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陈禹让挠了下她的掌心。余想又从桌肚里掏出陈禹让的手机,暗示他解锁。陈禹让轻笑一声,当着她的面直接输了锁屏密码。
  后半节课,余想都在用陈禹让的手机玩《纪念碑谷》。
  下课铃响,准备去宠物店接木法沙,结果在门外撞见从隔壁教室出来的储晔。
  储晔的目光只在陈禹让身上停了一秒,就淡然自若地和余想打招呼,然后便说了再见。
  储晔走后,余想下意识看陈禹让,恰好对上他往下望的视线。这次,陈禹让显然心情很好。
  他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去宠物店接完木法沙,陈禹让开车送余想回沙甫大厦。在大厦楼下,他把木法沙从车上牵下来,让余想试着能不能遛动。
  牵绳握在手上的那秒,余想才明白“能不能遛动”是什么意思——木法沙的重量几乎要超过她,要不是陈禹让也牵着那根绳子,她怕是已经被阿拉斯加犬带着往前走了。
  “它一般不会乱跑,不过你要是不
  想遛,可以请人上门。”
  余想摇摇头:“不行,我要自己遛。”
  闻言,陈禹让捏住她的耳垂,眼底暗暗笑着:“这么有责任心,什么时候对我负责一下。”
  余想装没听见陈禹让的烂话,继续和木法沙建立感情。
  待余想适应木法沙的重量后,陈禹让才慢慢松了手。
  木法沙在宠物店待了快一天,精力满满。二人被迫遛了半个小区,才得以回去。
  在电梯口,又遇到楼下的张阿婆。她抱着自己的猫,看看陈禹让,再看看余想:“靓女,你朋友仔唔係去咗美国咩?”
  余想一愣,才反应过来,陈禹让回国那晚送她回家,被张阿婆撞见过。她才想解释,肩头就被陈禹让拢紧了些。
  他没个正经地对阿婆说:“飞机餐难食,省机票钱请她食蛋挞。”
  阿婆哈哈大笑:“个女仔生得似明星,请佢食个蛋挞边够喉呀,要澳洲龙虾啦!“
  陈禹让倒真乖巧任骂,余想在心里笑他演起乖仔真是得心应手。
  上次,陈禹让只送到了楼下。这次是他第一次来余想家。进门,发现门口摆了双男士拖鞋,挑了下眉,明知故问:“给我买的。”
  余想乜他:“给木法沙买的。”随后就把狗牵去洗脚。
  第一次到女朋友家,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房间里似乎处处都是余想的味道,每一处地方都有她待过的痕迹。哪怕只是下午,一进家门,陈禹让就开始心猿意马,他走到沙发边,看见打开的抽屉里,放着一张詹森阿克斯的签名海报。
  他看了眼,把抽屉合上。又在客厅里随意逛了下,看见他们去迪士尼拍的拍立得被余想贴在一块软板上。
  这时,余想刚好帮木法沙洗完脚,从外面走进来。
  陈禹让放下手中的照片,走到余想身边。木法沙围在他们的脚边摇尾巴。陈禹让捧起余想的脸颊,原先只是想亲一下,但沙发就在旁边,终究是抵挡不住诱惑地坐了下去。
  他托住她的臀,余想坐在他大腿上。
  凹陷的沙发里,他的身前,到处都是余想的味道。光是想着,陈禹让都觉得椎骨发麻。
  两个人光是接吻都能接很久。
  舌头交缠又分开,怎么尝都尝不腻。暧昧的水声里,牙齿碰到一起,余想不自禁泻出一声小小的嘤咛,而后摇摇头说不亲了。
  余想很喜欢和陈禹让接吻,她喜欢他们接吻时气息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亲吻结束后,她总是习惯偎在陈禹让怀里,安静地听他的心跳。
  或许是今天贴得太近,她慢慢感受到陈禹让身体的变化。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陈禹让拢住余想的头发,低沉笑了声:“再亲走不了了。”
  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改变姿势。不知是哪个瞬间,余想蓦然有些好奇,伸手触碰了下,立刻抽回手,却被陈禹让半路截住。
  “joceline。”他哑着声音道:“别玩我。”
  余想脸热得不行。但或许是因为是在她家,不自觉便大胆起来,起了逗弄陈禹让的心思,又摸了一下。
  听见陈禹让似有若无的一声闷哼,她抬起头,故意睁大眼,说了三个字。
  她看见陈禹让的睫毛颤了下,眼角晕开色彩。随即,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自上而下与她对视。
  空气里细小的尘埃缓慢沉落,明亮的客厅,下午的阳光照进来,脸上每一个细小的神情都被观察得很清晰。
  陈禹让抬起腿。
  轻轻顶了下。
  余想大脑一嗡,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手被他强制盖在上面,感受着变化。原先得意洋洋的色彩消散不去,她咬着唇不敢看陈禹让,只觉得手心热得流汗。
