的收了笔,召出一只彩色尾羽的小鹤,耳语几句,传了之前写好的信,这才回头看他。
原本光洁的后背爬满了点点墨迹,忍极了,背部酝酿着一层淡粉,好不容易从禁锢中解脱,此刻的他像一只濒死的鱼急促的喘息。
岁初觉得,不应该在他后背上乱写,而是应该作一幅漂亮的画,要不然白费了这美丽的画布。
但画再美,加在他身上,也是弄脏了。
她从桌上取了一块甜点:“来,吃点东西吧。”
昨夜痛成那样,今天又被她这样凌辱,体力消耗大半,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可别真的玩坏了,要玩小龙,循序渐进食用才美妙啊。
他视线迷离着,靠在案边缓了好久,才堪堪撑起身躯,岁初见他实在没力气起来了,好心地将芝麻糖喂到他的唇边。
嫣红的嘴唇微动,张口顺势叼住,慢慢咀嚼吞咽。
“甜吗?”
“甜。”他脑中混沌,没有别的想法,亦感觉不到任何羞耻,脸上笑容浅浅。
岁初捏着另一颗芝麻糖,却不急着继续喂他。
芝麻糖放了一晚上,已经开始化了,她捏在指尖的时候,粘稠的糖液粘在手上。
“既然是甜的,可不是主人伺候你吃东西。”
想要,自己来取。
殷晚澄目光聚焦,撑起脑袋,一口将糖衔住,连带着她的手指含住。
湿漉漉的唇、还有柔软的舌在她指尖蜻蜓点水般短暂停留,将她手指上的糖果讨走,吃完之后,似是不尽兴,重新将她的半抬的手指纳入口中,灵活的舌尖将上面蹭着的糖渍舔去。
岁初眸色渐深。
湿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指尖,触感绵软,一种岁初从出生至此,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慢慢从周边席卷至周身。
直到最后一丝甜味再也尝不出来,他才离开,视线又盯着纸袋里的另外的芝麻糖,似在无声催促。
“还想吃。”
他喜甜,仅仅两颗糖果是不够的,说罢,已伸了手准备自己去抓,岁初却扼住了他的手腕。
不给他吃了吗?明明还有那么多。
他眼中逐渐升起一抹委屈,那就不吃了。
“主人刚才说错了。”她慢悠悠道。
“澄澄刚才做的不错,这些是奖励。”
既然是奖励,那么主人伺候着,也是应当的。
攥着芝麻糖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边,她笑意盈盈。
“张嘴。”
第26章 糖浆裹挟的甜腻香气连同岁初身上的淡香一起涌入鼻尖,脑中已经反馈给他甜意,殷晚澄却迟迟没有咬下去。
她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口中,并没有抽回,而是捏着糖,抵在他的舌上。
是温热,湿滑,柔软的感觉。
她将糖放在他的舌尖,却故意往深处递了一下,手指骨节碰到他的牙齿。
鼻间连同舌上,是无比香甜的味道,殷晚澄却僵在原地,不敢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是怕咬伤她吧,可笑的想法。
她都已经咬了他两次了,她还记得牙齿埋入他脖颈上,齿尖血液极速流动的感觉。
这柔软的东西,现在,是不是也很甜?和他的血相比,哪种味道更甚?
明明只是像个稚子一样张着一双温顺纯然的眼眸讨要喜爱的糖果,不论是昨晚还是今晨,被如此对待还是一副天真傻气的表情,好像怎么对他都是纯粹干净。
这无端让她升起一种难以自制的破坏欲。
外面已经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了,那么这里面……
她想将其一点点分开,最好也如外表一样,一片狼藉。
先从哪里开始呢……就从,这泛着水光潋滟、看上去就很好咬的漂亮薄唇好了。
然后一点点,连带着血肉,细嚼慢咽,直至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她的。
她思考的时间短暂,却对于卡在半空中的殷晚澄来说,是无比漫长的折磨。
嘴巴无法闭合,也无法说话,更别提,那捏着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在她舌尖贪恋地流连。
灵活的游鱼被囚在这方寸之地,轻而易举被两支手指捉到,捏住,肆意把玩。
根本无处可躲。
想说话,说不出,想拒绝,却被她带着笑意的眼角逼退了。
随她高兴吧。
可是,快无法呼吸了,刚刚复现的清醒在这一刻又彻底消弭于无形,重新被不适击溃。
指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幸好还有抵在他后颈的手,他才不至于跌坐下去。
她望着他,趁着他黑眸朦胧、泪眼汪汪之时,俯下身,像伺机而动的蛇,盯紧了自己的猎物,只待一击捕捉,然后用尾巴牢牢缠紧,而后慢慢吞下。
殷晚澄讷讷地咽下刚才的糖果,并未发觉岁初的意图。
指尖绕过他的发丝,将他禁锢,鼻间相撞,她第一次与他这样近,甚至都能看到他逐渐清亮的瞳孔里满是她的身影。
“真好看。”她将他的下颌抬起。
这句话意味不明,殷晚澄离得这么近。
是在看他,这句话也是在夸他吧?
“澄澄就只顾着自己吃吗?主人可什么都没吃呢。”
“那……主人和我一起吃。”他拿起装糖的袋子,想要与她共享,岁初道,“又不是什么新奇玩意,我才不要,要吃,也是吃别人从没尝过的。”
独一无二的东西。
“是什么?我去买!”他想不出,肉眼可见地愧疚。
岁初没回应,正准备叼住这柔软的糖,门口不合时宜地响起小二的敲门声。
被打搅了。
她扔下殷晚澄,随便丢了一件衣服盖住殷晚澄的身子,理了理衣服,打开门,小二端了一盘菜肴歉意道:“姑娘,昨晚实在对不住,这些是我们掌柜请你们的。”
她收下,端了盘子回来,望着从她衣服下探出脑袋的殷晚澄,平静地说了一句:“吃点东西吧。”
起兴只是一瞬,回神时,才察觉到刚才的想法有多么荒唐。
刚才是被他蛊惑了吗?差一点就让他勾引成功了。
分明不是有神性的白龙,而像是白狐,迷惑人心。
*
几日过去,殷晚澄体内作乱的能力没有出现过,只是几天都裹成一团,睡得浑浑噩噩,没什么精神。
她照看了几日,动静弄的很大,他也没醒过来,偶尔在睡梦中轻咳几声,看着并不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