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第144节

  她说:【嘴上说的好听,你忍得住?】
  江缚一面脱外套,准备洗澡,一面说:【有什么忍不住的,我没认识你之前不也活得好好的】
  方茧直接回了个“哦”字。
  江缚:【别告诉我你生气了】
  方茧:【小人之心】
  江缚对着手机屏幕就笑了,还笑了半天。
  等他洗完澡,方茧那边也重新睡着了,她还是在第二天醒来,才看到江缚给她发的消息。
  江缚说:【别怕,大不了我去结扎】
  方茧:“……”
  你真狠啊。
  后来当然是没有结扎的,哪怕江缚说的是真话,方茧可不敢让他年纪轻轻去干这事儿。
  江缚却吊儿郎当又不甚在意地笑,说不是还能复通。
  方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说,“万一复通不好,恢复不了,我可就成罪人了,不行不行,风险太大,到时候阿姨怪我怎么办。”
  于是江缚又想了个鬼扯的法子,说戴两个呢。
  结果方茧一上网搜索,发现戴两个更完蛋。
  到最后,两人那段时间就只能用物理方式避孕——只接吻。
  等时间长了,方茧对这事儿的恐惧淡了,江缚才重新有了机会,不过他也在努力控制自己,在本就不高的频率上,又降低了些。
  像这一次,江缚已经忍了半个月。
  年轻气盛,气血方刚这些形容词都不是假的,方茧还没怎么准备好,人就已经被江缚抱到床上正面反面,再后来,客厅,浴室,江缚都带她领教了一遍,干净整洁的家很快变得凌乱。
  可疯归疯。
  每次江缚都很严谨,生怕哪里有错漏,把方茧保护得很好。
  等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方茧肚子饿得不行。
  江缚来不及给她做排骨,只能去厨房先给她煮了碗面。
  别说,那画面还挺养眼的。
  江缚身材本就好,单穿着一条裤子,湿着头发,给她煮东西吃,模样有种野性的温柔。
  方茧拿着手机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他偷拍。
  江缚回头看她时,她正穿着他脱下来没多久的宽大衬衫,盘着腿坐在饭桌前低眸玩手机,或许是灯光映照,又或许是她本就出水芙蓉般清透可人,江缚心尖忽然就轻轻一颤。
  几个月前把他睡了跑路的姑娘。
  就这么被他逮回来,还翘首以盼地等着吃他煮的面。
  想想就窝心。
  嘴角柔软一勾,江缚把面撂到方茧面前。
  色香味俱全的一碗,方茧瞬间被香到,拿起筷子就就开始吃。
  她坐在桌前吃。
  江缚就端着碗,靠在桌旁看着她吃,陪着她吃,再时不时给她递张纸,一杯水。
  吃了快半碗,方茧才想起来,“那排骨怎么办?”
  江缚吃了口面,挑眉,“明天?”
  方茧面不改色,“哦,然后再把我骗来,再搞一次是吧。”
  江缚笑得肩膀直颤,好一会儿才说,“我明早起来给你做,这样总行?”
  方茧吃饱喝足,像个地主一样,往后一靠,“我头发还没干。”
  江缚索性不吃了,“过来,我给你吹。”
  方茧冲他亮晶晶地一笑,乖乖坐到了他身前。
  结果江缚给她吹了好半天都没有吹干,方茧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说,“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要不要剪掉一些?”
  江缚想都不想说,“不要。”
  方茧仰头看他。
  江缚不自然地搔了下额角说,“女孩子头发长好看。”
  然而,当晚他实际的心理活动是——他起先注意到方茧,就是因为她那一头又黑又漂亮的长直发。
  她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叫方茧,作茧自缚的茧。
  那清秀漂亮的模样。
  他记忆犹新一辈子。
  -
  那天晚上,两人在临睡前一起看了部电影,可惜方茧最近为了给大家整理复习资料太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江缚倒是还好,他这人脑子快,就算平时不怎么学习,考试前突击也从没挂科过。
  关键是他还要再去一次韩国进修。
  方茧这才意识到,江缚还是从前的学霸江缚,只不过他大学的心思没有用在学业上罢了。
  不过这家伙最大的优点是诚信。
  方茧第二天醒来,果然吃到了江缚做的排骨,虽然不是话梅排骨的味道,但真的挺好吃。
  江缚见她吃得开心,挑眉宠溺道,“那等我从韩国回来,再给你做?”
  方茧小鸡啄米地点头。
  恨不得把这一小锅排骨都吃掉。
  日子一天天过,就在考试周来临之前,江缚又抽空去了趟韩国。
  本来这次他准备多待两天的,结果中途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提前回来。
  起因是他在韩国碰到了秦可颂。
  秦可颂虽然留学手续还没办好,但人已经在这边迫不及待地玩了,刚好江缚那阵子待的音乐公司,是她想去的打卡地点,两人就这么在便利店碰了面。
  江缚不是那种不熟或关系尴尬就避之不及的性格。
  相反,他是那种无论对谁,无论何时何地,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个性。
  秦可颂还挺意外,江缚在看到她后,不仅没有装不认识,反倒主动问她怎么在这。
  到底是喜欢过的人。
  秦可颂心率一下就飙上来,说话也挺不自然的。
  她说她和朋友来这边追星看演唱会,反问江缚怎么不在南城。
  那几天江缚挺累的,穿着打扮也很随意,以至于莫名给秦可颂一种他有点儿颓丧的感觉。
  秦可颂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这家伙不会和方茧分手了吧。
  偏她这人,是藏不住事儿的性格。
  眼看江缚买完东西要走,她马上叫住江缚,“方茧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是因为受伤了没法和你一起来吗?”
  话音落下。
  江缚脚步一顿,困顿的桃花眼顿时凌厉地看着秦可颂,“谁受伤了?”
  秦可颂心头顿时不厚道地一喜。
  心想不会是真分手了吧,他都不知道她受伤了。
  她说,“你不知道吗?她没跟你说?还是你们俩——”
  后面的“分手”还没说出来,江缚就从门口走到她跟前,面色是明显的紧张,“方茧怎么受伤的。”
  他这人一冷脸,就极为不好惹。
  秦可颂哪还敢绕弯子,马上道,“就,就前阵子和田韵出去吃饭,在路上见义勇为来着,说是单手接白刃,整只手都划伤了……这么大事儿她没跟你说吗?还是你们俩分了?”
  秦可颂越说眼见瞪得越大。
  奈何江缚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身就出了便利店。
  秦可颂踩着打脚的高筒靴,往外噔噔噔追了几步,叫了几声,结果江缚根本就不回头看她。
  就是那天,去医院换药的方茧,接到了江缚的电话。
  本来她还挺高兴的。
  哪料江缚一开口就是质问,“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方茧心头高兴的小火苗刚燃起来,就熄灭了,嘴角一耷拉,她说,“你怎么知道的,田韵跟你说的?不是她都答应我了不往外说了啊——”
  江缚都气笑了,“胆儿肥了你,你还真想瞒我是吧。”
  “做贼心虚”的方茧:“……”
  她弱弱解释:“没多大事儿……这不是你在忙着进修么。”
  江缚冷声呵笑,“等着吧你。”
  说完这家伙就把电话挂了。
  方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冷地对待自己,嗓子眼儿都紧巴巴的,然后就开始生气。
  她问了周围一圈儿的朋友,最后果然在田韵这儿找到了突破口。
  田韵还挺冤,“我真没跟江缚说啊,就跟秦可颂提了嘴,谁知道这俩人在韩国还能碰上。”
  可能是为了转移火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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