  他将她的手摁住,掌心和掌面的温度分不清那个更炙热。
  这时,闹铃声响起。
  是余想怕陈禹让忘记出发时间而设的闹钟。
  …
  到后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气喘吁吁的,陈禹让终于放开她的手,在她耳边咬了下,嗓音很低,半嘲道:“迟早被你弄萎。”
  …
  走的时候,陈禹让把他那双拖鞋摆回鞋柜,整洁陈列。
  门一关上,余想就在玄关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耳根越来越热。
  半天才回过神站起来,看见软板上的拍立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禹让留了三个字。
  [挂住我]
  第34章 溺水金鱼但如果说下去(四)
  周六的上午,余想例行睡到自然醒。才起床,还未清醒,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继而一只硕大的狗头突然出现在床边,吓得她懵了瞬,才反应过来木法沙在她家。
  陈禹让半夜已经落地临市,给余想发了张机场照片。余想猜他现在还没起,一边给木法沙倒狗粮,一边发文字消息分享自己给木法沙吓一跳的事。
  临近中午,陈禹让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在接起的前一秒,余想起了心思逗他,把手机屏幕放到木法沙面前,然后摁下接通。
  电流声响起的那一秒,陈禹让先发出了一个音节,又立刻收回。木法沙看清屏幕上的人,立刻开始摇尾巴,朝着屏幕嗅鼻子。
  余想在镜头外憋笑,听到手机里懒洋洋的声音:“木法沙,stop……whereisyourmom?”
  木法沙听话地把狗头转向余想。
  余想有些惊到,把手机转回自己的方向:“他还听得懂英语?”
  “他之前的训狗师是新加坡人。”陈禹让说,“吃饭了吗?”
  “刚给他倒了。”
  陈禹让笑起来:“我问你呢。”
  静了半秒,余想嘁了声,“等下煮个面条。你呢?”
  “刚起。”陈禹让声线散漫。这时,画外音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对余想说:“面条别煮了,给你点了外卖。亲我一下。”
  陈禹让语气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将话题跳到后四个字。余想的唇角不自觉翘起,又被偷偷压下去。她故意摇头:“不要,对着手机亲很蠢诶。”
  陈禹让说:“我只会觉得很sweet。”
  手机屏幕上满满当当都是陈禹让的脸,放大的五官更具冲击力。他看着镜头另一端的余想,勾唇,眉眼在模糊的像素里多了几分痞气,声音里的暧昧也被放大:“亲一口,joceline。”
  余想最后还是捂着手机隔空亲了一下,随后就被这个动作丢脸到瘫到沙发上,不敢看镜头,直接挂断视频。
  挂断之后,她还继续回忆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最后抱住木法沙无声尖叫了下。人和狗的悲欢并不相通,木法沙依旧在欢快地摇尾巴。
  她又瞬间来了兴致,对木法沙说了个“sitdown”,木法沙真的乖乖坐下。余想又把指令切换成“起来”,但木法沙也还是遵循指令站了起来。看来听得懂两国语言。
  这时,门铃响,她猜到是陈禹让的外卖,开门签了收据。
  发现陈禹让给她点的是一份澳洲龙虾。
  …
  周日,覃忆来余想家吃火锅。一进门,她就开始审问:“你和eyran什么时候拍上拖了?!”
  被好友询问总归是不一样的感觉,余想脸微热:“也没几日啦。”
  覃忆不满地哼了声:“你居然连我都瞒。”
  余想反驳:“你当初和marion拍拖也瞒住我。”
  覃忆蓦地收声,随后问:“你很早就知道了?”
  余想算是比较早看出来覃忆和边昶月有猫腻的,焦牧和冯千阙倒是很早就发现。
  之后大家都反应过来,是因为边昶月压根没想藏,比如他不经常给别人i□□赞,但覃忆的每一条他都会点,有几次还在评论里暴露了身份,又被覃忆要挟着删掉,但其实他们在国内早早看到,只能假装不知道。
  覃忆懊恼,自己还傻乎乎地演了那么久的戏,又在心里腹诽为什么余想和陈禹让一直没被看出来。
  话还没出口,就起想起些零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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